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认为杨联被杀案和沈家没关系,那多半就和秦家有关系了。之前秦汉就和朱祁钰不对付,这次也许可以把秦家连根拔起。朱祁钰对孙河说:“咱们暂时不要去找秦汉,你派人暗中盯着秦家,同时查清楚秦家的底细。”
“是,大人。”
孙河花了三天时间,把秦家的底细查得差不多了。他查的当然是秦家有多少财产,这才是朱祁钰关心的。“秦家有田十万亩,其中一半种了甘蔗。”
“他们的甘蔗是自己榨糖还是卖给别人?”
“自己榨糖,然后运去江南卖掉。”
“这可是一条大财路啊,听说江南的糖都卖到一两糖换一两银子了。”
孙河点头说:“对,不光是这样,秦家还在经营盐的生意。整个安南北部,卖的盐全是他们家的。”
这让朱祁钰有些意外了,他问道:“他的盐哪来的?”
“从江南运回来的,他把糖卖了,换成盐再运回来,一来一去,十几倍的利润!”
“这么说他家很有钱啰?”
“是的,很有钱!”
朱祁钰心动了,当然,他也不是为了钱就去诬陷人家的人,如果秦家真的没犯事,他也不会真的动秦家。可是要是反过来,秦家真的有事,那也别怪他了。就在这时,有锦衣卫回来汇报了。“大人,有人进了秦家!这人虽然衣着普通,可是步伐矫健,一看就是好手。”
“会不会是他们家的护院?”
“不是,他家的护院,我们都知道,是一个陌生面孔。”
“好,盯紧他们。可惜秦家的护院有些本事,不好探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啊。”
朱祁钰心里一动,他可是有万能面具,也许可以混进秦家。朱祁钰回想了一下,他记得秦云霄的长相。秦汉带着自己儿子来见过一次朱祁钰,然后朱祁钰就记住了对方的长相。于是朱祁钰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等到他出现在秦家的时候,他已经是秦云霄的样子了。朱祁钰刚来到秦家门口,门房问道:“大爷,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去几天吗?”
听这话的意思,秦云霄要离开几天啊。他有些含糊地说:“改计划了,明天再去。”
“哦,这样啊。”
门房也没多问,朱祁钰就这么进去了。这一路进来,不停的有下人向他问安。朱祁钰也不知道秦汉住在哪里,他随便拦住一个下人,问道:“老爷在做什么?”
“老爷在见一个客人。”
“带我去见他们。”
下人有些奇怪,这不应该大爷自己一个人去嘛,为什么还叫自己一起啊。只是大爷都开口了,他也不能跑了。于是下人在前面走着,朱祁钰跟在后面。没多一会,两人就到了后院。朱祁钰轻轻说:“你走吧,你们两个也出去。”
他把两个护院也支走了,然后一个人进去了。来到书房门口,他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里面有两个男的,老一点的他听出来了,是秦汉的声音。年轻一些的,他没听说过。这时就听年轻的说:“秦老爷,还没想好吗?之前你可是说好的,一百万两银子杀总督大人!”
秦汉可没打算真的给钱,他的计划是用超大悬赏来请超级厉害的杀手去刺杀总督,等到成功之后,他完全可以向锦衣卫提供线索,利用锦衣卫来弄死杀手,这样又省了钱,又弄死了朱寿。只是这个计划刚开始就出现了岔子。秦汉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和我要钱?朱寿都没死,你的任务都没完成,怎么要钱啊?”
“可是我们动手了,还成功了。”
“成功个屁,你只是杀了两个守卫和一个主簿,朱寿还好好的活着呢。就这,你怎么好意思要钱啊?”
年轻的声音显然也知道自己有些没理,可是他还是要点钱的,不能出手了却一个铜板都没要到。所以他说:“好吧,这次是我失误了,下次不会了。不过在下次动手之前,你不觉得出点订金更好吗?”
“不觉得,订金如果是之前,我是一定会给的。可是这次动手,你们太不靠谱了,我不想给。你们什么时候成功了,什么时候来拿钱吧。”
年轻的声音冷声说:“你要不给钱也行,我听说你有一条财路,从安南运糖去江南,再从江南运盐回来,这一来一回也赚了不少的钱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我想派一些人手去给你们当护院,然后分我三成利就足够了!”
秦汉怒道:“滚!我不可能把给你们一分利的,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就叫人把你赶走了!”
“你不给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找锦衣卫,就说杀人的主谋是你们!”
“你去啊,看看锦衣卫相不相信你们。”
听到这里,朱祁钰已经没必要听了,这事就是秦家干的了。朱祁钰又悄悄的离开了,他出了秦家,就找到了孙河。“等那个陌生人出来,派人抓了他。”
孙河点头说:“明白。”
“这人是个高手,你要小心些。”
孙河笑道:“我们锦衣卫个个是高手,大人不用担心。”
他们等了半个时辰,陌生人出来了。等他一出来,锦衣卫就现身了。陌生人外号叫竹叶青,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中间人。秦云霄找的正是他,让他的人去刺杀朱寿的。只是运气不好,没有杀了朱寿,反而是杀了主簿杨联。等他一出来,他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了。他停下来说:“阁下是何人?”
“锦衣卫,乖乖的投降吧!”
竹叶青心里一沉,难不成秦汉真的报官了?这人太可恶了,等自己脱身了,一定要报复他。孙河抽出了刀说:“我劝你还是乖乖就擒吧!”
“哼,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竹叶青说完,一个翻身,就要跳上房顶。可是下一秒,他就惨叫着落了下来。因为他的肩部中了一箭,而这一箭正是朱祁钰射出去的。朱祁钰把弓箭给了旁边的人,然后淡淡地说:“把他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