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律,你放了他吧!姜越不是说他是你哥吗?”
握住左律手臂苦苦哀求,只差没跪到地上哭了。“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吗?他受伤可怜,那我心痛这么多年就是活该吗?好!”
深吸两下鼻子,将枪别回腰间一把握住她手腕继续道。“跟我走和我结婚,这样我才愿意放了他。”
“左律,你说什么!”
炎烈猛地冲上前想狠狠朝着左律扬拳打下去,刚上前便被两个身强力壮地保镖拉住无法动弹。深邃的鹰眸迸裂出火花,额上腾起的青筋已经证明他脑到了极点。“容晴,我们走!”
搂着容晴缓缓转过身,眼角撇到身后那杀人的眸子,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这么多年被他踩在底下,只有在容晴身上赢回来。“容晴,你别跟他走!”
远看容晴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心所有的血液一下爆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敢将肌肉发达的两个保镖挣开。只是还没走几步便再次被几个保镖摁住,这下真的无法动弹半分。目视他们消失在小巷,容晴那道纤细的背影也消失在视线,忽然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一样瘫下。身边的几个保镖看炎烈也耍不出花招也松开他朝小巷口走去,听闻外面有一阵嘈杂的声音,警车的呼救声越来越大。心中一喜,奋不顾身冲上前,果然看到姜越身后站着无数个警察跟警车堵在小巷出口。“左先生,我们查到酒店有恐怖分子进入,请配合调查。”
站在姜越身边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率先上前拦住左律,表情很客气,眼神却极其凌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莫非是恐怖分子不成?不管是不是,你们说恐怖分子在酒店,现在找到这里来又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打着公事的幌子公报私仇。”
“左先生,还是请你配合一下,要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
警察长官认识左律,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一句冒犯的词,说得公事公办。“容晴!你没事吧?”
炎烈此时冲上来,将左律跟容晴分开,拉着容晴到一边仔细检查她浑身上下。“没事!谢谢。”
一下子容晴变得跟刚认识一样客气,手一僵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冰冷的脸上扯出几丝笑意。“咱们回去!”
拉着容晴便要走,姜越却上前将他们拦住,一双桃花眼紧盯在炎烈手臂的鲜血处。“炎少都受伤,看样子咱们接到的举报没错,四周确定有恐怖分子。左律,兄弟不仗义,还请配合搜身。”
桃花眼一笑,挥手示意警察上去,却在看到左律似笑非笑的笑意时心下一凉。警察上前在他们身上搜查一遍过后果然没有搜到什么,这次来得很突然,应该没必要。既然没搜到姜越也拉不下面子,大笑着拍拍左律肩膀。“律,千万别怪我公事公办,我伯父刚上任市长。我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得多学习学习,也不知道我以后到底从商还是从政。”
“当然不会怪你!我现在能走了吧?”
彼此笑容寒暄,心里却都是冷笑,昔日的好友变成如今的敌人。“当然!”
姜越很客气地让出一条路,双手立在背后目送左律一行人上车走远,狐疑地摸着脑袋。“你们炎家的人实在太狡猾,这小子家伙都藏哪去了?”
“容晴,我们先回去?”
握着她小手试探性道,看她没拒绝心中一喜,推开姜越忙上车。“喂,炎烈,你太仗义了吧?我家哪里长辈我怎么回啊?”
抱怨地长叹一口气,自己倒霉接到芳嫂打给炎烈的电话,偏偏贝基那小子说回英国就回英国。要不然自己也不用兴师动众带了警局一半多人出来,现在回去指不定骂成什么样。“晴晴,你是不是在生气?”
一路上,男人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感觉只要一松开容晴就会走远一样。“我都不记得,哪里会生气。”
的确,自己一个身有残疾,现在连记忆都残缺不全的人还能有什么生气不生气。“全是我的错,但那些都过去了,我们面对的是现在跟未来?”
