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自己如今认定的结果已经有了人选。“真的吗?”
炎菱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有些不太相信。“当然。”
又走了一会儿,炎菱在一栋高级病房前停下脚步。“到了!”
随着炎菱这句话落下,她已经双手推来了病房门,里面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病服的女人蜷缩在窗户前望着外面。背对着门,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感觉都有种远离比较安全的想法。“我妈咪病一直没好,到待会有什么要问的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容晴没有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个大棒棒糖径自走过去,精神病人随时发疯。就连平时照顾的护士也不敢就这么走过去,护士连带着炎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吃糖吗?”
容晴将棒棒糖举到莫芃面前,一双大眼微笑成月牙状。“糖?给我,给我。”
莫芃像个孩子一样伸手去抢,容晴高举着糖站起来,循循善诱道。“我问你件事,这糖就给你。”
莫芃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全神贯注地望着她手中的棒棒糖,好几次跳起来想要去抢糖,但都被容晴轻易化解。“告诉我,三年前的公历十一月初三你在废弃的车库看到了什么?”
可莫芃目光却依旧紧盯着她手中的棒棒糖,脸上满是孩子脸上才有的天真,傻傻追在容晴身后跑着要棒棒糖。“给我糖。”
“你怎么疯了?车子是怎么着的火,我妈为什么在那?”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莫芃趁她问话的是抢过她的棒棒糖,像个孩子般地舔着棒棒糖,对容晴的话完全就是没领到。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再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容晴跟炎菱走出房间,脑中还在快速转动。“辛媛经常来看你母亲吗?”
“不……她其实让下人来照顾才是经常的。辛迪不在,她作为辛家的第二继承人工作很努力,也不能来这,我很理解。”
“你妈都这么久没见过她了,应该很想她吧?我先出去一趟。”
容晴嘴角一勾,一个计策已然跳入脑中。“我跟你……”“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炎菱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地在四周转悠,容晴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换了另一身打扮,由上到下活脱脱是辛媛的打扮,如果不看脸的话根本分不清。莫芃蜷缩在墙角正吃着她刚才给的棒棒糖,浅笑着缓缓走过去,俯身将小蛋糕放在莫芃面前。“伯母,你想吃蛋糕吗?”
“好啊!吃蛋糕吃蛋糕!”
莫芃欢喜的就像是小孩子,欣喜若狂地丢掉糖就去接容晴手中的蛋糕。抬头的瞬间,看到容晴的打扮顿时厉声尖叫,这一叫,将外面的护士和不远处的炎菱都唤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炎菱匆匆忙忙赶过来,看到又发了疯的莫芃,再看了眼容晴那一身眼熟的打扮。没多想,率先跟护士冲上前将莫芃拦住。“坏女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莫芃窝成一团,潜在内心中的恐惧爆发。嘴里呢喃着话,在别人听来只是一些疯言疯语。但连疯子都害怕成这样的事,一定是经历过。容晴不退反而向前,莫芃更加惊恐地往后缩,炎菱也发现问题所在,看着容晴多了几分怒意。“你为什么吓我妈咪?”
“我是在考她。”
容晴一点点向莫芃逼近,当凑到莫芃身前的时候,她忽地伸出双手掐住莫芃脖子。“我要杀了你。”
“容晴,你疯了!”
炎菱吓得不知所措,还是一边的护士回过神要将容晴拽走,可容晴就像长在莫芃身上一下,怎么都拉不开。“说,我是谁?”
说话的声音接近于吼,掐着莫芃的手指力度加紧,美丽的脸上越发狰狞地可怕。“容晴,你快放开我妈咪!”
看着莫芃两眼翻白,呼吸粗喘,炎菱惊恐之下抱住容晴的腰肢想拉开。“不要杀……杀我,辛……”莫芃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不全的声音,两眼中满是惊恐。“是不是辛媛?你是想说辛媛?”
“辛……辛媛。”
莫芃嘴里吐出两个字。当年唯一清楚事情的人只剩下莫芃,就算她疯了,但是自己依旧相信疯子的话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容晴刚才的狰狞瞬间褪去,收回两只手,脸上多了些许笑意,让人捉摸不透。护士再也不敢让容晴进来,驱赶着她跟炎菱出了病房,叫来了医生。炎菱抬头就要朝着容晴的脸上打下去,手腕却被她握住不能动弹,只能恨恨地吼道。“你干嘛对我妈咪那样,就算你恨我妈咪,可她已经疯了!”
“又不会真的杀你妈咪,我只是想试试她而已。”
容晴云淡风轻地丢开炎菱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一样。“试试?那你试出什么了?”
炎菱用怀疑地目光望着容晴,似乎想要验证她话中的可信度。“你还真是天真,智商都跟不上你的年龄了。”
容晴好笑地坐上车,炎烈比狐狸还精明狡猾,妹妹却跟小白兔一样天真,这差别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你去哪?话还没说清,竟然损我,你给我回来!”
炎菱气得站在路边跳脚,引无数人争相看过来。整个警局对于容晴的再次到来,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惊讶,可能是看习惯的原因,大家像以前一样工作。她静静坐在办公室等待,一等就是一天,无论炎烈的电话响了多少次都没有理会,众人对她这种反应从起初不解到不管。从白天到了黑夜,连周围的警察都陆续走掉。“炎太太,你不走吗?”
昨天的新警察好奇地问。“还没回来。”
那个查号码的警察还没回来,正是因为炎烈的话才会让她忽然这么执着。执着地想要尽快跟他分开,每次跟他在一起总会想到从前,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快把她折磨透了。“炎太太!”
外面一阵急促地声音响起,她噌地站起来迎出去。看到那个警察手中拿着的文件,欣喜地接过,都没有注意到警察身上已经湿了一半。“谢谢!”
她打开文件一张张查看,里面的记录十分清楚。“号码跟这个号码拨打的次数最有频繁,有时候一天都有一百多个,虽然都是未接,但……”警察说到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号码拨出的最后一个号码也是炎烈的?”
眼中看着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猛地合上文件。邱慧临死前接过炎烈的电话?但炎烈那天却有证明不在犯罪现场。想到这,拿上文件重新交到警察手中。“这文件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我会再来找你要的,再见!”
说完这话,拿上包走出警局,这才发现外面竟然下着大雨。可自己今天没带伞,离车的地方有点远,望着头顶说下就下的雨咬了咬牙,将包挡在头顶正要当她冲出去的时候。发现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忽然消失,耳边传来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深邃狭长的鹰眸正温柔怜惜地俯看着自己,冷冷将他推开,毫无顾忌地走在雨中,但头顶的伞却一直紧跟在头顶。顿住脚步,不自觉地冷下脸。“你来干什么?”
“你到现在还没回去。”
自己从公司回来发现她没在,派出几拨人才找到容晴的位置,只是想不到她竟然来到这。“还真是我小瞧了你,公司都陷入了危机,四面危险起伏你还有时间担心我?”
她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但中间有多起伏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其中容晴嘲讽的意味尤为鲜明。“我做的本来就是为了你,回去吧,雨下得很大。”
说话间,炎烈已经将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伞说是遮风挡雨的,而他的伞却全部都顶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