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韩沉说:“周沫都说和他没关系了,我没必要揪着不放。不然周沫嫌我小气,到时候更会被齐潭比下去。”
韩济嗤笑,“你呀你,越来越让人弄不懂了。”
韩沉:“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能懂。”
韩济像听了一个笑话,笑出声来,“行吧。”
韩沉:“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韩济:“嗯,慢走不送。”
虽是这样说,韩济还是将韩沉送至套房门口。韩沉刚拉开门,人还没迈出去,迎面而来的人和他撞个正着。“韩沉?你还没走?”
阚彤一脸惊讶看着眼前之人。韩沉拧眉,迅速捕捉到阚彤没化妆,头发很蓬松,一看就是刚洗漱完。她身穿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款式在正式和睡衣之间徘徊,让人分不清这衣服到底算正式还是非正式。韩沉回头看身后的韩济,似乎在等韩济一个解释。韩济温柔笑道:“她过来咨询读MBA的事。”
韩沉没多说什么,“我走了,你们慢聊。”
韩济和阚彤没立即进门。一直等韩沉消失在拐角,韩沉才听到韩济的关门声。韩沉又陷入忧思中,他按下电梯下键。回去的路上,韩沉一直想不明白,韩济怎么突然和阚彤走这么近?想来想去又觉得似乎并不突然。回到湘滨雅丽。他蹑手蹑脚进门,一路轻声慢步,小心地推开卧室的门。“你回来啦?”
周沫翻身起来。“你没睡着?”
韩沉惊讶。“嗯,睡不着。”
韩沉上前,坐在床沿,与她面对而坐。周沫拉住韩沉的手,“谈的怎么样?”
“能告诉我的,二哥都和我说了,”韩沉眉目微拧,“出来时候遇到阚彤,感觉——他俩走的有些近。”
周沫疑惑:“走得近?阚彤不是你二嫂的表妹么?他们走得近也没什么吧?”
毕竟是艾知音的娘家人。韩沉:“我说的‘近’……是已经超出正常关系的近。”
周沫想了想,说:“怎么讲?”
韩沉:“我从酒店出来已经很晚了,阚彤却在我出来的时候去找他……总之,很怪。之前陆之枢说,阚彤和我四哥有接触,两人都住卡萨酒店……”周沫想到什么,突然说:“我和梁阿姨去买药的时候,也在卡萨酒店门口遇到过你四哥和阚彤。”
韩沉随后陷入沉思。之前韩沉想找韩济谈冯朝的事,也联系了韩泽,是韩泽让他找阚彤,还说只有阚彤才能知道韩济在哪儿……越想越怪异。韩沉立即掏出电话,给韩泽拨了过去。电话那头,韩泽应该是睡了,却被韩沉突然的电话惊醒。“怎么了?大半夜的?”
韩泽的声音还带着困倦,“别说你没找到二哥。”
“找到了。”
“找到了怎么还找我?”
“二哥和阚彤……到底怎么回事?”
韩泽突然精神,“二哥和你说什么了?”
韩沉沉眉,反问:“二哥应该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韩泽说:“就——阚彤想读个MBA,学历镀金嘛,你懂的。”
“就只是读MBA?”
“不然呢?”
韩沉思索片刻,“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韩泽打个长长的哈欠,“那我睡了,你别疑心疑鬼的。”
“嗯,”韩沉简单应一声,挂了电话。周沫满面疑惑和担忧,“你四哥怎么说?”
韩沉微微摇头,“他和我二哥都说阚彤因为读MBA的事找的我二哥。”
周沫:“你觉得,会这么简单?”
“他俩口径如此统一……感觉像串通的,”韩沉表情十分严肃,“不知道他们到底谋划着什么。”
周沫蹙眉:“你家人都好复杂,好难懂。”
韩沉:“他们以前不这样。”
只不过,长大之后,每个人有了各自的生活,也有了各自的秘密。就连脾气秉性,也和以前大相径庭。“睡吧,”韩沉探身,在周沫额前印上一吻,“明天接你爸妈和我妈一起去吃个饭,然后我带你回帝都。”
“嗯?带我?”
周沫没想到。“对,”韩沉说:“就当是两人去旅行了,带你去帝都好好逛逛,你不用担心,你不需要陪我回家,我自己回去。我爷爷很难缠,我不会让你如此贸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去见他。”
周沫这才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韩沉笑了,“我带你回帝都,只是想带你出去玩而已,别有负担。”
周沫点头,“嗯。正好我还发愁,这个黄金周该怎么过呢。”
韩沉:“我来安排,你不用愁了。”
周沫开心的笑着,“好。”
……翌日。韩沉和周沫各自联系了自己的父母,想着小长假,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梁辛韵说下午过来,她要去医院看看冯阳和韩毓。韩沉和母亲叮嘱,让她多安慰一下韩毓,顺带还让她将韩济那句“姑姑有任何生活上的问题,可以找他或者找家里人”带给韩毓。梁辛韵叹口气,“冯阳也没做到独善其身,是吧?”
韩沉沉默不语。梁辛韵:“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她,不过——你姑姑能不能想得通,我没办法保证。相较于韩家的那几个哥哥,在你姑姑心里的分量肯定没有冯阳重要。那是她女儿的爸爸。”
韩沉:“我明白。所以二哥交代的这些话,您说比我说更合适。”
说起来,韩沉其实也是韩家的子弟,就算他再偏心韩毓,可冯阳自己不干净,他也没可能替这样一个踩着法律红线的人说情。梁辛韵不一样。梁辛韵是韩家之外的人,也一直在韩家过得不愉快,相较于韩沉,韩毓或许更能听进去梁辛韵说的。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有不同的效果。该打听的,该问的,韩沉都做了,但也无力回天。晚上。两家人约在了“逐鹿中原”。十一这边生意火爆,还好他们认识老板宗政,不然真不好预约到位子。柳香茹数落周沫,说吃饭在家吃多好,非出来吃,浪费钱。周沫吐吐舌头,“在家还要自己做,出来只要带着钱和嘴就好啦。”
柳香茹食指轻戳周沫脑门,“歪理邪说。”
周沫撒娇说:“我这是担心您太累了,五张嘴呢,自己做要忙活不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