“现在的我不讨厌你,也不恨你,我不知道我记忆好了之后会怎么样?但我不敢保证以后好了之后想去曾经还跟你在一起会不会怨恨自己。”
“咱们过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我发誓再也不让任何伤害你。之前都是我的错,但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死死握着她的手不想松开,容晴的话就像带着炸弹,一想起就令他十分不安。“我一直在想,之前的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我不接受左律但我想自己恐怕也很难再向之前那样融洽,与其这样尴尬,不如不要见面,我想让你送我回伦敦。”
此话一出,炎烈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手心不断浸出冷汗,连说话的声音也控制不住轻颤。“不会的,晴晴,不会尴尬的。你不是看不到我吗?只要我不说话你就可以当我不存在,我跟以前一样一直不说话,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做什么都行。”
“哪有人当做不存在,我不想让记忆恢复之后的自己来反过头来讨厌现在的自己。或许你爱得并不是我,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会一再的不甘心。请你帮我订好明天下午的机票。”
说完合上眼,再也不想去面对炎烈。“晴晴,你为什么就不愿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是给彼此的机会。”
再次握住她的手,眼泪从眼角不知不觉中溢出。“我还有一个未婚夫,我不想在背后被人说闲话。虽然我不记得你,但现在的我也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又何必强求。找个人把伤口处理好吧,我不喜欢欠人东西,特别是人情。”
打定注意,闭上嘴再也不开口说话。车内除了开车的阿杰,两个人一致保持沉默,一行人重新回到别墅。芳嫂此时焦急万分的守在门口,看容晴下车忙迎上去。“容小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芳嫂我没事,不过炎先生好像受伤了。”
容晴笑笑不语,但芳嫂还是很清晰的听到她嘴里说炎先生。“容小姐,那是奥帕管家。”
“芳嫂,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奥帕不是管家,只是不想为难你们说而已。现在事情摊开,你也不用再伪装。”
从芳嫂手中接过手杖,一点点向里面走去,没有他们的搀扶,就算有盲杖也还是很不适应。“少爷,我什么也没说!”
看到炎烈异样的眼神,芳嫂马上缴械投降。“去照顾容晴用不着管我。”
“少爷,你不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吗?”
望见炎烈手臂不断涌出的鲜血,阿杰忍不住多嘴问道。“不用,这些疼跟我心痛的感觉相比根本什么都不算。”
胸口三年的疼痛本以为结上了痂,却在碰到容晴过后才明白,伤口不断没有复合,反而更加深更加痛。“少爷,容小姐不在,你这三年过得这么苦?难道你想下辈子都这么苦下去?”
在车里他们的谈话自己听得一清二楚,想到容晴不止一次拒绝少爷,连自己都跟着难过。“我是造孽太多,现在都报复在我身上。”
车上容晴平心静气地那番话更是表明心意,比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更加能说服他,但能不能放下,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众人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包扎好伤口,习惯性地来到容晴房门前。犹豫几秒过后还是缓缓推门而入,站在床头静静凝望她熟睡的脸,蹑手蹑脚地为她盖好被子,想到她就要离开自己心就痛到无法呼吸。脚步声走远,门被带上的时候,床上一直紧闭的双眸缓缓掀开浓密的睫毛。清澈的眸子朝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餐桌上,容晴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桌上动作僵硬地吃着早餐,看不到东西只能靠摸索。站在一边的芳嫂几次欲言又止,时不时看向楼上炎烈的房间,再看看容晴又着急又不舍。“容小姐多喝点这个汤吧,少爷一早特地为你煮的。”
芳嫂为她舀起大碗里的一碗汤放到她手心。“不用了,芳嫂,我不想喝。”
委婉地将汤推开,弄得芳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炎烈一早帮她煮汤做早餐自己却不来照顾,容晴每天喝汤喝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说不喝。“容小姐,少爷……”芳嫂还想说话,炎烈从楼上走下来径自在她身边坐下。“不想喝就算了,多喝点粥也一样。”
“我刚才已经喝过了。”
她双手挡住炎烈递来的碗,轻轻摇头,经过昨晚的事内心确实有些排斥炎烈。“已经让人帮你订好了机票,你真不用我让专机送你回去?”
容晴这幅样子回去自己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不用了。”
“下午我送你……”“你不用送我了,我知道你很忙,在我生病的这段期间已经非常麻烦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让两个保镖送我回去,到了伦敦我会十分感激你今日的出手相助。”
容晴从头到尾说得十分客气,但正是这么客气却让他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