当时,韩沉重新将奖杯装进盒子里后,随手将东西放进她包里。因为后半段聊的都是正事,奖杯的事周沫也没太关心。此刻韩沉重新提起,周沫猜到,里面肯定有猫腻。她拿出盒子,打开上盖,将奖杯拿出来。“没问题啊,”周沫扫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韩沉虎口抵在人中,忍住笑意,“看背面。”
周沫翻过奖杯,这才看到后面那句“老公英勇无畏,老婆幸福一生”。“……”周沫整个人呈凝滞状态。这……也太社死了吧!她羞愤不已,连忙将奖杯装回盒子里,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店家怎么回事?谁让他写这句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话是她特意让人刻上去的。这这这,怎么说得清。看到周沫气急败坏的模样,韩沉却越看越有意思。“你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害我被人家看笑话,”周沫怨怼道。“你要知道了,这顿饭还能安安心心吃?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也是。“我找那个店家理论理论,他干嘛要在上面多刻这句话。”
周沫说着掏出手机,点进某宝APP,在上面和店家掰扯。结果掰扯来掰扯去,是周沫下单太匆忙,人家奖杯上默认刻这一行字,如果要想刻其他的可以留言。周沫下完单就当完事了,也没注意刻字不刻字。“小笨蛋,”韩沉一脸宠溺,周沫的“笨”,妥妥笨到他心坎里了。周沫却不满,“我要退货。”
“不是送我的礼物?我挺喜欢的,不用退。”
“我买的,我说了算。”
“现在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不退。”
周沫气急败坏,“你是故意想看我丢人吗?”
“怕什么,要丢人也是我陪你一起丢人,”韩沉还说:“再说,我觉得那行字才是这个奖杯的点睛之笔。”
“……”“不是?”
“……”韩沉衔笑,看了眼外面,“这不,已经到家了,回去验证一下这句点睛之笔,不就行了?”
周沫既无奈又哭笑不得。当晚,某人为了验证奖杯上的“点睛之笔”,一连消耗好几个四四方方带锯齿边的小东西。衣柜里的货,因为这段时间某人的“辛勤耕耘”,少了不少。某人还恬不知耻说,这些剩下的货不能再卖,他怕自己都不够用。折腾到半夜,周沫累瘫,腰很难受的她似睡非睡。韩沉一边给她用毛巾热敷,一边给她轻轻的揉。“后天我上门诊,你来医院,我给你开些检查看看,嗯?”
周沫又困又累,“老毛病了,办公椅坐久了都这样。”
韩沉:“总这么疼也不是事,拍个CT,我看看你腰椎的情况。”
周沫:“后天要讲课。”
韩沉蹙眉:“去哪儿讲课?”
周沫:“我导师给我介绍一个活儿,有钱的。给一个小私企的员工培训,线上的。”
韩沉:“你别为了钱这么拼,把自己身体搞坏了,得不偿失。”
周沫扭头,瞪他一眼,“害我腰疼的难道不是你?”
韩沉不以为然,“你缺乏运动,我那是帮你活动筋骨。”
周沫抓起耳边的枕头,甩手砸在韩沉身上,“滚蛋。”
韩沉笑着捡过枕头,重新放好,“还疼不疼?再给你揉一会儿?”
“唔,”周沫说:“再来三分钟的。”
韩沉无奈,这是把他当按摩店的小厮使了。又帮周沫按了会儿腰,韩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屏幕。韩沉背对手机,没看见。还是趴着的周沫瞅见了,她提醒道:“你手机,有消息。”
“大晚上的,谁给我发消息,”韩沉以为又是哪个患者,转身捞过手机。“谁啊?”
周沫顺嘴问一句。“我三哥,”韩沉盯着屏幕的眸色突然暗了暗。“怎么了?”
周沫担心。“他说晏以䜣来东江了,”韩沉重新将手机放回去,“他俩吵架了,晏以䜣单位刚好要来东江有个调研课题,过来散散心。”
“我们需要招待一下?”
“不用,”韩沉说:“三哥说,看晏以䜣的想法,她要想在东江这边转转,到时候联系我,我再给她安排。”
“你会安排什么啊?”
周沫说:“这事还是交给我吧。我去查查攻略,问问周围同学,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你三哥帮了我家那么大的忙,我可得给你三嫂安排的妥妥的。”
“你就别操这个心了,”韩沉说:“晏以䜣大概率不会找我,她知道我不怎么待见她。”
“嗯?”
周沫好奇,“你为什么不待见她?”
“她心术不正。”
“她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你别问了,”韩沉嘱咐说:“她的事,你一件也别插手。”
“可她是你三嫂,你三哥又帮了我的忙……”“那也不用管,你安安心心讲你的课,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韩沉摘掉周沫后腰上用来热敷的热水袋,随她一起躺下,搂着她翻个身,用怀抱裹着她,“睡觉,不许再想她的事。”
周沫原本还有点困意,但被这么一闹,哪儿还有心情睡觉。“你三嫂到底怎么你了?”
“我从没承认过她是我三嫂。”
“那……晏以䜣和你有什么过节?”
“不是她和我有过节,是她和我三哥。”
“她和你三哥都订婚了,有什么过节?”
“我三哥原本只是想去沪市上个学,没想到要留在沪市,是因为她才决定留下,”韩沉说:“这是我三哥的选择,也没什么。但……我三哥和她订婚时,她家里要我三哥必须准备一套黄凌江畔的房,她明知道我三哥是什么身份,还故意为难他。”
“这确实不好评说。”
“这不是不好评说,这就是在害我三哥,”韩沉说:“我来东江前,第十八巡视组去了沪市,查没查出来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还没风声,应该是危机解除了。”
周沫后知后觉,“所以你那天见到你三哥,问他这事是不是真的?”
韩沉:“嗯。他说没有,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