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话，道破了时下的局势，在魏廷夺帝的那一战中，很多士兵都中毒而亡，加之内战牺牲的，可谓是损失惨重。于茹暮来说，她是魏廷的妻，更是北魏的国母，瞧着魏廷为了时局而忧心忡忡，不免想要帮着他分担一些。“倘若，要我用江山来换取你，我会毫不犹豫的照做的。”

在冉驭的心中，茹暮是一株不容取代的奇葩，驻进了他心，他穷尽所有的来滋养她，就是希望能永远留她在身边，哪怕他要牺牲掉所拥有的全部。“一个男人为了女人而放弃江山实为不智，门主是个聪明人，难道要犯傻吗？”

茹暮默默的为冉驭感到惋惜，他们注定是有缘无分的，他又何苦强求呢？“江山再如何破败，亦是江山。”

“你当真如此认为？”

冉驭微微恼怒，他与茹暮自小便一起长大，他是怎样的人，她会不清楚？于时间流逝的长河中，除了冲刷掉的是他们的年少，还冲刷掉了彼此之间的认知吗？到底是谁变得更多一些呢？“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的不堪？”

不堪？茹暮稍怔了一下，在她心里，冉驭就像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她之所以如此，只是想要给北魏百姓以安宁，顺便再断了冉驭的念，只得冷冷的说着，“大概是吧，在门主变了以后，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门主已经叫我愈发看不懂了，试问下，当北魏恢复过来，你当真就能放弃吗？”

“我会的。”

冉驭很肯定的答道，锐利的星眸洞悉了她的小阴谋，沉寂许久，却违心的道，“我会如你所说的一样，负责北魏的安宁，待它恢复后，你会看到我所说的一切非虚。”

闻言，茹暮的心颤了一下，直到现在，他还是情愿在她面前做个傻瓜，甘愿被她愚弄，无疑，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可惜，她给不了他什么，“那就谢谢门主了。”

浅浅谢过之后，便似逃离一般的想要尽快离开他的视线，逃离对他愈发浓烈的愧疚感。“韩茹暮，你记住，我只给你四年的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能做到的事情，他——魏廷绝对做不到！”

……这便是所谓的“君子之约”，在冉驭平静又蕴藏了千般滋味的话音里被娓娓道出，只可惜，他放了茹暮回去，一放竟是三年多，到现在，他仍旧没有找到她，就算拿江山作威胁也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在他出手打了丫鬟的时候，天晓得他有多么希望面前的女子就是他挚爱的韩茹暮。听完了全部，茹希紧抱着冉驭的手有些僵硬了。“你还认为我赢了吗？”

问罢，冉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是嘲讽，“现在，韩小姐能否回答在下，到底赢了什么吗？”

从始至终，茹暮都没有给冉驭承诺过什么，相反，是茹希的自作多情使自己入了局，不想一句颇为自负的话，竟然是拆穿她的“罪魁祸首”。“我赢了？我是输了！直到现在，我还是输了她。”

看茹希的手仍停留在自己的腰间，冉驭倒是不见恼怒的抓起了那片柔软，移向了自己的心口，使之紧紧的贴合，“你能感受到吗？这里有一个洞，每天都在痛，每天都在流血……”暧昧的动作叫茹希心跳加速，脸颊上的绯红愈演愈浓，她紧咬着下唇，要自己保持着冷静。在冉驭面前，她好似透明的一般，没有半分秘密可言。可冉驭在想什么，她完全不清楚。冉驭抓着茹希的手，在自己胸口徘徊着，游荡着。忽的，厌恶的向后一甩，看着差点被甩到地上的茹希，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恨意，“你是韩茹希，永远都代替不了她，或许，你还可以选择逃走。”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望着冉驭离开的背影，茹希的腿有些软了，一下便跌坐在了地上，抬起方才被冉驭握过的手，神情很是复杂。逃？既然来了，我便没有想过要逃，我想要的不过是呆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说，在你的心口破了个洞，那我便来一点一点的把它填补好……是夜，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