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柳贵妃扶住自己的孕肚，心情明显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可柳贵妃心里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从前澹台娆不吱不哼，在宫里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现在竟都敢出来和自己争宠。在后宫里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够将盛宠从自己手里夺走。这个澹台娆，不知是使出什么狐媚手段。放在从前，柳贵妃或许会觉得澹台娆蹦达不了多久，但放在现在，柳贵妃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善罢甘休的。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腹中的孩儿，柳贵妃也绝不能退让。孩子成为太子的前提，是自己成为皇后，成为那个最受宠，不会被皇上冷落的人。柳贵妃眼眸微眯，暗自发狠。“本宫不会放过她。”
听闻这话，嬷嬷面色瞬间变化。“娘娘，她招摇不了几天，实在不值当娘娘出手对付。”
柳贵妃听到自己身边的嬷嬷反过来劝阻自己，面色变得更为难看，侧头冷眼看向嬷嬷。“你也想站到她那边去？”
嬷嬷一惊，赶忙摇头。“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站在别人那边？”
柳贵妃收回目光，冷哼着抚摸自己的肚子。嬷嬷见状，明白柳贵妃是下定决心想教训澹台娆，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开口。“娘娘，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多见她几面……”在柳贵妃的目光投来时，嬷嬷赶紧接上话：“况且，娘娘得小心她背后的幽王和幽王妃啊。”
这澹台娆是澹台家的人，是幽王的亲姑姑，幽王怎么着也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姑姑被人欺负。幽王妃也不是个善茬，更何况娘娘这肚子里的一胎还全指望着她。嬷嬷这样一说，柳贵妃才想起来澹台娆的身世。嬷嬷说的没错，澹台娆是幽王府的人，实在不好招惹。柳贵妃心有不甘，越想越气又找不到别的法子出气，只得失神地坐在远处，抚摸着孕肚的手也慢慢停下。“……只要查不到本宫身上，就行。”
柳贵妃喃喃自语。＊澹台娆走在御花园的路上，目光从未在那些萧瑟的树和唯一的绿色上停留。一抹鲜艳的色彩突然从一旁闪出，挡在澹台娆面前。澹台娆停下脚步，不急不慢抬眸，看向气势汹汹将自己拦下的几名女子。在这萧瑟的初冬景里，女子们身着的颜色实在有些扎眼。“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为首的女子带着嘲讽笑意，不怀好心地问出这话。“忻妃姐姐，这还用问吗？”
旁边身着一身橘色衣裳的女子上前，笑容和忻妃如出一辙，“自然是去见皇上咯。”
“哼。”
忻妃不屑撇嘴，双手抱胸走近，“本宫没记错的话，你刚进宫没多久就被皇上厌弃，再未宠幸。让本宫寻思寻思，你是因什么被皇上厌弃的？”
剩下的女子立刻帮腔，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我记得，是因为咱们的娆贵妃娘娘和太监相面首呢！”
“怎么这样不知廉耻？”
“后宫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忻妃得到满意的回答，脸上笑容更盛。她冲着澹台娆挑下眉，捏着嗓子开口：“做出这种丑事，怎么还会被皇上召见？该不会……”忻妃停顿，眼中的嘲讽之意快要溢出来，“是你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吧？”
“我瞧正是如此，娆贵妃娘娘应该很擅长吧？”
几人拉长声音笑起来，嘈杂而令人心烦。澹台娆面色从未改变，只是听到她们的笑声时手指轻动。“怎么，被揭穿不敢说话？”
忻妃对位份比自己高的澹台娆没半点尊卑概念，在澹台娆面前还敢自称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澹台娆的辈分比她要低。眼瞧着澹台娆就是不说话，被这样羞辱也没什么反应，忻妃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竟先一步恼羞成怒。“你……”“啪！”
旁边看热闹的妃子们皆倒吸一口凉气。忻妃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反应过来后怒目圆瞪。“你个贱婢！”
“啪！”
赶来的雪莲再次反手掌掴，给忻妃脸上打个对称的红印。“忻妃不知礼数，敢对贵妃娘娘无礼。”
妃子们从未将澹台娆当过贵妃，看到澹台娆手下的婢女敢动手，纷纷上前。面对一张张往自己跟前送的脸，雪莲毫不留情，一手一个，把几名妃子挨个掌握教训个遍。“贵妃娘娘岂是你们能无礼的？”
雪莲冷眼扫过眼前几名女子，扬声说道，“娘娘心善，不与你们多言，你们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位份？”
几人是皇上的妃子，被一名婢女指责教训，顿时动怒，恨不得一人十个巴掌还回去。可在她们想要回击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甚至都无法动弹。“雪莲。”
见妃子们面露慌张，澹台娆才缓缓开口。雪莲听娘娘叫自己，乖乖回到娘娘身后。澹台娆抬步，走到妃子们面前，如鹰隼般的阴冷目光从她们脸上慢慢扫过。“忻妃，你抢过本宫宫里的炭火，背地里嚼过六次舌头。”
忻妃面露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澹台娆。“柯妃，你责打本宫宫里的宫女，拿走过属于本宫的年节赏赐。”
“齐嫔，你当着本宫的面，说过四次本宫的坏话。”
澹台娆每走一步，就细数其中一个人曾经对自己的羞辱。等澹台娆说完，在场的几人皆是同样神情。她们没想到澹台娆会记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澹台娆居然连自己在背地里说过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澹台娆看向几人，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都该得到教训。”
妃子们听闻此话，不寒而栗。但澹台娆并没有做什么，她在说完这话后，便带着雪莲扬长而去。雪莲想要说话，见娘娘神情，欲言又止。澹台娆来到皇上寝宫，和往常一样帮皇上医治。没过多久，澹台娆身后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上……”钱公公匆匆赶来，看见伴在皇上身旁的澹台娆时，瞬间面带惊恐。“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皱起眉头，开口询问，钱公公立即收回目光，手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回……回皇上的话，有几名妃子暴，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