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没给她再找借口的机会,身上凌厉的气息照着人压了下去,手掌落于她肩两侧,困了人在怀里,黑眸灼灼的尽是逼迫。林清商已是无路可退,勉强扯开唇笑了笑,“傅先生心里再清楚不过的,何必还问呢。”
他勾开唇,细细密密凑了上去,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我不清楚。”
长指勾起她耳边垂落的发,柔柔软软地在指腹上绕着圈,呼吸缓缓地落在她颈项处,黑眸灼灼的尽是暗色,“唯一清楚的是,哪怕有无数个理由,也不足够让我放你离开。”
明明是十分不经意的语气,可却格外坚定。林清商蓦地怔在那,看着男人的目光一时竟不敢直视,下意识避了开来。“松手。”
她低头,从他腋下钻了出来,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去厨房多拿了副碗筷。凉凉已经洗干净手乖乖坐好,小身板挺的直直的,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忽然将手伸过去帮林清商夹了菜。她去接,半路小人儿的筷子却被人挡着,生生将之塞回了自己碗里。而林清商伸过去的碗,便接了另外一头递过来的红烧肉。“多吃点,瘦了。”
林清商微顿,睁眼说瞎话。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下意识将手抚在小腹上。如今已微凸起了的小腹……若非穿的宽松,怕是要直接看出来的。她抚了抚额,忽觉头疼。……吃了饭,凉凉主动帮林清商洗了碗,随后四下里看,瞧见那个不足十平方的小书房,主动抱了枕头进去。“凉凉今晚睡这里。”
男人站在身后,闻言挑眉,到此时才勉强比了个大拇指。林清商帮他铺好床,小人儿迫不及待说了“晚安”便让他们出去。她轻柔合上门,抬起头就看见面前的男人,衬衫纽扣开了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身体斜靠在墙壁上,头顶灯光洒落下来,眼睑处便多了淡淡的阴影。林清商抚了抚太阳穴,终于扬起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垂了垂眸,晚上价值不菲的手表指针朝前指着,他沉声开口,“很晚了。”
“所以你趁早走啊。”
她忽觉烦乱,抬起头便对上男人灼灼的目光,里头隐藏的深浓情绪,仿佛能看透一切,“小区左拐三条街有酒店。”
言下之意,这里不欢迎你。傅景年也不生气,只定定看了她一眼,旋即自顾自地转过身往浴室里走。过小的拖鞋让他脚后跟整个露在外头,索性拖了光脚踩在地板上,顺手取了晾晒的毛巾。“你干嘛?”
她跟上去,男人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只留了一条裤衩在身上,忽的停了下来,林清商一时来不及控制脚步,整个撞了上去。“虽然很想干、你,不过还是先洗澡。”
许是两人靠的太近,他的呼吸又格外灼热,林清商忽然觉着身体有些发烫,深夜安静的小区里几乎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她扬起的眸越过男人坚实的腹肌和胸膛,直直撞入宛如星辰的眼。“一起?”
傅景年手臂紧了紧,将她困在怀里,顺势带到浴室里,很快已不安份地去掀她衣服……她忽的想起什么,将人推开。“先去睡,我待会就来。”
林清商愣了愣,瞧见合上了的浴室门,恍然想起此时的情况。她其实不懂他为何还会追过来,真要为了凉凉也没提起过。可若是为了她……男人在浴室里,隔着毛玻璃门还能看见外头的人影,她有心不走,他也乐的慢慢洗。来之前想了许久,这么没良心的女人不要便不要了,把孩子带走就是。可在小区外看见她和孩子一起走在路上,冷风吹在两人身上簌簌发抖的,那单薄的身子偶尔还哆嗦下。一下子便要忍不住上去抱着她。垂了垂眸,傅景年关了花洒,随意擦拭了几下身体,忽的将门拉开。林清商有几秒没反应过来。她还在努力斟酌字词,怎么能不惹他生气的就将人劝走。可男人长臂一伸,忽的将她抓了过去,醇哑的嗓音溢在安静的夜里,“去睡觉。”
“傅景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将人抱塞了怀里,哪怕是大热的天,没有空调的房间,仍双手并用,将人困在床上。很热。这下却是切身实地的流汗,林清商抱怨了几句,身子来来回回扭动。“这么一会都不安份?”
头顶响起男人闷沉的音,林清商没好气推了他一把,“不嫌热?”
傅景年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屋子里没空调,浓眉蹙了蹙,也是热的不行,这才勉为其难将人放开。林清商躺平,许是身侧多了个人的缘故,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只能睁眼望着天花板,不睡却也不说话。他却碰她,却招来一巴掌甩在手臂上。顿时不悦,“脾气越来越大。”
“受不了?”
林清商嗤了一声,“受不了就别受,反正离了婚,也用不着你受。”
男人冷笑,侧身撑起身子,黑眸凌厉,“怎么,不用我受,让别人?那个带着个心理二级创伤女儿的鳏夫?”
“你调查他?”
林清商炸了毛,翻身坐起,瞪圆了眼盯着他,见他没啥反应,手指按着太阳穴,“婚礼我逃了,别说什么为了凉凉的话,你知道我原本也不想结。”
“事情到了这地步,别的不说,这事就过不了。傅景年我现在在这挺好的……”他脸上残留的那点笑容,也在这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厉色,长指落在她下巴上。“你是挺好的,我呢?”
满腹的抱怨。林清商微愕,“冯云静不论怎么看都比我好,何况她对你情真意切,大可结了婚。”
室内安静了下,夜归的人车子经过楼下,有淡淡声响。他翻身坐起,眼神阴沉没有温度。“说你自私还是轻了,为了自己脱身就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有没有问过凉凉愿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