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仓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总算把昨天的酒醒了,除了高顺,吕布和手下各将的酒量真不是盖得,好在他们没有一起朝周仓使劲,更多的时候是在内战,周仓回想起来都觉得头晕。洗漱完毕,用罢午饭,周仓觉得还是应该去拜会一下曹操。“听说卫国来了,我还想卫国既然来了为何不到我府上。”
曹操见到周仓略到不满的问道。“还请曹兄海涵,这次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报送表章,昨日刚给尚书台送去,今日便来拜见曹兄。小弟也是不敢耽误公事啊。”
周仓苦笑着说。曹操说道:“理当如此。昨日卫国送到表章,今日便上了朝堂,卫国可是费心了。”
小样,疑病又犯了吧,周仓心里说,肯定你都打听清楚了吧,现在又故意试探我,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这还要多亏吕布将军。”
“哦,卫国与吕布是老相识吗?”
“陶大人从幽州回京时,途径河内作短暂停留,吕布正随丁原驻扎在河内,因此结识与他。说起来我还是他手下败将,那时我俩都任主簿,他非拉我较量,我却连二十回合都抵不住。昨日,从尚书台出来就要到你府上,结果路上遇到他,又非拉我饮宴,把我灌得大醉,中午才缓过来,现在还有些头疼。他昨日听说我来送表章,就一口答应帮忙,却没想到今日就能呈上朝堂,看来他真是飞黄腾达了。”
“哈哈,卫国真是结识的好人。”
曹操不再怀疑。“吕布刺杀丁原之后就投靠董卓,现在可是董卓身边的红人,他又自持武力,哪还有人得罪他。丁原早该把他遣回并州,偏要带在身边,带在身边倒也罢了,还不能以礼待之,反而自取其祸。”
“不知今日朝堂之上是什么情形?”
周仓把话题岔到朝会上去。“本来我是不能参加朝会的,不知为何今日在京五品以上都参加朝会。朝堂之上,尚书台呈上陶谦的表章,诸大臣都没有反应。那董卓却借陶谦的上表,一口气又上了三道表章,一是表彰各地有功刺史,推荐幽州牧刘虞回京任三公之太尉,陶谦升徐州牧。二是罢党锢、任用有学之士,推荐蔡邕、孔融,重新启用王允、卢植等人。三是赏赐平宦官的功臣,虽然没有明说,但其爪牙都举荐说董卓功劳最大,当担任三公之司空,牛辅、胡轸之流也得到封赏,就连李傕郭汜这些痞将也多又升迁。太仆袁隗和司徒杨彪都默然,天子和太后只能应允。却不知这些西凉人平时在城中横行霸道,在城外烧杀抢掠,杀害百姓冒充黄巾余孽前来充功。”
曹操说道:“陶谦这表章上的还真是时候。董卓这三个奏本,别人还挑不出什么毛病。很明显,董卓是要拉拢汉室宗亲、地方大臣和文人,将自己的爪牙安置在要位。更重要的是董卓趁机在朝堂上立足,开始干预和把持朝政。”
“其实,表彰功臣、罢黜党锢、任用贤能,我也是赞同的,只是可惜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不过也不奇怪,董卓在朝堂上自说自话难受的很,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提拔一批人以为己用。”
曹操自言自语的说道,“最可笑的是袁氏兄弟,因为护卫大将军不周导致大将军被害,后又放火烧毁南宫导致皇宫受损,又错过张让等人导致天子流离宫外,被董卓一轮冷嘲热讽,即使一些偏向袁氏的大臣对他们两人也是颇有微词。”
周仓心道:不知道袁隗这个太仆和叔叔是怎么当得,袁绍把董卓招来,又放董卓进城都不劝阻,董卓安排党羽也不出声,他都在忙什么?是在家洗脖子等着董卓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吗,周仓对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很鄙视,也很不可思议,这种人怎么坐上高位的,要说他是为了保住官位吧,真不像。天晓得,这些人的德望是从哪来的,估计是舆论造出来的。“听曹兄所言,太后仍还听政,这不又招来事端。唉,诸公大臣为何还要把董卓留在京中,以后朝堂上就只是董卓的一言堂了,不知道曹兄有何打算?”
“现在还谈有何打算,朝堂上诸公如此,那董卓岂不更嚣张跋扈,暂且观望吧,如事不可违,也只好辞官回乡读书啦。对了,上次卫国提醒,我与家父商议,他深以为然,已带领家眷迁往陈留。呵呵,现在京中只有我一个,倒也干净,再无后顾之忧。”
“呵呵呵,这恐怕不是曹兄得心里话吧。”
周仓笑道。“我倒是真想回乡读书。卫国如何说不是心里话?”
“我是说嚣张跋扈。”
周仓轻轻地说道。曹操仔细的盯着周仓,“知我者,卫国也。当权者少不得要嚣张跋扈一些,要不就没了气势。如果做得是对的事,能省去不少没必要的推诿和扯皮。可要是做错事的话,那就是祸国殃民,是为国贼。现在朝堂上说话的人越来越少,总要有人说话才是。只是不知道董卓会有什么作为,若是只为揽权,不顾江山社稷,这官不做也罢。”
“我与曹兄拭目以待,曹兄当有一番作为才能不负所学。”
“我只是担心董卓一介武夫,心狠手辣。现在京城董卓大权在握,大将军余部和丁原的属下都已经投靠于他,唯有袁氏兄弟还有我尚有少量兵马,我担心他已经盯上我。”
曹操说道。“正是。董卓手下都是西北军中部将,没有治国良臣。我担心董卓与朝臣的矛盾越乱越深,激发出董卓嗜杀的血性。唉,治国者为何不能摒弃成见呢。”
周仓正色说道。原来如此,周仓顿悟,我说为什么曹操甘愿冒险行刺董卓,那也是一场豪赌啊,一旦成功,那就是曹操的天下。“卫国每每有惊人之语。”
又说了没几句话,有人来报说是周大前来找寻周仓,驿馆来人请周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