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解决后,众人重新坐回到各自位子上载歌载舞,沈琉月看着,觉得十分无趣。而坐在沈琉月身旁的澹台琰似乎也在想什么事。沈琉月看澹台琰一眼,接着收回目光。“娘亲?”
小团子拉拉沈琉月的衣袖,沈琉月一低头,对上小团子充满担忧的目光。方才听闻沈若璃意外坠井后,澹台琰便留了人照顾小团子,没有让小团子跟着人群一同前去。小团子看到娘亲回来之后就心不在焉的,自然放心不下。“娘亲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沈琉月轻轻摸着小团子的脑袋,无意中与坐在另一边的沈枭对视。沈枭朝着旁边望去一眼,随后便起身,从沈琉月身后经过。沈琉月微怔,收回放在团子小脑袋顶上的手。“团子乖,娘亲等等就回来。”
沈琉月起身,对澹台琰轻轻点头后离开。顺着沈枭走过的路口拐进去没走多远,沈琉月就瞧见站在路边等着自己的沈枭。“哥哥。”
听到月儿的声音,沈枭转头看着沈琉月。沈琉月刚才看懂沈枭的意思,这才出来与沈枭私下见面。只是沈枭看见沈琉月后欲言又止。沈琉月转念一想,猜到沈枭应该是因为刚才的事叫自己出来。明白这一点后,沈琉月浅浅笑起来。“哥哥不必担忧,月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沈枭轻叹。沈琉月见状,故作俏皮地耸耸肩。“她们想要陷害我,且看看有没有那个脑子,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陷害的。”
见沈琉月扬起下巴,俏皮傲娇的样子,沈枭并没有像沈琉月想的那样被安抚住,他上前一步,忽然抬手抱住沈琉月。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沈琉月神情瞬间顿住。未等沈琉月反应过来,耳边突然传来沈枭的声音。沈枭拥抱沈琉月,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听着沈枭所说,沈琉月眼中的惊讶逐渐散去,面色微变。*宫宴结束,御景阳再次起身与阿古丽丽和沈枭致意,阿古丽丽沈枭按照规矩回他一杯酒。见双方同时满饮那盏酒,众人方才收回目光。这场宫宴持续将近两个时辰,团子年龄小,也没有参加过几场宫宴,宫宴进行到一半时就已经窝在沈琉月怀中睡着。沈琉月也有些发困,但想着这是沈枭和阿古丽丽的送别宴,便强撑着精神一直坚持到宫宴结束。众人起身纷纷告辞后,沈琉月终于可以活动活动身子。可团子窝在怀中时间已久,沈琉月只感觉自己双臂双腿都麻木不已。好在旁边的澹台琰将沈琉月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他本下意识想要接过小团子,又看到团子脸上的“病容”,回想起沈琉月的苦心,只能收回手,朝着沐风点头。“谢谢啊。”
沈琉月松手,见沐风把小团子抱稳后,捶捶腿揉着自己的肩膀跟上澹台琰的脚步。澹台琰什么都没说,沈琉月也只是把目光停留在澹台琰身上,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直到两人上马车,这沉默的气氛才被打破。沈琉月想将团子接过,澹台琰却先伸出手。沈琉月瞧见澹台琰如此,便倚靠在马车里打哈欠。也罢,反正现在在马车里又无旁人,澹台琰想抱就让他抱吧。马车慢慢悠悠地起程,本来困意满满的沈琉月此刻全无睡意,她又看向澹台琰,在澹台琰转过头来看自己的时候,沈琉月终于忍不住。“你和九皇子……关系是不是不错?”
这个疑问在沈琉月心里埋一天了。其实沈琉月也没有绝对的证据能够证明澹台琰和御景阳关系很好,但沈琉月总是隐隐有这样的想法。御景阳看起来确实无欲无求的,和别人的描述一致,但沈琉月总觉得御景阳没那么简单。说御景阳无欲无求,沈琉月倒觉得他像是在韬光养晦,故意遮掩自己的锋芒。从御景阳命人将沈若璃的尸身送回到东宫就能看出。这也是让沈琉月起疑的一点。御景阳让所有人都回到宴会上,可是自己和澹台琰还没走,御景阳就下令了。若不是御景阳信任澹台琰,那便是御景阳不把澹台琰放在眼里。相较起后者,沈琉月当然更相信前者。九皇子刚刚返回京城,为何会信任澹台琰?沈琉月顺着想到这里,就只猜测到两者相识且关系很是不错。“我与九皇子是旧相识。”
澹台琰没有遮掩,反而坦率承认。沈琉月有些意外澹台琰如此坦率,随后又忍不住开始怀疑。澹台琰与御景阳是旧相识,那自己做的一切……会不会都是澹台琰背后有目的的推动?沈琉月有些迷糊,她感觉自己看不透澹台琰,也猜不透澹台琰的每一步。不过沈琉月没有再相问。等回到府中后,澹台琰才有所察觉。他看沈琉月不言不语却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模样,又想起方才沈琉月得到自己的答案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很快就将两者联系起来。澹台琰抱着小团子,和沈琉月一起回到燕回苑,将团子放到侧房安置后,两人才得以坐下。“你对此事,有何想法?”
澹台琰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沈琉月心知肚明。自己的想法……沈琉月心中纠结不已,面上只能委以讪笑。“我倒也……”没什么想法。沈琉月的话没说完全,便被匆匆而来的一人打断。云桑向来是个不爱咋咋呼呼的,她不像青芽一样回到院落后先开口喊娘娘,而是直奔着沈琉月所在的正房而来。但云桑没想到澹台琰也在。“王爷,娘娘。”
云桑只能咽下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向两人行礼。澹台琰坐在位子上看着急匆匆回来的云桑,挑了下眉。“本王记得,你是随着一同入宫的,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去哪了?”
云桑垂首,面色毫无变化。可沈琉月心里清楚,云桑现在定是紧张不已。毕竟沈琉月也没想到,澹台琰会忽然问起云桑的去处。这一下,可真是让云桑措手不及。“回王爷的话,奴婢脚程不快,故才回来得晚了些。”
云桑含糊其辞,澹台琰也不是听不出来。这何止是脚程慢的问题?他们上马车之前就没有看到云桑的身影,跟在马车旁的除侍卫外就只有沐风。况且他们已经回到王府,还将小团子放下有段时间,云桑就算走得再慢,也不可能耽搁这么久。何况,澹台琰不是不知道云桑的底细,云桑是练武之人,又对沈琉月忠心耿耿,就算是崴了脚,也不可能耽搁时间把沈琉月落在一边。说云桑没有去别的地方,澹台琰并不相信。云桑知道自己这番言辞恐怕糊弄不过去,但还是选择这样说。她低着头,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握紧,似乎紧攥的手能够替自己分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