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啊。”
鲜红的指甲捏住他单薄的衣服领口,唇角一歪,“可是,你算什么?你只是一个朝廷的犯人,还这么狂妄,看来真得送你去地牢杀杀你的锐气。”
白穆羽倔强地与宫主对视,眼中没有一丝畏惧之意,小手死死地捏起。“好,有胆识。”
宫主笑了起来,拿出了一枚褐色的钥匙“鳎儿,这是珞儿房间的钥匙,这几天就由你照顾她,你送这个小孩去地牢,我先去宫主房间看看她。”
“是。”
鳎儿颔首,“公子请吧。”
宫主把事放在鳎儿那里也放心,自己便去了血珞的房间,打开门后,看见血珞一脸怨气地躺在床上,眼角便是浮出一抹隐晦的笑意。血珞淡淡地看了一眼,根本不屑再去理会母亲。宫主也不生气问,“你想清楚了没有,我刚刚找白穆羽谈过了。”
血珞一听白穆羽的事,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急忙问,“羽哥哥人呢?怎么没来啊。”
“被我关地牢里去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血珞,口气轻淡。“什么。”
血珞瞪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夺门就跑,不料脚下一软,又摔在地上,却倔强地昂着头,挣扎着起来。宫主怔仲了片刻,两人的倔强眼神是如此的相似,让得这个海宫宫主也为之震撼。“血珞。”
宫主向后退去,声音十分的严肃。“母亲。”
血珞娇嗔,急不可耐,“放他出来吧,他受不了的。”
宫主冷哼,“看来你还没想清楚,那我过几天再来,你好好想想吧”门锁喀地一声插上,血珞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门上,一股可怕的想法从脑中升起,为了羽哥哥,母亲,那珞儿就只好对不起你了。那一天过后,大雪连下了三日,白穆羽被关在地牢,大汗漓漓,生不如死,种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压着白穆羽行云流水般地施行,他的心却早已飘远,血珞还没出来吗?我们还能相见吗?夜阑将至,鳎儿就来为血珞送晚餐了,风雨翛翛,让她的头发上沾满了雪花。血珞越来越没有生气了,像是个傀儡娃娃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鳎儿一走进门,脚下踩到了一个玻璃碎片,发现里面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玻璃碎片满地都是,看来她刚刚又发火乱砸东西了。鳎儿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把饭菜端了过去,谁知血珞根本不理睬她,偏着头故意不去看她。鳎儿也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拿起扫帚扫起这些碎片来了,过了一会儿,她来到血珞的床沿,她还是躺在床上,动也不动。鳎儿望着她样子,心里也是极度不舒服。也为白穆羽的处境而感到可怜,小时候家里落难的时候也是小主把她带回去的,不过就是男女的差距,白穆羽和自己真的是有如天壤之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主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总得有人帮她啊,于是冒着被宫主骂的危险对血珞说,“小主,别这样,你先把饭吃了,鳎儿放你出去好不好?”
血珞的身体终于轻轻地动了动,眼睛闪了一下,随即又灰暗了下去,淡淡地问“你该不会是为了骗我吃饭吧?”
“不是的,我说真的。”
鳎儿郑重其事地点头。有了这个保证,血珞从床上坐了起来,端起饭很快就把饭菜都吃光光了,绝食了三天可把她饿惨了,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可以去地牢把羽哥哥放出来了,三天应该受了很多苦吧,唉,都是我害他的。血珞拖着鳎儿,朝地牢的方向走去,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宫主,血珞心里大叫糟了,然而那也是徒劳,终究还是她被发现了。宫主也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血珞会偷偷地跑出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大概是鳎儿放她出来的吧,她们自小关系好,这也难怪会这么快就出来。“宫主饶命。”
鳎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七荤八素的。“是要去地牢么珞儿?”
宫主一张艳丽的脸出现在不远处。一瞬间感觉有点不真实,血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宫主道,“我正要找你去,一起吧。”
宫主拉着血珞的手穿过软绵绵地雪地,好像刚懂事的那个一样。昏暗的地牢温度比外面不知道高了多少,血珞一眼便看见了绑在架上的白穆羽,衣零破烂不堪,零散地盖在身上,身上每一个地方无不在流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微微撑开,犹如一张张小嘴在炫耀自己伴在如火如荼血液中的那番瑰丽。他发丝凌乱,盖在尚还稚嫩的脸上,湛蓝色的眸子大减昨日,黯淡无光,气息奄奄地呼出一口口气,感觉一阵风吹过就会夺去那个微小的生命。外面若是说风刀霜剑,里面就是凄风苦雨。挥洒下来的血就像是汗水一样平乏无味,印在地上,表示血水流经的见证。“羽哥哥。”
血珞心如刀绞,一下子扑在他的怀中,大哭大泣。白穆羽看清了来人,终于是来了么?血珞……“疼……”白穆羽呻吟了一下,眉头一皱,深痕像是刀锋刻过一般深不可测,“珞儿,放开我,很脏的。”
“不脏,不脏,一点也不脏,羽哥哥,珞儿这就带你出去。”
血珞抬起清秀的脸,愤怒地看了一眼母亲,便要去解开系在他身上的绳子,然后,这时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白穆羽静静地看着,恍然周围的人只是一个幻影,在某一刻终究会寂灭,连同他一起幻灭。血珞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绳子,白穆羽站立不稳,向前倾倒下去,血珞一惊,紫影闪过,一下子抱住了他,然而她本身也毫无力气,双双摔倒在地上,白穆羽把她压倒在地上,他对着她清澈无光的眸子淡淡地微笑,温暖如春,犹如血液一般温暖迷人。血珞憎恨地看了母亲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兀自挣扎着起来,扶起白穆羽,一步步地向外面走去。雪是那么的冷,她刚毅的脸上有着不容亵渎地高贵,就像是那朵淤泥中的莲花。血珞把白穆羽扶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了,抹了一把挥洒下的汗水,也不顾他身上那些斑驳的血迹,就让白穆羽躺在自己的床上,于是,一刻也滞留就跑了出去。请回了宫中的大夫,她也听过最近的传闻,起先还不敢去治疗,血珞再三请求,她只好答应下来为白穆羽救治。“羽哥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稍后回来。”
办好了事情后,血珞交代了一声,面色匆匆就要去药阁。流血的手臂蓦地拉住了她的衣服气息奄奄地问,“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想起最近的事情,不免有些后怕起来。“放心啦。”
俏皮地眨眨眼,天真无邪的血珞终于又回来了,但是总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至于是什么,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莲步轻移,便是消失了,消失地竟然毫无感觉。白穆羽蓦然想,这一切都是真是存在的吗,还是自己只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