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寒于他这个亲昵的动作,阿建很是抗拒。抗拒便要挣脱,只是当他挣脱之时,却突然发现无论如何他都摆脱不了纪寒这一只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此人内力竟然在他之上?已经动用内力来挣脱纪寒手臂的阿建心升骇然。看来要杀此人,只能攻其不备了。此去黒蝠帮,一是为了沧海会三位当家的下落,二是为了打探陆倩倩与陆瑾的去向。一路跟随蝠公子来到黒蝠帮,这黒蝠帮的落脚之地便是一座巨大的溶洞。而通向黒蝠帮要途径一条悠长、幽寂的甬道,这条甬道八面开阔,彷如蛛网一般。若不是由蝠公子在前引路,纪寒必然找不到这进入黒蝠帮的入口。鬼婆婆并未明确向纪寒言明沧海会的三位当家便是去了黒蝠帮,她只是说这三位当家被阎娘子逼入了黒蝠帮的地界。若是他三人并未去黒蝠帮,而是自这条八面畅通的其中一条甬道逃离,他要如何去找?还有陆倩倩与陆瑾,鬼婆婆亦未言明她二人便是去了黒蝠帮。守在溶洞外的黒蝠帮帮众但见蝠公子归来,各个笑脸相迎。只是这笑脸却贴上了蝠公子的冷脸。“我爹可会完客了?”
看向一名笑脸相迎的黒蝠帮帮众,蝠公子向他寒声问道。“回少帮主的话,还没,帮主与客人还在里面。”
听得这名帮众所回,蝠公子亦是再次迈动脚步,这迈步不是朝着前方的那座溶洞迈,而是迈向溶洞的侧旁。只是在他方要带着纪寒众人去偏洞等候其父时,正洞中却突然传出一声爽朗的大笑之声。伴着这爽朗大笑之声,一名仪表不凡,身着一身绣有蝠翼的黑袍男子自正洞中走出。与这名黑袍男子一同从正洞中走出的还有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女的着一身紫衣,男的着一身墨绿色长衣,这二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后皆背一双如弯月般的弯刀。而陪同二人走出的这名黑袍男子,年龄大约在三十余岁,长相倒与蝠公子相似,面色皆白。这自正洞中走出的一男一女一看便是江湖人士,向黑袍男子微微抱拳,二人快步离去。当蝠公子看到这名正站在正洞前的男子后,其眸中亦是闪过一抹狠厉的怨毒之色。“弟弟,他们是何人?”
这名男子便要转身回去,却突然看到站在蝠公子身后的纪寒八人,于是又转回身来看向蝠公子冷声问道。听得这声所唤与所问,蝠公子亦是抬眸看向这名站在正洞前的男子。“我爹会完客了?”
蝠公子的声音很冷,冷若寒泉。“会完了!”
站在正洞前的男子回答的也是不动声色。纪寒只是瞧了二人一眼,便知这对兄弟相处的并不和睦。转身,而后看向纪寒,蝠公子向纪寒冷声说道:“走吧,随本公子去见我爹。”
迈上阶梯,蝠公子在进入此洞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这名男子。纪寒不知道蝠公子是否用了内力,但他所看到的便是,这名男子被蝠公子的肩膀撞了一个踉跄。跟随蝠公子进入溶洞,溶洞两边各有火盏,这火盏依是蓝色。“爹,我回来了!”
进入此洞,蝠公子便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借着这满洞的幽幽蓝光,纪寒于此洞的尽头看到了一道人影。此人影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骨椅之上。待得走近,纪寒亦看清了此人的样貌。浓眉、剑目、其身上所着衣衫锈有一只展开双翼的蝙蝠,一头黑发披肩,手中把玩着一对红玛瑙。“蝠儿回来了!”
看向蝠公子,此人只是轻轻的向他说了这么一句,便转眸看向了纪寒一众之人。“蝠儿,他们是?”
剑眉紧皱,黑蝠王看着纪寒向蝠公子问道。“爹,这位是天魁教的教主。”
蝠公子向黑蝠王恭敬回道。“天魁教?那阴瑛又不叛教了?我黒蝠帮与天魁教素无往来,不知天魁教教主驾临我黒蝠帮所为何事?”
把玩着手中的一对红玛瑙,黑蝠王向纪寒淡淡的询问道。边旁有椅,纪寒亦是径直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见到纪寒这个很没礼数的动作举止,黑蝠王掌中的一对红玛瑙亦突然停止了转动。主人未请,纪寒不但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将身子往椅背上舒服的一靠,而后纪寒才看向那坐在上方的黑蝠王说道:“有客远来,帮主难道不给客人一杯茶喝吗?”
此话一落,蝠公子与黑蝠王亦豁然变色。此子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他黑蝠王奉茶之人,放眼整个鬼蜮不过屈指可数。天阳教被六奇宫所灭,如今他这个天魁教教主算得什么教主,竟敢在他黑蝠王面前端架子,简直是找死。这纪寒越是惹得黑蝠王不悦,蝠公子心中越是欢喜。要是父亲能亲自出手杀了这纪寒,那么骄阳今日便能被他收入房中。到了人家的地盘,这家伙还是一幅我行我素的样子,连霍燕燕的额头都已经渗出了些许的香汗。她自小便混迹于江湖中,见过的江湖中人也是不少,这黒蝠帮的帮主一看便是那种什么都敢做的狠角色,这家伙到惹这种人干嘛?非但霍燕燕不解,便连站在纪寒身后的骄阳亦为之不解。能入鬼蜮者,不是身背人命,便是手沾鲜血之人,而这黑蝠王便是此中翘楚。她曾听前教宗天铭说过此人,此人身背三十一条人命,非但玷污了他挚友的夫人,还将其挚友一家满门屠尽。可谓是丧尽天良之人。纪寒实不该在他的地盘惹得这黑蝠王不快。但见黑蝠王迟迟不语,纪寒亦是自椅上起身。起身,而后在黑蝠王的紧盯下向他走来。走至黑蝠王身前,纪寒拿起黑蝠王手边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满茶,而后仰头喝下。一饮而尽,纪寒再次垂眸看向黑蝠王说道“真是好茶,不知帮主能不能送本教一些?”
魏冉与左宁的额头已经开始冒起了冷汗,李昆仑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这才是他的姐夫,满身匪气不说,还一身胆气,难怪会招女子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