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卓烈炎今晚刚离开朱家没一会儿,便接到了林昊的电话,说从新的房产信息查出钱思涵买了新别墅,于是卓烈炎便火急燎燎的开着车奔了过来,当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按响门铃时,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整颗心悬到半空中,渴望再见那张熟悉的容颜,却又莫名的紧张。钱思涵缓缓的转过身,柳眉楚楚动人轻蹙,如水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卓烈炎,嘴角一勾,幽幽的道:“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梦已经醒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如果你还希望我在孩子面前给你起码的尊重,就请你……先尊重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卓烈炎可以清楚的看见钱思涵的清秀容颜,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可是……他却无法摸透她的心。“我想重新开始!”
卓烈炎眸光黯淡,眼底的不爽清晰可见,他强压着内心快要喷发的不安因子,大掌紧握成拳,可以清楚的看见手背反上的青筋不规则的跳动。“我也说过,如果你想要用强的,我当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钱思涵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不知是对自己无力抗衡的讽刺,还是对男人欺凌的嘲讽。“我会让你主动接受我,会有这一天的。”
卓烈炎在沉默数秒后,磁性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说话时用力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听起来有些艰难,却也带着坚定,更像是许下的承诺。“不可能。”
淡然清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悲情的味道,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几天的时间,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如刀刻般的俊脸削瘦了一圈,冷毅的轮廓更显刚毅。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钱思涵仿若感觉到一股血气直冲上脑门,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生活,打破她原本平静的心湖,这番表白道歉到底又算是几个意思?无疑,卓烈炎今夜的突然造访对于钱思涵而言,并非真的全然没有感觉,她轻咬下唇,低垂眼敛,唯恐眼底的优柔寡断会泄露她心里的秘密。下一秒,她却被他再一次霸道的紧紧搂住,用行动证明了他多日以来的思念,天知道,他早就想吻她了。狂热的薄唇火辣辣的允吸着她如花的唇瓣,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强逼着她轻启迎接,让他侵略的更深、更深……“唔……”卓烈炎蹙了蹙眉头,吃痛的被迫停止了动作,红唇上残留下鲜红的血迹,略为不悦的看着钱思涵。“如果卓先生一定要用强的,我是肯定会反抗的,伤到了卓先生,实在是很抱歉!”
趁着他走神的瞬间,钱思涵一把挣脱了他的怀抱,如水的眸子此时漆黑无比,嘴唇苍白得恍若失血。她冰冷的表情和漠然的态度,令卓烈炎感觉胸口一阵发堵,少有的近乎窒息的感觉。“好吧,今天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以后我会经常来的。”
卓烈炎低沉沙哑的嗓音逸出,锥心的疼痛一刻也没有停止折磨他,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错过了五年才来挽回这段感情,恨自己为什么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打击报复。如果上帝要惩罚他,那他愿意承受这一切,望着眼前的女人,曾经对他巧笑倩兮的女人,现在就形同陌路,冷漠的表情令他心寒。原本是他生命中见过的最最清澈澄静的那双水眸,如今面对他却是冰寒至骨,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你是来探望孩子,我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在法律上而言,你有合法的探视权。”
钱思涵面色异常平静的轻言道,眼睛几乎没有看他一眼,声音逸出凄美的心疼。“我……”卓烈炎感觉心脏不停的下坠,修长的手指欲抚向近在咫尺的那脸精致小脸,可是……手却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的勇气!如墨般的黑瞳深情的望着她,仿佛被她浑身盛放出来的那种冷漠锋芒灼伤了眼睛。“天太晚了,我要休息,卓先生也请回吧!”
