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雒阳的感觉是繁荣,现在满目看到是肃杀,路上随时能看到手持兵械的兵卒。一些小店铺已经关门,行人的脸上显露出惶恐和不安,见到兵卒全都绕路而行。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面有吵闹声,抬头望去原来是有两哨人马在争执。周仓躲到路边凑过去只见两队人马在争路互不相让,为首各有一将,身材看着差不多,一人面色凶狠,满脸横肉,是在西凉曾经见过的郭汜,另一人国字脸,看起来很有气势。只听郭汜叫道,“你这厮遇到本将军为何不让路,吃了狗胆!”
另一人不温不火,“郭将军,在下奉命巡视,为何要给让路?”
周仓一看马上明白,两人明着是争路,实质上是互不服气,两军的士卒也是摩拳擦掌,大有殴斗的趋势。“前日,侯成、成廉被我教训了一通,看来你们还是没长记性啊,今天爷就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郭汜吼道。“谁怕谁,你那日不过是依仗人多,你敢与我较量吗?”
“切,我领兵打仗时,还不知你在哪里猫着呢。”
“早就听说,郭阿多杀良充功的本事天下第一。”
“你找死!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若败了,见我之后需磕头礼拜,你并州兵见我凉州兵需让路绕行。”
“大言不惭,你敢以命相搏吗?”
“有何不敢,你我一对一,不找帮手,必决个你死我活。”
正在两人打嘴仗的时候,只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不急不缓。举头一看,有一将独自乘马而来,众人包括周仓都感到一阵威压,有如一座山扑面而来……赤兔马、方天戟、吕布。杀气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吕布到了近前,也不说话,只是将画戟往地上一戳,望着二人。郭汜与吕布对视一眼,悻悻的朝另一人说道,“这次就饶过你。”
然后朝吕布拱拱手,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了,临走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吕奉先,不要以为你就是天下无敌,我这也就是看在董大人的面上,早晚有你好看。”
那将过来朝吕布施礼道:“见过将军。不是我有意挑衅,是那郭汜看我等不顺眼,处处为难……”“文远不必多言,我都知道了。”
怪不得自己不认识,怪不得能跟郭汜叫板,原来是张辽张文远。张辽说道:“将军,我们并州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士卒们早已按捺不住。不若我们早日回并州。”
“休要乱讲,我自有分寸,你等还要约束手下士卒不可闹事。”
吕布有一点无奈,没有直视张辽,而是四下观望。“呀,你怎么来了?”
吕布一眼看到路边上的周仓。周仓只得上前答话,“见过吕将军……”“卫国为何与我如此客气。”
吕布又对张辽说道:“文远,这就是周仓周卫国,我的好兄弟。上次去河内你没见到,这次你们好好认识一下”“周将军!”
“张将军!”
两人抱拳施礼。周仓在此仔细打量张辽,张辽在周仓心中是个谜,张辽为何要说服关羽降曹操?张辽如何能以七百众大破孙权十万人?“走,到我府中说话。文远,你去告诉大家,晚上到我府上饮酒,叫侯成把他新的的好酒带上,别以为我不知道。”
吕布抛下张辽带着周仓回府。张辽望着他们离去,叹一口气,也带领部下走了。“一晃数年不见,卫国还好?”
回到府中,吕布招呼周仓坐下问道。“我跟随陶大人进京不久就又去西凉,年前陶大人出任徐州刺史,我又随大人去了徐州。这次是奉大人之命前来送奏捷表章,刚从尚书台出来,没想到就遇到吕将军。吕将军一向可好?”
“我现在已经跟随董卓大人,大人收我为义子,统领并州军马。”
“恭喜吕兄能得董公器重,兄长必能如鱼得水。”
周仓说道,“只是刚才所见,董公旧部似乎过于蛮横。”
“那西凉兵本就凶恶之徒,与我并州兵素来不睦由来已久。我们刚刚投奔董公,难免会有些争执。他们见我之时还有所收敛,我若不在则横行霸道,不可一世。都是董公旧部,我也不好多言。不说这些,今日就与卫国一醉方休。一会我自去尚书台跟他们说,否则就是十天半月也不会见他们呈报上去。”
吕布忽然问道:“听说卫国在西凉曾与董公共事,不知卫国如何看待董公?”
“董公武人出身,南征北战大小百余战,名震西塞,然如今主持朝政却与战场厮杀毫不相同,治政与治军更是相隔千里。”
周仓很晦涩的回答道。吕布沉默半晌,“不说这些。走,咱们先去尚书台,这帮人就不用给他们好脸色,越是宠着他们越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尚书台的守卫想上来阻拦,被吕布的眼神逼退,吕布大步走进去,大声说道:“有徐州刺史陶谦的奏表吗?”
“有,有。今日刚到,还没有来得及登记排序。”
当值的尚书说道。“明日朝会上,要见到徐州刺史陶谦的奏表。”
说完转身而去。牛!霸气!晚上,吕布宴请周仓,把张辽、高顺、曹性等人也一同叫来,尽欢而散。吕布要留周仓过夜,周仓可不想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尽管喝了很多酒还是婉言拒绝吕布的挽留,回到馆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