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纪寒此问,鬼婆婆再次向纪寒伸出了手掌。这伸掌便是见过!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纪寒回身看向了那正嘟着一张小嘴的霍燕燕。身为一方教主却是两袖清风,他这教主做的还真是够寒酸的。见得纪寒看她,不用去想霍燕燕也知道纪寒是为哪般?衣襟里已经没有银票了,她便是想掏也掏不出来。骄阳大方得体的走至纪寒面前,而后再次递给了鬼婆婆一张银票。见得骄阳又付钱,纪寒顿时觉得他有一种在朝着吃软饭的方向而走的趋向。“教主要打听的可是两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这两名年轻人一个气宇轩扬,一个风姿绰约。”
听得鬼婆婆此话,纪寒心中亦是一动,能配上这两个赞美之词的应该便是陆瑾与陆倩倩无疑了。鬼婆婆察言观色,不需纪寒开口,她便已经自纪寒的眼眸中看出她说对了。“一月多前,这二人确实曾来过鬼蜮,只是这二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今这二人是生是死老身也不知,老身只知道这二人,女的受了伤,男的带着她逃出了鬼蜮。”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陆倩倩竟然受伤了?”
听得鬼婆婆此话,纪寒心中亦是一沉。“也是巧了,纪教主若真想打探这二人后来的消息可以去黒蝠那里,反正纪教主要寻沧海会的那三人也要去黒蝠那里的。”
向纪寒丢下此话,鬼婆婆便掀开身后的门帘走了进去,不给纪寒再问的机会。皱着一双眉宇,纪寒当先走出了这家黑店。只是方一出店,纪寒便在前方看到了数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而在这数十人中,先前曾向他出手的阿建亦赫然在列。只是这阿建却并未和这数十人站在一起,而是刻意与他们保持了距离。这数十人身后还有人,这些聚集在黑店不远处的鬼蜮人倒像是看戏的。将目光定格在这数十人的身上,确切的说,纪寒是将目光定格在了这站在数十人正中如同被众星捧月一般的一名青年的身上。这名青年一身墨袍,眉宇之间透着一种锋芒与邪气,嘴角勾笑,面如白霜,给人一种病态与邪魅并存之感。纪寒并不认得此邪魅青年,而在骄阳众人掀开门帘走至纪寒身旁的刹那,这名被众星捧月的青年便迈动脚步一步步的向着纪寒走来。一边走,一边开口向纪寒众人说道:“骄阳妹妹果真是你,方才有人来报本公子说骄阳妹妹来了,本公子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本公子信了。”
于说话间,这名邪魅青年已是走至离骄阳不过五步的距离。停下脚步,抬眸看向骄阳,邪魅青年再次开口说道:“骄阳妹妹,两年未见,本公子观妹妹的皮肤倒是水、嫩了许多,身段也是出落得比两年前要亭亭玉立的多了。”
言语轻佻、眼睛也不老实,看来这位是来者不善啊。“原来是蝠公子,本右使正要带我教教主去黒蝠帮拜会黑蝠王。”
骄阳一语便道破此青年身份。“教主?”
自骄阳身上别开目光,蝠公子转眸看向了纪寒。纪寒亦在看他,嘴角亦是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在二人的四目相对中,纪寒更是伸手搂住了骄阳的香肩。蝠公子见得纪寒这一大胆的动作,一双本是阴厉的眼眸亦更加阴戾。在蝠公子那一双阴戾的眼神下,纪寒搂着骄阳向她问道:“夫人,这位便是蝠公子?”
“是!”
任你言语如何轻佻,眼神如何不老实,老子只需用行动便够。“夫人?”
听得纪寒向骄阳所唤的这二字,蝠公子那本是惨白如霜的脸色亦是豁然变色,变的灰白不分。他知道天阳教突遭大难,今日鬼蜮来了几位陌生人,其中有一人便是骄阳,初时听得此消息他确实不信,但是当他赶来此地,见得骄阳后,他才确信。天阳教遭逢大难,他本打算着以此来做筹码,将骄阳收入他金屋之中,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有人捷足先登,先收了这一朵娇媚如颜的太阳花。他怎能不气?带着憧憬的目的而来,如今却要两手空空而回?这种心理的落差,令得蝠公子心中好不升怒与烦躁。这里是何地,乃是鬼蜮!若是这位教主在鬼蜮里一命呜呼了呢?想到此处,蝠公子一脸阴戾已然散去。“方才你们说要去拜会我爹?既如此那便随本公子来吧。”
向纪寒丢下此话,蝠公子便转身向着那十余名随从走去。那些正欲看戏之人本以为会看得一场好戏,可是却没成想这里什么都没发生,当场也便一哄而散。“小心着他。”
耳畔传来骄阳的提醒,纪寒却是淡淡一笑。这女人爱花,男人爱赏比花还美的女子,这本无可厚非,骄阳生的比花还美,难不成有男人多看她一眼,他便挖了人家的眼珠不成?对付这种明明已经名花有主却还偏偏惦记的男子们,对他们最好的回击,便是恩爱,人前恩爱,人后恩爱,处处都恩爱。本来便要去这黒蝠帮,却没成想黒蝠帮的少公子却赶着送上门来,这下连敲门砖都省了。途径阿建,纪寒忽而停下脚步。看着这位要杀他的佣手,纪寒向他说道:“阿建兄要杀本教,本教现在要去黒蝠帮,阿建兄可莫要记茬了地方,不如一起同去如何?这样也省的阿建兄偷偷摸摸的潜入黒蝠帮来刺杀本教。”
突而听得纪寒此话,阿建亦是微微一怔!那藏在斗笠下的一双眸子亦是带着一种古怪之色盯着纪寒。这人怕是脑子瞅瞅了吧!竟还为一个要杀他之人着想?“你既有这般盛情,我怎能却之?既如此那便同去。”
斗笠下传出清冷之声。“甚好!”
听得阿建答应,纪寒亦是伸出另一只手揽在了阿建的肩膀上。这阿建的身份鬼蜮何人不知,如今见得纪寒竟然与这等杀人魔头搂肩搭背,便是连走在最前的蝠公子都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