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军!将军!”
还没等众人消化这个消息。又有一个士兵冲了过来,“将军,北面灾民营大量百姓出现了昏厥,高烧不退的症状,医馆的人手太少了,根本忙不过来,将军,你快去看看吧——”“走,去北面灾民营!”
李将军还没等士兵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迈着大步走向了灾民营沈牧童和北冥寒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又在路上,沈牧童马上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今日格外的安静。”
以往大街上都会有很多人有来去匆匆的身影,现如今有了充足的粮食,北岭百姓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就在昨日还是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今日却又成了一片死寂。仿佛一夜回到了前几日。李将军带着士兵站在北面的灾民营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痛苦又无力的呻吟,推门进去,只见一二十个灾民躺在床上,有的已经昏迷不醒,有的醒着却面色青紫,嘴里不断地呕吐。而其他看起来没事的百姓也是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恐惧的看着患病的人,害怕被感染。这样子——竟真的有点像瘟疫。沈牧童眉心紧皱,心里划过一丝不安。见李将军去安顿百姓,沈牧童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递给了北冥寒:“以往万一,指挥使大人还是蒙上吧。”
说罢,不等北冥寒拒绝,便抬脚给他蒙了起来,又给自己蒙住了口鼻。北冥寒低头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脸认真的给自己带上面罩,一道暖流从脸上划到了心里。这小子还会关心自己,还算有点良心,而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太监长得还不错……咳,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错开了目光。“你没事了?不会生病了吧。”
沈牧童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北冥寒摇了摇头。沈牧童安心下来,走向了最靠近自己的一个年轻女人旁,蹲下身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能撑住吗?”
女孩勉强撑起身,有气无力的问道:“浑身没劲,只觉得哪哪都疼得厉害,特别是头,从里面难受的让人忍不住撞墙!”
“大夫在哪,快过来,这里有一位比较严重的患者。”
沈牧童提高声音,大声喊了一句。这时,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一脸急切的扑倒在床前:“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
这个距离,不感染才怪。沈牧童将男孩拉了起来,让他离女孩远了一些,轻声询问道:“你姐姐是怎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男孩满眼泪水,一边抽泣一边回答:“昨天夜里,我才刚睡着就听到姐姐难受的哼唧,起来一看就发现姐姐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今天早上又开始呕吐,啥也吃不进去,还吐了不少。我原本想去医馆去拿点药,但是没想到医馆门口排满了人,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我担心姐姐自己在这没人照顾,只能回来看看。”
沈牧童蹙眉:“昨夜?”
她看向一旁的北冥寒,“现在医馆挤满了治病的人,看来这次病情不止南北灾民营,可能是全城范围内的,甚至更大。”
“王太医在哪?咱们去找一趟王太医了解了解情况。”
王军医是队里带的医生,也是宫里太医院的圣手。身后的士兵回道:“王太医带着太医们正在营内参与救治。”
沈牧童和北冥寒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王太医,只见王太医正在有条不紊的挑拣药材,而他身边正站着几位年纪较轻的太医,王太医解释着药材的配方,其他太医则记录药房。沈牧童跑到王太医身旁,问道:“王太医现在百姓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
王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面色沉重:“患者染上之后,病情会以极快的速度加深扩散,高烧不退,呕吐不止,身上会起水泡,瘙痒难耐。”
北冥寒眉头紧锁,声音冰冷:“这种现象很像前几天江北爆发的天花。”
王太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有点像,却不全是。但是,这场病情极有可能是一场瘟疫。”
“确定了吗?”
沈牧童心弦紧绷。王太医看了看沈牧童,又看向了北冥寒,道:“只是推测,想要确定还得等病情进一步发展。”
沈牧童不愿耽误王太医医治,便起身和北冥寒一起在灾民营里逛来逛去。乍一听瘟疫这个消息,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看到患病者虚弱的窝在床上,眼神空洞绝望,一片死寂。两人都有些说不出话,良久,北冥寒轻声说道:“自古以来,天灾后便会人祸,指的就是瘟疫,今日这场病情十有八九便是瘟疫。”
“那可有对策?”
沈牧童连忙追问。北冥寒眼眸中闪着冰冷的光:“需要一群大且空旷的地方,将患病者和与患病者接触过的人,一同转移,不然传染性扩大,后果不堪设想。”
沈牧童眼睛一亮,连忙道:“曾经的县衙,如今空无一人,不如让他们转移到那边,然后集中所有太医一边在那救治,一边研讨根治的药方。我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沈牧童就着急忙慌的准备离开,却被北冥寒拦住,“告诉三皇子,让他下一条命令,让城中百姓全部用布遮住口鼻,严禁近距离接触。”
“好!”
沈牧童急匆匆地走了。很快,沈牧童便找到了夏侯温将情况告诉了他,夏侯温当场大惊,紧接着沈牧童又将北冥寒的计划说了出来。“好!这主意真好!”
夏侯温一拍桌子,起身便唤了李将军,将命令和安排布置了下去。不到一刻钟,一支穿戴整齐,布遮口鼻的军队便进去了各个灾民营,要将患病的百姓,以及与他接触过的人,全部带离了营中。可没想到却受到了百姓的抗议。“不去!我们坚决不去!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