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三人惊奇不已。 “你从来没探究过源器珠?”
“没有。我变成这副鬼样子,心早就死了,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如果不是为了恢复本我,我还有点用,姐姐给我编织的幻梦也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姐姐的到来,幻梦破了,却又让我燃起新的希望。既然我愿意和你们站在一起,就得设身处地考虑问题。马明远看到的是漆黑狂暴的空间,蕴含着强大的,难以匹敌的力量,包真看到的却是地下世界的原墓坑。”
“马明远的神念面对恐怖的世界坚持不了几息,而包真只要小心戒备,不被坑中的冤魂迷惑,就没有太大的危险。我是源器珠的主人,行事儿肯定比包真方便。”
任贞美说的源器,她潜入探查真相非常合适。 但马明远还是嘱咐再三。 任贞美的修为来自于源器珠,但她初次进入,前景不明,跟普通人到荒山野岭探险的难度差不明,虽然她是荒山的主人。 包真自告奋勇,陪着她一起。 任贞美婉拒。 “我以天牢主人的身份巡查,外人不适宜进场。”
任贞美也分出一缕神念潜伏进入源器珠内部。 过了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脑袋微晃,神魂归位,从里面回到现实。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马明远等人急忙围拢上前。 “我没事儿。”
她目光落到马明远身上,“我要单独跟你谈。”
“有什么话当众说吧。他们都是最忠诚的朋友,没有秘密。”
“不行。”
任贞美一口回绝,“不是我要求的,是里面的那个人要求的。”
“里面的谁?”
“那人说了,此事儿虽不是秘密,当前却不宜公开,若是泄露出去,对你,对三界九天都会造成极大的危害。这是那人原话,如果你非要公开说,也无所谓。”
吉九拉着包真向外便走。 “我们先回去。随时保持联系。”
任贞美也不挽留,利爪轻推。 二人出了天牢,背后大门消失不见,面前是翻滚不息的迷雾。 “先回去报个信,免得西王母等的心焦。”
天牢小屋,马明远严肃地盯着任贞美。 “说吧,这里没外人了,监督你的因果链断了,吉九和包真也走了。”
“我在源器珠内部的遭遇跟你和包真都不大一样。”
任贞美分神潜入,不敢有丝毫懈怠。 马明远和包真探查的结果各不相同,同一颗珠子,却遇到丁两个不同世界。 有了前车之鉴,她心里有充分的准备。 若是马明远所遇的情况,马明远的都坚持了多长时间,她肯定只能看一眼便会退出来。 遇到包真看到的世界,她要保持谨慎和戒备,以免自己被蛊惑陷入原墓坑。 当她定神细看,既没有狂乱席卷,肆虐横行的恶风,也没看到耀眼的闪电霹雳。 任贞美心下一喜,看来跟包真一样,到了地下世界的原墓坑。 可是而前没有昏暗的小径,没有高大的洞壁。 四周是漆黑的空间。 抬头上望,头顶上似乎翻卷着无边无际的迷雾和乌云。 望向远处,目光所及,黑洞洞的空间似乎蕴含着不明生命,潮水般分为左右,自动给她的视线让路,得以看到远方的景物。 离她几十米的地方,迷雾闪开,露出一个光团。 光团发出昏黄的柔光,穿不透浓厚浓郁的漆黑,光流在表面缓缓的流动,仿佛从光团内部流溢出来的油脂。 任贞美四下张望。 黑暗潮水般分开,视线所到之处,周围的光景尽收眼底。 除了那一团蛋黄般的柔光,再无特异之处。 任贞美迟疑不前。 三人遇到三种不同的情况,到底哪个才是源器珠真实的面貌。 “源器珠,我是你的主人,告诉我,这里有没有危险?”
任贞美轻声呼唤,试图得到源器的回答。 站了一会儿,源器寂寞无语。 任贞美试着驱动珠中的力量,或许因为分神潜入的原因,本来如臂使指源器,没有响应。 老站着不动也不行啊。 任贞美再次呼唤源器珠,希望得到法宝的回答。 “过来吧,我不会伤害你。”
源器珠未回应,光团内发出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 任贞美戒备着。 “你是谁?是源器珠的器灵?还是封印在这里面的邪恶修士?”
“哈哈,都不是。”
那个声音好听的男子笑了起来。 “在这里,你是绝对的说一不二的主人,还惧怕我这个囚徒吗?”
对哦,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为什么怕他? 任贞美为自己胆怯脸红,喝了一声“知道我是主人,还叫我过去,你给我滚过来。”
“嘿嘿,尊敬的主人,我很乐意滚过去,可惜滚不动啊。”
光团迅速暗淡下去,显现出遮掩下的光景。 里面是一个男子,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手脚被枷锁牢牢固定在地下,只能坐着,无法移动一步。 那个男子留着披肩长发,给了任贞美一个侧脸。 “这副鬼样子,实在不能从命。”
任贞美移动着细细的小腿,小心翼翼地凑到男人附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天牢珠里?”
“哇啊,美女啊!”
男子没回答问题,而是大呼小叫的称呼她美女。 这下触碰到了任贞美的痛处,她自己什么样子最清楚不过。 变成这副鬼样子,别说美女,就是扔在鬼怪群里,都是丑出天际,名列前茅的那种,男人却称为美女,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和污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混蛋,眼睛瞎了去看医生。辱骂老娘,就是没教养。”
任贞美大骂,利爪如钩,闪电般抓向男子。 男子被锁着,硬捱了几下。 头顶上金光乱冒,头皮都没有破。 利爪泼风般的攻击连人家的防御都破不开。 “天降铁拳。”
恼羞成怒的任贞美下意识的施展天牢技法,那个男子吓子一跳。 “且慢,我冤枉。”
任贞美后知后觉,猛然想到,自己身在珠内,根本无法驱使珠子的力量。天降铁拳施展不出。 男子的求饶给她解了围,借坡下驴。 “有屁就放,你哪儿冤枉?”
“我哪都冤枉,明明说的是真话,你就是天下第一大美女,还不叫人夸奖。”
“唉呀,气死我了。”
男人越说越没谱,气的任贞美满脸胀红,又要动手。 “你自己看吗?”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铜镜,扔在任贞美脚下。 镜子是一个大美女。 那副牛头马面恶鬼似的尊容不见了,消失的毫无痕迹。 她疑惑地抬起手,还是两只锋利的利爪。 摸着脑袋,手臂都极力伸展了,还没摸到脑袋的边缘。 细长的木棍似的脖子,大大的肚子。纤细的四肢。 她在身上每个动作,镜中那个影像做的丝毫不差,动作一致。 “你是不是冤枉我了?我没骗你。”
“这是什么?”
任贞美伸出利爪。 “玉手啊,特别粉嫩的小手。”
“胡说,你再睁着眼说瞎话。”
“不信你看我的眼睛,我眼中有你的样子,她可不会骗人。”
任贞美凝视着男子的眼睛,瞳孔中的影像和镜中一样,是一位美貌无双的少女。 “你看我是少女的模样?”
“哎呀,你还要我怎么证明?镜子会做假,眼睛也会做假么?”
任贞美无法反驳男子。 这里是她的地盘,如果对方施展障眼法,无法瞒过她的感知。 对方锁链缠身,席地而坐,不能动弹。若能施展法术,还会被囚禁于此吗? 想到这些,任贞美相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