钱思涵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别过脸去不想再看卓烈炎一眼,只因他脸上瞬间的脆弱神情,使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坚强开始动摇。卓烈炎一秒也不敢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似乎怕下一个瞬间,她就会凭空消息似的,看着她决绝的模样,他如墨般的眼底再度涌上失措的脆弱,喉咙处就像被卡住了似的,刀刻般的轮廓显得更加的深邃孤独。门砰的一声关紧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卓烈炎的手再度紧紧的捏握成拳,重重的捶打在墙壁上,一声闷沉的声音响起,鲜艳刺目的红色液体顺着灰色墙壁缓缓滑下…………清晨,清冷的阳光凉凉的洒进别墅的每一处角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钱思涵赤足坐在二楼的阳台上,这里是她开辟出来的陶艺天地,可以一边工作,同时也能放眼眺望院子里草坪地上玩耍的孩子们,看着她的那两个宝贝,她眼底的温柔宠溺就欣赏着绝世珍贵,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发现,其实她的工作也可以是自由的,无拘无束,至少她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伴孩子们。这一刻,钱思涵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应该感谢卓烈炎,虽然男人的目的是打击她,可是却给了她新的生机,她可以自由职业,也体验到了这样其实更快乐,看着趴在草地上屁股撅得高高的一对龙凤胎,她的眼底流露出满满的爱。娃娃和糖糖这几天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搬了新家,还有一个原因是钱思涵给他们买了可爱的小狗,这也让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好几天时间过去,一次也没听他们提起过卓烈炎。突然院外异样的动静引起了钱思涵的注意,她的视线望去,隔壁只有一墙之隔的那幢别墅,似乎搬来了新邻居,钱思涵只知道,她们搬来以前,隔壁是没有人住的。看着有工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钱思涵眼底闪烁着疑惑,邻居之间应该相互认识一下的,不是吗?有时候也好有个照应,看来她得下去打声招呼才是。这样想着,钱思涵便缓缓停下手里的活儿,从阳台回到房间,洗干净双手,这才缓缓下楼。“娃娃,糖糖,隔壁好像有新邻居要搬进来了,要不然……咱们先主动过去打声招呼吧!”
钱思涵下楼唤了一声。娃娃和糖糖立马应了下来,要知道在马德里的时候也是这样,邻里之间都是热情友好的,孩子们也喜欢这种感觉。娃娃和糖糖去和新邻居打招呼,也不忘带上心爱的宠物狗,跟在钱思涵身后朝着隔壁家的篱笆院墙走去,别墅区的篱笆墙都很漂亮,白色的木栅栏,配种上粉红的蔷薇,绿的叶,红的花,粉粉嫩嫩的颜色搭配起来分外好看。钱思涵走到邻居家的大门前,看见进进出出的工人将东西都搬放得差不多了,这边的别墅都是统一格局,全都是精装修,可拎包入住。母子三人环视一圈,似乎也没有看见主人的身影,搬运的工人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她忍不住的询问一位正巧从身边经过的工人:“请问,这间房子的主人有在吗?”
“是在找我吗?”
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传来,是钱思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娃娃和糖糖几乎同时回过头去,一辆银灰色的大奔车外,倚站着一道潇洒身影,高大健硕,不是卓烈炎又是谁?“爹地……”娃娃和糖糖一时激动,兴奋不已的朝着卓烈炎的方向奔去,虽然前面差点遗忘了这位爹地,可是当熟悉的身影再出现时,还是勾起了孩子们心中太多的美好的画面,甚是想念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爹地。卓烈炎也不含糊,一左一右,一手抱起一个,只是当娃娃紧勾爹地的脖子后,突然小手摸上他的眉尾骨,稚气的声音怯怯响起:“爹地,你受伤了?”
钱思涵站立于原地,女儿关切的问话在她心头激起阵阵波澜,其实昨天夜里她就看见了他脸上的淤青,不过因为事先接到过朱鹤轩的电话,便知道他们是打过架的,看来卓烈炎也没占到便宜。卓烈炎笑了笑,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钱思涵一眼,便将视线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温和反道:“爹地打算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见面了,好吗?”
说罢,男人带着宠溺的在两个孩子的面颊各吻一下,眼神里盛着满满父爱。“好!”
娃娃和糖糖开心的鼓起掌,可下一秒则警惕性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钱思涵,虽然不知道大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敏感的小人儿却是知道,钱思涵对卓烈炎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她并不喜欢爹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