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的。林清商是很想理直气壮反驳过去的,不要命地去救故意市区飚车的冯云静,舍不得她掉下楼就扑了过去,跟她结婚他还委屈?傅景年低头看了看她,瞧着人沉默不说话的模样,心情稍好了些。“想离婚,别甩个协议书就想离掉。有什么话当面跟我说,少听别人嚼舌根。”
她张张嘴,将人推开了些,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傅景年哼了哼,强行掰了她的脸过来看着,“趁这机会把你脑子里的浆糊清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好好想想。”
他就知道训她。林清商张张嘴没说话,却莫名委屈,“当我脑子笨好了,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还是这态度。傅景年盯着她白皙的面颊,这下倒没强行将人掰回来,只冷冰冰望着,“知道自己脑子笨就别擅作主张,你逃了婚现下只留个烂摊子,收拾了足足半个月……”想来寻她,一没具体行踪,二也确然走不开。男人闷了一肚子气,瞧着她眼眶泛红的样,下意识将人抱了回去。“你就知道怪我。”
林清商被他埋在胸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能有什么法子?你怪我就能改变僵局吗?”
别说她妈他爸妈那些乱七八糟无从求证的事,单单他跟冯云静的纠缠不清,她心里就过不去。历锦时有时说她心狠,当初能在知道傅景年找她的情况下躲了五年。想来她大约也是真下的了决心的,断了干净一了百了省事……“不是非要怪你……”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男人的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手指勾缠起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这样反让心静了些,便下意识放缓了声调。“放任你不管,没想到还真不管不顾地跑了。”
“可也好,你跑不走,凉凉病也好了,咱们明儿就回去。”
撤了跟着她的人,婚礼办的要多盛大多盛大。他就是想赌一把,没想到她跑的义无反顾。傅景年嗓音涩凉,却压低了靠着她。“嗯?”
上一刻还板着脸训她,下一刻那声“嗯”,又酥的叫人受不了。林清商把脑子一撇不去看他,声音闷闷的,“不成。”
答的干脆俐落,男人脸色蓦地沉了下去。“你倒是说说看理由?”
林清商裹了毯子背对着他,一下子说不出的烦乱,“反正现在还不能走。”
又说不出的理所当然,还这么大脾气?男人冷了一张脸,也没心思再哄她。思来想去,总觉着这事是这女人做的不地道,他千里迢迢过来了没招着好脸色就算了,这么低声下气的却还是遭嫌。心里总有些气,长臂伸过去,落在她肩头。却忽的被拉过去,咬了一口。傅景年到抽了一口气,忽的一下翻身将人压下去,将她双手双脚都制住,顺势捏了柔软的手掌在唇边。“咬我?”
“你做什么有理了你还敢咬我。”
林清商撇开眼不说话,他较劲她脾气更倔。男人凝了眸,将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握紧了放在唇边,盯着她非要听见她求饶不可。可入目仍是女人白皙的面颊,只因为这个姿势有些恼,却看不出任何畏惧。他勾起唇,用力咬了下去。“疼!”
林清商下意识将手抽了回去,不用看也知道食指上是几个深深的牙印,满脸的不敢置信。他不肯饶人,心底的怨气很浓,娶她之前总想着要让她为当年的背叛付出代价。没料想就算她再背叛了一次,仍狠不下心教训她,只小小咬了一口,心里有些伤人的话,却在看见她泛红的眼眶和整个委屈了的小脸,忽的软了下来。“给你点教训,下次补办婚礼,还逃不逃了?”
“逃!”
林清商吃了疼,只觉着这人越来越烦,“我们俩就没法在一起!傅景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非要缠着我,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和疯了的妈吗?”
仍是这么不知好歹。到这地步还嚷嚷着不要不要,真是被他惯坏了!傅景年凝了面色,身上疏离的气息仿佛让周围温度都降了些,“我爸我妈,对不对得起要你操心?”
不在了的人,难道为了些莫须有的东西,阻了他要的人?傅景年自认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大家族里亲情淡薄不说,那样的妈他又何须多在意。女人不住挣扎,委屈的眼里蒙了一层雾气,下唇也咬的红红的。一下子心里那些气啊愤怒啊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些烦躁地下了床。“逃婚的事,当是为了凉凉,我不跟你计较。其他的……林清商我不懂你怎么想,但若是父亲,他只会告诉我,死了的人已经不在,活着的人却要活下去。”
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好好活着。他沉了脸色,将衣服重新套上。“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去。”
话落,转身就走。林清商蓦地反应过来,却不敢大声喊,只闷闷的将枕头扔过去。“不走。”
常溪的心理辅导还没结束,她再没责任心也不能在这时候走了。……房门关上,外头的门也跟着合了。许是声音太大,惊扰了隔壁的小人儿。没过几分钟,便抱着枕头站在林清商床边,“妈咪,凉凉跟你睡。”
“好呀。”
小人儿想了想,蜷缩了身子窝在她身侧,奶声奶气地音在深夜里格外明显。“爸爸只是舍不得你。”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妈咪你的,你不在的日子,凉凉都没见他笑过。”
可今晚,在妈咪没看见的地方,爸爸总像个傻子似的盯着她傻笑。没听见回应,小人儿只能轻叹。“凉凉不懂大人的感情,可是在凉凉心里,就希望能和爸爸、妈咪都在一起。”
为什么大人的世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呢。他抬起头,瞧见妈咪有些泛红的眼眶,旋即脑袋被按了下去。“你还小不懂,睡觉。”
“噢。”
凉凉听话点头,却下意识将手往林清商身上抚过去……忽然觉得,触感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