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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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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看着母亲气得苍白的脸庞,心里微微发虚,但还是抱着一腔孤勇的热情,搂住母亲,不情不愿地解释:“妈妈,我真的对木槿年没啥感觉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如果我哪怕对他有一丁点喜欢的话,不用你们瞎撮合,我都会屁颠屁颠地去追他的,不喜欢他却嫁给他,这不是害他吗?”

清羽有片刻愣神,似乎在琢磨女儿的话,见母亲有些松动,雨墨瞬间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才的,竟然能想到用这招自毁名誉的方式来反抗父母的逼婚,哈哈,她真是天生奇才啊!正当她为自己的小计谋洋洋得意时,“你不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了,婚礼还是照常筹办,这段时间为了避风头,你暂时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静思己过!”

木父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雨墨看着父亲微怒的神色,心里微微发寒,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父亲的关系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曾经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父亲有一天竟然会为了家族的利益,将她的幸福当做筹码进行利益交换。小时候,江雨墨和父亲特别亲,父亲走到哪都要带着她,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雨墨觉得这句话一点不夸张,父亲对她的宠爱可以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可惜好景不长,当同父异母的妹妹江雨欣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时,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父亲欲言又止地告诉她,她有个乖巧懂事的妹妹,青春懵懂的她傻傻地以为这会是一桩好事,直觉认为她终于又多了一个玩伴,她甚至一度大方地想过要好好照顾她的“好妹妹”。但是,当她见到如黛玉般翩翩娇弱的妹妹时,她竟然本能地会有些害怕。自从家里多了这位陌生的妹妹,气氛常常变得很压抑,不知何时起,一向相敬如宾的父母竟然变得生疏,客套,温柔慈爱的母亲开始变得敏感多疑,脾气也变得反复无常,暴躁易怒。昔日恩爱和睦的父母竟然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父亲开始彻夜不归,母亲则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整夜整夜地不睡觉。望着母亲日益憔悴的容颜,雨墨只觉得心似乎被车轮反复碾压,蚀骨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曾不止一次地问过母亲,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和父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除了泪如泉涌,抑或是沉默寡言。但是,每当父亲从外回来时,母亲总会像孩子般满心欢喜地去迎合讨好父亲,一向骄傲的母亲竟然会为了父亲,卑微到尘埃里,看着母亲讨好的神情,雨墨对母亲的怜悯全都幻化成了对父亲的愤恨。久而久之,雨墨只觉得自己宁愿没有父亲,或者可以说当江雨欣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掉了父亲。她对父母之间的关系有着太多的疑惑,为什么一向重情重义的父亲,竟然会背叛结发妻子,骄傲如斯的母亲竟然会卑地向父亲乞讨爱情。如果说父母的恩爱一直是雨墨从小到大认为爱情最美好的模样,那么,当她亲眼看到父母关系决裂的那一刻,她深刻地意识到这么多年自己信仰的竟然是一场笑话。她渐渐变得不再相信爱情,甚至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爱情。“你觉得木氏企业的少主木槿年会娶声名狼藉的我吗?”

江雨墨满腔怒火地讥讽父亲。“他会娶你的!”

江父铿锵有力的话语粉碎了雨墨最后的希望。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雨墨仍不死心:“为什么非得是我,难道你忘了你不止一个女儿,江雨欣做梦都想嫁给木槿年,你为何不成全她呢?”

“雨欣不行,她太柔弱,我已欠她太多,不能再让她淌这趟浑水!”

