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文华咬牙切齿，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苏岩耸了耸肩，“梁经理，咱们各为其主，我跟你也没仇，你不用这样吧？”
梁文华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我们阳宁跟森华井水不犯河水，你若胆敢动陆总一根汗毛，徐总绝不会放过你。”
苏岩皱眉头，“我和陆总那是友好商谈。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丹青子吗？我有丹青子的线索，况且我只是请他喝一杯，梁经理不用这么担心吧？”
听到两人谈话，陆谦越发肯定徐勉和柳森关系不简单。梁文华肯定知道不少事。梁文华自知拦不住陆谦，也猜到陆谦找丹青子，可能跟装画的匣子有关。但，不管出于何种缘由，他都必须保护陆谦安然无恙地走出牡丹园！思索下，梁文华冷声道：“去可以，我得跟着。”
苏岩无所谓道：“随便你。”
三人到了后面的园子，远远地就看到个人坐在凉亭里饮茶。那人大概四十来岁，着了身靛蓝色长袍，相貌俊朗，手里握着一把看不出材质的折扇。旁边站着个寸头男人，双眼里露出精芒，略有几分狠意。看到他，梁文华的神情变得很古怪。苏岩扬了扬下巴，“陆总，那位是五爷。你要找丹青子，找五爷就对了。”
五爷？陆谦拢眉又仔细打量了眼中年男子，瞬间明白过来了。丹青子能在森华的地盘举办雅集，肯定跟柳森关系不错。这人，正是森华集团董事长，也是曹市地下社会的霸主。柳森。九龙匣的事，他已有了些眉目，倒也不急于一时。这柳森先前就想见自己，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到声音，柳森抬头向这边看了过来，眼底掠过精芒。“这位是？”
苏岩连忙应声，“阳宁的陆总，陆谦。他是来找丹青子的。”
柳森眸光微动，“哦，就是打伤刘彪的那个陆谦？”
陆谦掠过苏岩，朝着亭中走去。“是我。”
柳森眼“啪”地一声合了折扇，“年轻人，果然有本事。”
陆谦一脸淡然，“是他们先找我麻烦，这点教训算是轻的。他们要是不服，可以尽管来试。”
“小子，你怎么跟五爷说话的！”
旁边的中年男人握紧拳头上前两步，一脸敌意。柳森抬手制止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陆谦。这年轻后生的确有点意思，也难怪刘彪会栽跟头。他笑了笑，指了下旁边的空座，“那是他们技不如人。你这脾气倒是对我胃口，进来坐吧。”
陆谦也不跟他客气，坐在了他对面。“柳总让苏岩带我过来，总不会是为了跟我探讨我怎么打伤刘彪他们的吧？”
闻言，那寸头脸色瞬间阴沉，“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柳森也不生气，笑眯眯摆了摆手，“手下的人脾气冲，你不要介意。听说，那林奇被你给废了，是因为他想要你手里的匣子？”
陆谦声音淡淡，“是。不过，要匣子的人是丹青子。”
柳森略作思索，“丹青子啊，他……不在曹市。”
不在曹市？那这雅集又是怎么回事？陆谦心头疑惑陡生，却听柳森说道：“赵丹晨，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他了。这次雅集，原本是一场书画展，临了我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改成个人私藏雅集。其中缘由，我并不清楚。”
说着，柳森目不转睛看着陆谦。“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其实，我和赵丹晨是大学室友，他的背景很深，连我都无法探知。我是个惜才的人，像陆总这样的，自然是想结交。”
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陆谦颇为意外。这柳森，与传闻中截然不同。众人都说柳五爷心狠手辣，可现在看他，倒像个温和的长者。柳森当然知道陆谦在想什么，他眉目淡淡，说道：“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说着，他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以你的本事，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可陆谦却摇了摇头。“江河湖海，在我陆谦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五爷青睐，是我陆谦的荣幸。只是，我现在是阳宁的股东之一，五爷这么明着挖人，就不怕惹了徐总？”
柳森闻言，眉头敛了敛，神色有几分不悦。“徐勉……阳宁在曹市确实很强，可未必就能屹立不倒。现在这个社会讲究的是人脉、金钱和权利，你可要慎重选择。”
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中多有愠色。陆谦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淡淡。“柳五爷说的是。可钱财是身外物，依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先前一穷二白，可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的身价已涨到亿数。一个月后，又或一两年后，我的身价只会水涨船高。曹市，不过是个起点而已。”
柳森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可话已说尽，再说也是徒劳。这人年纪不大，浑身散发的气息，却让他这个久经商场的人都觉得可怖。陆谦，绝非池中物。这样的人物，谁不想拢在自己麾下？徐勉……倒是好眼光。陆谦起身，“既然丹青子不在这里，我就先告辞了。”
话罢，他径直往亭外走去。见他要离开，寸头脸色阴沉，“陆谦，你别不识趣……”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森拦住了。陆谦充耳不闻，招呼梁文华离开。见此情景，寸头愤愤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五爷您有心栽培，他竟然敢拒绝！”
柳森面色淡然，缓缓头。“纵观这曹市，恐怕没哪个青年才俊能有他这样的气度。这人，不可小觑。他，是条龙！”
“柳爷！”
寸头脸色变了变，“可他现在是阳宁的人！五爷您和徐勉……”柳森回头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了苏岩。“你怎么看？”
苏岩笑得意味深长，拍了拍寸头的肩膀。“你，别想那么些歪门邪道。林奇都栽了，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
“苏先生……”那人面色一滞，咬了咬牙退到了一边。牡丹园外，陆谦脸色沉沉。“徐总和柳森，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