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看到纪寒流露出这种眼神,第一次是在连州救她时,这第二次便是此刻。她虽不知道纪寒为何会流露出这种杀人的目光,她只知道纪寒要杀光这支火神军,既如此,那么她便也不再留手。在看到那浮尸遍野的场景时,纪寒心中便已经燃起了一股滔天的怒火,无怪他对海棠冷语相加,因为那时的他根本就无法压制心中这股已经燃起的怒火。而此刻,纪寒所要做的便是宣泄,这群火神军根本就不配他对他们升出任何的怜悯。上官清为纪寒掠阵,有她在,这些火神军手中所挥舞的寒刀便别想伤到纪寒一丝一毫。纪寒并不懂武,此刻他所施展的也是市井泼皮砍人的路数,这手中所握的虽是锏,但他却将这锏当做了刀使。一柄寒刀在触碰到囚龙锏的刹那便应声而断,而纪寒亦根本不会给这名火神军任何诧异的机会,抬锏便劈在了这名火神军的脑门上。铁盔凹陷,纪寒手起锏落又是一砸而下!一名火神军倒在纪寒脚下,两名火神军倒在纪寒脚下……杀人了!杀的是该杀之人,行的是该行之事!当这百名火神军全部倒在纪寒脚下时,纪寒已是被染成了一个血人。未去看这脚下的一地尸体,纪寒看向上官清说道:“她还活着!”
听得纪寒此话,上官清转眸看向了后方。她在后方看到了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战战栗栗,女的侧耳聆听。“我去时,看到的全是尸体,府内、府外,全是,他们屠杀百姓,死有余辜,所幸海棠姑娘还活着,是这个宦官保护了她,若不是因此,我必不留他。”
纪寒的声音轻轻的在上官清身后响起,虽然唯有亲见,但是上官清能够想象得到那一副彷如人间修罗场般的画面。纪寒向来爱护百姓,他若不爱护便不会立下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豪言壮语,所以上官清能理解纪寒为何如此愤怒。虽然这里是南荣,虽然这些火神军屠杀的是南荣的百姓,纪寒曾说,生命无贵贱之分,那南荣百姓亦与太武百姓有何区分?无怪纪寒愤怒,只因,百姓便是纪寒心中的逆鳞。海棠在向着纪寒与上官清一步步的走来,她虽然目不能视,但她的心却能看见。这名义士所杀的便是方才那些屠杀百姓们的火神军,方才清福所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知道是清福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