父亲严肃冷酷的表情竟然出现些许柔和。江雨墨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在眼眶里转圈圈。原来终是自己高估了这份父女情。既然你们不仁,我又何必对你们有义呢?当江雨墨抱着最后一点念想,找到木槿年,希望他能帮帮自己,主动退婚,但是当看到木槿年眼中奋不顾身的决绝,雨墨知道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自以为是的自己,输掉了没心没肺的青春。当A市新闻头条爆出江氏企业大小姐江雨墨新婚当天离奇失踪,江氏和木氏两大企业,动用了几乎A市所有的警员寻找江雨墨。一瞬间,众说纷纭,坊间传闻四起。但是当警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接到线报,在一个豪华的包间里有人看到疑似江大小姐的身影时,饶是再好奇,警员也不敢轻举妄动。赶忙屁颠颠地向木槿年汇报,当木槿年心急火燎地赶到夜总会的包间里,看到江雨墨正和一群牛郎赤身裸体地厮混在夜总会的豪华大床上。那一刻,木槿年只觉得仇恨的种子在胸腔里叫嚣,他心心念念的新婚妻子此刻正和一群野男人玩得正欢。他恨不能戳瞎自己的双眼,怒火充斥着脑海,随着“砰砰••••••”的几声枪响,一群牛郎横尸遍野,浓郁的血腥充斥着密闭的房间。江雨墨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敢置信地望着木槿年,瑟缩着身子躲在墙角。木槿年脸上闪出片刻吃惊之色,随即恢复如常。当警察赶到现场,看到密闭的房间里,女子如受惊的小鹿,浑身颤抖,发丝凌乱,男子却出奇地镇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是血流成河的案发现场 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不忍直视,好歹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啊。当木槿年锒铛入狱前,没有丝毫责怪江雨墨的意思,反而紧紧抓住江雨墨的手腕:“墨墨,等我,好不好?”

雨墨却毅然决然地抽离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控诉:“杀人偿命,你凭什么认为我江雨墨会沦落到要等一个杀人犯刑满释放的那天!”

众人不禁唏嘘不语,虽说木氏没有江氏富甲一方,但是在A市也是响当当的企业,木氏独子木槿年曾是多少少女魂牵梦萦的白马王子啊,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王子为了心目中的公主锒铛入狱,公主却冷眼旁观,不屑一顾。有人心疼木槿年的痴情错付,有人咒骂江雨墨的冷酷无情,但是这一切只是他们茶余饭后可笑的谈资罢了,真正让木槿年受到切肤之痛的是江雨墨鄙夷的目光,只一眼就可以将少年冰封在黑暗的牢笼里,不见天日。当木父接到木槿年杀人入狱的消息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死在木家大宅,木母不敢置信地匆匆赶向监狱向儿子反复求证,希望可以听到儿子为自己辩解一句,但是在她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果时,却看到儿子孤注一掷,一心求死的决绝,她的心仿佛受到了万年冰疮之寒,冷得她宁愿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饶是对儿子不成器充满愤怒,但她还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一切,为儿子请律师,上下打点,苦苦哀求江父可以出一份力救救木槿年,但是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之门外时,她彻底感受到了人性的现实,莫过于此。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丈夫,远在监狱里一心求死的儿子,她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过不如就此了解自己的生命,这样可以早点解脱,但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挚爱的丈夫,宝贝的儿子,终究还是强撑精神,希望可以挽救儿子的生命,他还那么年轻,他怎么忍心他的人生就这样凋落呢?一边要照顾卧病在床的丈夫,另一边又得鼓励走入低谷的儿子,木母压根都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调养多年的胃病又在此刻叫嚣,每每痛得牙齿上下打颤,但是她还得强颜欢笑,鼓励儿子:“槿年,妈妈相信你是无心的,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妈妈会救你的!”

终是一言不发的木槿年,突然抬起灰败的脸颊,荒芜的眸子转了转,干裂的嘴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妈妈,你让雨墨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想她了!”

木母听到儿子微弱的声音,一直佯装的坚强终是绷不住了,豆大的泪珠狠狠地砸在手背上,心生疼生疼。这一刻,江雨墨也许是木槿年心中最深的牵挂和希望吧,如若她惨忍地将其打碎,无异于亲手将儿子推入深渊。“槿年,雨墨说她相信你,她在外面等你,等你出去,我们再为你们你们俩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好不好?”

木母希冀地看着儿子,希望儿子能重新燃起生活的热情。木槿年似乎没有听到妈妈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墨墨会来看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木母看到儿子执念的眼神,闭了闭红肿的眼睛,重重点头,保证:“放心吧,妈妈会带雨墨来看你的!”

得到母亲保证后,木槿年拽着母亲的手微微松了松,轻轻摩挲了一下手心,发现全是细密的汗珠。一再地叮嘱儿子好好保重身体后,木母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外走去。微凉的秋风吹拂在脸上,寒意阵阵,木母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觉得心好累。江家大院外当张姨看到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木母,容颜憔悴,像老了好几岁,虽然江父嘱咐过木府的人来一律不见,但本性善良的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忙上前招呼:“亲家奶奶,您来的真不巧,老爷夫人刚出去!”

木母一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能不明白此刻眼前的妇人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是,她终究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雨墨在吗?我想和她谈谈!”

