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那孩子像是有些怕，抱紧了妇人的大腿，但大眼睛却偷偷地望着她，妇人有些戒备地望着她，嘴里支支吾吾，“没，没事。”

看来自己的热情反而吓到他们了，莫菲笑了笑，不管了闲事了，转身就要走。后头那妇人反而喊起她来，“喂，姑娘。”

莫菲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那妇人张了张嘴，最后道，“那里要怎么进去？”

她指的是身后还没开张的商场。“那里还没开张，进不去。”

她是物业管理处事前通知了保安才给开的门。那男孩子不怕她了，咬着手指望着她，鼻涕沾在了手指上，终究没能狠心，把纸巾拿出来，递给他，小孩不敢接，又被吓回到妇人的腿边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我找人！”

妇人嗓音本来就大，这里安静，她的嗓音就显得更大了。“这里没有人，你们要找人也不应该来这里啊。”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他进去了！”

妇人说了一嘴。他？他们要找的人？“行，那你们请便吧。”

莫菲转身就要走了。“喂，姑娘，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妇人在后头又喊，接着有些难为情地说，“孩子，孩子还没吃饭。”

接着又保证似的说，“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莫菲犹豫了一下，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她要怎么指望人家还她钱呢，望了那孩子一眼，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被骗了，就当做好事了吧。莫菲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来给她，妇人接了过去，目光却还在她的口袋里，盯着她口袋又说，“你放心，等我找到我儿子，我一定会还你钱，我儿子很有钱的，这栋商场就是他的，真的，我不骗你。”

算了，最后，干脆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她，反正也没多少钱，几百块，被骗了，就当给孩子买顿饭吃吧。“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妇人连连接过，把钱揣在兜里，道，“够了，够了，你真是好心肠，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莫菲笑了笑，也没当回事，看了一眼那孩子，逗了他一下，“姐姐要走了，不跟姐姐说再见吗。”

那妇人估计从她这里捞到了油水，催促着孩子，“快快快跟姐姐说再见，姐姐是个好心肠。”

那孩子估计是不大愿意的，直直看着她，就是不说话。也不纠结，转身就走了，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后头传来一阵愤怒的男声，“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别再跟着我，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小年，你听我说……”那妇人的声音。转过身去，就看到了蒋经年那个大男人将妇人推了一把，妇人站不稳，跌坐在地上，直喊哎哟，哎哟。小男孩看到妇人被推倒，以为她被人欺负了，冲上去，朝蒋经年又是踢又是咬的，嘴里发出像小狮子似的怒吼的声音，“坏人，不准欺负妈妈。不准欺负妈妈。”

他那么小，哪里是男人的对手，男人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妇人坐在地上，直喊，“小健，不许骂哥哥。”

“他不是哥哥，坏人。”

小孩子被他提在手里，挣扎不出来，脸都给气青了。唉，这是什么关系，莫菲一头雾水，但总不能看着他欺负女人跟孩子。于是又跑了回去，“住手，你欺负女人跟孩子算什么男人。”

说时把小孩从他手里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