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大奇迹!”
姚俞忠拿出高倍望远镜。顺乾坤尸燃烧的火焰,远远眺望。他道:“铁巢顶端,好像有条石头台阶,通到地面。回去的路被重水淹了,或许那条路,还有一线生机。”
我道:“这儿搞不好神门和陶万里都不曾发现,光那些沙民就足够让人头疼。”
“哈哈,那不算事。”
姚俞忠幸灾乐祸。他有锁子匣,纵然站在那让沙民啃,沙民也伤不了他半根毛。至于我们没有锁子匣怎么办。不好意思,死道友不死贫道,关他姚跑跑屁事啊!“看,有粽子!”
我一指姚俞忠身后,上去就是一脚。胡子跟着往上扑,将姚俞忠推翻在地。不易二话不说,大擒拿手锁住姚俞忠关节,余教授的学生反应过来,大家坐在姚俞忠身上,七手八脚扒了锁子匣。除了给他留条内裤,能脱都脱了。不易太坏了,直接把锁子匣从铁门丢了下去,大水一冲,神仙也不知掉到何处。在墓里脱一个老男人的衣服裤子,想想有点对不起祖师爷。圣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下姚俞忠没了护身法宝,大家都光棍一条,在这等死吧!姚俞忠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我翻着眼皮,压根不去看他。伟人说过,任何魑魅魍魉陷入人民群众组成的汪洋大海,都翻不起风浪。要死一起死,他姚跑跑别想一个人开溜。“妈的,一群臭流氓。”
姚俞忠破口大骂,“我真恨不得再找个炸弹,送你们上西天,呸,什么玩意啊。”
“姚把头,与其骂人,不如放下恩怨,同舟共济,人多力量大嘛。”
我道。姚俞忠一个劲抽搐嘴角。要不是不易在这,要不是锁子匣没了,他能弄死我。铁巢上挂满了沙民。具为千年老粽,毒性惊人。普通的背尸法根本不奏效,姚俞忠拿出负尸中郎将的看家绝学,用虎口套,拖了几个沙民出铁巢。铁巢上宽下窄,一看就是专门设计的。姚俞忠将沙民大卸八块,要我们拿出吃饭铁锅,就在这,当场把沙民给煮了!并非姚俞忠饿疯了。要想不被沙民攻击,我们只能强迫自己从人,变成半鬼半尸。宰了沙民大卸八块,熬一锅人油遮住气味。沙民没眼睛,全靠耳朵和鼻子辨别友敌。胡子拿蒲扇对着火苗煽。很快锅里白汤沸腾,油腥乱冒,那口锅我们肯定不会再拿来煮面条,人油味已经熬出来了。把衣服挂在锅上面熏,再去接近铁巢,沙民果然不会攻击我们。就这样,我们开始尝试攀爬那个铁家伙。上下落差百米,无数铁架互相贯通,也没有绝对规律,像胡乱插在地心的。爬了不久,余教授年事已高,就叫坚持不住。他那些学生很显然不适应这种高强度运动。别说他们,我也吃不消。因铁架是完全垂直向上的,爬不到二十米,大腿像开水烫,手臂灌了铅,举起来都费劲。姚俞忠不管我们,很快把我们甩在后头。这时,我看见铁巢里面,那些沙民有老有少,正可怜巴巴望着外面的我们。我吞了吞口水,差点起了恻隐之心,把沙民从里面放出来。胡子在下面拉我裤管。我才回神,想给自己一巴掌,刚才的恻隐之心完全没道理。沙民比粽子还恐怖,怎么可能有可怜兮兮的一面,错觉,肯定是错觉。“小虾,你看那。”
胡子指向对面岩壁。这地下亘古无光,纵使真菌也难存活,何况植物?岩壁缝隙,却开出一抹绿意摇曳。其叶脉如薄荷,根系发达,也有巴掌大。我揉了揉眼,那竟是鬼鸦耳花!叶脉上,豆大开着几朵紫色花瓣,聚为繁星引人注意。根据老彭总结的经验,我判断这是真耳花。也就是能让人长生的东西。不对,倘若铁巢生有真耳花,那这些沙民从何而来。耳花并不会让人变成丧尸一样的怪物,这是独属于鸦鸣国的天机。“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旅程很奇怪,胡爷总感觉这一切乱糟糟的,而且似曾相识。”
避开了余教授等人,胡子单独对我说。我和不易坐在一处铁架上。姚俞忠爬出去很远,胡子在下面,背靠在一根竖起的铁杆上。不易道:“这种感觉我也有。”
我仔细回想刚才经历的:“无终之底、奇异之光、长生、龙形生物,与蜀山氏神墓还有西夏大佛国土,很是相似。西夏之时,天崩出现生机,而眼下,我们正在天崩途中!”
胡子道:“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胡爷感觉不对头了。”
“嗯。”
不易和胡子陷入沉默。我瞬间起了寒颤。翻遍史书,关于鸦鸣国的记载微乎其微。这个国家的世系、传承、制度,历史一片空白,根本没有足够的研究资料。可我们进入鸣沙再到罗布泊,一路上关于鸦鸣国的线索并不少。地球耳洞,与蜀山氏神墓的天坑,存在不少雷同。如胡子说的,两次三次的巧合,那就太刻意了。突然,我想到一种十分可怕,可怕到足以颠覆一部分人意识形态的可能性!会不会鸦鸣国根本不存在。我们遇见的,看见的,其实是人伪造出来的!并非我有被迫害妄想症。陶万里曾一手设计营口坠龙事件,连日寇的情报机关都被瞒过了。此人身为官方特派员,有能力,有手腕,有机会伪造一起坠龙事件,那我当然可以怀疑目前的真实性。有可能,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陶万里一手策划的。包括鸦鸣国的长生秘法、耳花、沙民、镜像人,都是陶万里一手真真假假编造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连最珍贵的第二十六磁带,陶万里都留在了蓝色房间。难道有什么,比磁带还重要?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人真正看过那些磁带,谁能保证你得到的,是真货?此事越想越蹊跷。正当我们无话,上面的姚俞忠喊了声:“你们他妈死球了?快点上来,有发现。”
“知道了,吼什么吼。”
我压住脸上的恐惧之色。倘若鸦鸣国属于“伪史”,那一切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