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波澜,但是还是夹杂着浓浓的疲倦。“小姐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不宜见客,真是不好意思!”

张姨说完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木母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更何况如此聪慧的女子呢?“张姨,你放心,我不会为难雨墨的,我只想让她去劝劝槿年这个傻孩子,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毕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话语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张姨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是,“哐当”一声,木母双膝跪地,单薄的脊背在秋风中微微颤抖,张姨拒绝的话语被木母这一跪硬生生地堵在嗓子口,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揉了揉微微胀痛的额头,张姨为难地应了声:“那你等会吧,我去看看雨墨有没有醒!”

虽然同情木夫人的遭遇,但是雨墨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但是情同母女,她是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雨墨的。“好,我在这等你!”

木母执着的话语让张姨无奈地叹了叹气。别墅二楼,张姨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准备看雨墨有没有醒,走近一看,只见雨墨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吓了张姨一跳。“张姨~木伯母走了吗?”

雨墨低哑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显得分外突兀,张姨却觉得似一股暖流沁入心田,些许欣慰,自从出事之后,雨墨回来一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老爷夫人都怕雨墨是受了太大的惊吓,除了吩咐她精心照料雨墨的饮食之外,不准任何人惊扰她。她也一度害怕雨墨因此落下什么心病,但是现在亲耳听到雨墨开口说话,多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人是正常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开始的,不是吗?“没有,木夫人现在跪在门外哀求我,她想见见你!”

张姨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实况告诉雨墨,毕竟有些事还是得她自己做决定的。“什么?”

雨墨突然惊呼一声,从床上挣扎着要起来,张姨见雨墨身子虚弱,连忙上前搀扶,雨墨顺势倚靠在张姨的身上,借着张姨的力下床,穿衣,梳洗打扮。当雨墨精心打扮出现在木母的视线中,木母激动的嘴唇直哆嗦,雨墨连忙小跑上前,半跪在木母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木母,“伯母,对不起,我来迟了,让您受苦了!”

雨墨愧疚的泪珠倾泻而出,木母反而宽慰她:“傻孩子,伯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只要你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雨墨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样的妇人入得了眼,竟然一心想要自己做她的儿媳妇,只是可惜,她没这份福气。饶是木氏再有权有势,在现如今这样的法制社会,木槿年终究还是难逃法律的制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木槿年这次可能真的难逃这一劫了。当雨墨意识到自己的抗婚竟然害了木槿年一生时,她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但是当江雨墨在监狱里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被摧残成如老者般颓败不堪,沉重的心情又被拴上了一道枷锁。木槿年看到心心念念的江雨墨时,漆黑的眸子里闪现点点星光,紧紧拽住雨墨的手腕,没有一丝责怪,更多的只是想念:“墨墨,等我,好不好?”

卑微地祈求,江雨墨没想到一向自负甚高的木槿年此刻竟然会如此卑微,脑海中似乎闪现几个熟悉的片段,突然,厌烦的因子在胸腔里叫嚣。“啊,不要,不要••••••”雨墨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紧紧抓住被子的一角,瑟缩在墙角,眼神空洞。“怎么了,怎么了,孩子?”

一个中年妇人穿着睡衣,慌慌张张地冲入房间,一把搂住雨墨,心疼地皱眉。“张姨,我怕!”

雨墨趴在张姨的肩上无助地嚎啕大哭起来。“别怕,别怕,孩子!张姨在,张姨会保护你的!”

中年妇人一遍遍轻拍雨墨的背,安抚雨墨的情绪,但眼泪却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良久,雨墨许是哭累了,神情木讷,不发一言。“张姨,你说种子不浇水会发芽吗?”

雨墨突然怔怔地问。“当然不会啊!”

虽然好奇雨墨为什么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但是中年妇人还是凭着多年的务农经验本能地回答,甚至还能讲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雨墨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致了,因为她已经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了。“她真傻,怎么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呢?”

她不禁嘲讽地笑笑,眼里尽是一片荒芜。张姨看着雨墨痴痴傻傻的神情,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硬生生地扯着,疼得牙齿都在打颤。如花的年纪遭遇家庭变故,她一度担心她无法承担生活重担,毕竟曾经的她也是父母掌心的宝,但是雨墨回国独立承担来自各方的压力,在外人眼里表现得异常坚强。超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和稳重,这些举动让她这个从小陪她长大的亲人也一度忘了她也曾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在父母的庇护下肆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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