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教主方才就在外面吧——想到此处,裴虎已是如一头蛮牛一般的向着这两名冲入殿门的剑客顶头撞去。气势有、怒吼有!眼见这方一迈进殿门便有高手来拦截他二人,这一男一女亦是抬起手中宝剑做力劈华山之势向着此名高手劈来。森森剑影犹如银河泻地。已是迈入殿门的纪寒也是为这悍不畏死的独眼裴虎捏了一把冷汗。这家伙要不要这么玩命,要不要这么急不可耐的向他表忠心?然而下一刻,纪寒便怔住了。身子一矮、就地打了一个翻滚,这两道森森剑影几乎是贴着裴虎蜷在一团的身子与他来了个擦身而过。逃过这两道森森剑影,裴虎亦是自就地翻滚中突然向着前方来了一个饿虎扑食。这一扑便直接扑在了纪寒的脚下。抱着纪寒的双腿,裴虎抬起一只独眼便向纪寒问道:“教主,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着?”
向前迈了迈脚步,却发现根本走不动,纪寒只能垂眸无奈向裴虎说道:“没事,没事,你先松开本教。”
听得纪寒此话,裴虎亦是跟着尴尬一笑,而后松开了纪寒。这边裴虎都表现了,那边方加入天魁教的两位怎能屈居他后不向纪寒表现一番。齐齐向前迈出一步,这大耳之人与大嘴之人亦是伸手指向这两名闯入殿门的一男一女齐声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邱掌门与田掌门,怎么,二位掌门是来找重坤商议何时进攻我天魁教的吗?”
“二位掌门要是想与重坤商议的话,那便去下面与他商量吧。”
向邱、田二位掌门说完此话,这二位还不忘向两位掌门指了指重坤的尸体。已经不用这二人伸手指引,邱玄与田慈已经看到了那一具躺在石地上的尸体。重坤果然死了!原来天魁教真的来了一招先发制人杀了重坤。那名为他们种下往生符的姑姑曾向他们言明,日后皆要听从重坤的命令,每月发放往生符的解药也都需去向重坤领取,如今重坤一死,他们要去哪里领这往生符的解药?说句难听点的,这重坤可是手握他们这凌崖半岛四二十门门主的性命的人。“你……你们真的杀了重坤!”
田慈已经花容失色,连声音都出现了颤栗。这一句田慈算是白问了,因为殿下之人无一人回她。便在她再欲要质问之时,一道声音却是自她身后突然响起。“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被那往生门的姑姑种下往生符的。”
蛇捏七寸,自身后传来的这声问话亦是捏住了她田慈的七寸。“你……你怎么知道?”
豁然转身,而后看向身后这一名向他问话的青年,田慈眸中亦是阴晴不定。“放肆!田掌门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这位玉树临风、神功盖世、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可是我教教主。”
听得身旁裴虎如此称赞,纪寒亦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背扶着双手看着前方的邱玄与田慈。田慈瞧着纪寒,若说此子玉树临风倒也勉强,但若说此子神功盖世她却不信。“田掌门是吧,还请田掌门说说你们被那位姑姑种下往生符的来龙去脉吧。”
如今重坤已死,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说这个,再说了,便是向这位小教主说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有这时间在这与他多费口舌,还不如赶紧想想这重坤死后他们该如何去向那位姑姑交代的好。毕竟这往生符一月一发作,若无解药,他们将必死无疑。其实纪寒也对这往生符极感好奇,毕竟这个名字太像他于前世中读到过一本武侠小说里的一种暗器的名字了。向前迈出一步,纪寒忽而伸手擒向田慈。田慈但见纪寒向她出手亦是心中大骇。“别动!”
便在田慈欲要还手之时,纪寒却是忽而向她沉声说道。听得纪寒此话,田慈亦是不由一怔。也是因这一怔,纪寒已是攥住了她的皓腕。把脉什么的纪寒并不会,但是他却能将自己的内力渗入田慈皓腕之中。手腕内忽而传来一暖一寒两股内力,便在田慈不明所以之时,这两股内力已是顺着她手臂的经脉闯入她体内奇经八脉之中。内力入体,纪寒亦是阖上了双眸。延奇经八脉一路探寻,纪寒果然在田慈的丹田处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内力。不,确切的说这并不是一股奇怪的内力,而是一枚由内力所凝的暗器。虽然诧异于这一手匪夷所思、内力凝物的本事,但是纪寒还是用其阴阳二气裹挟住了田慈丹田处的这枚由内力所凝的暗器。一股浩瀚吸力突然于纪寒掌心透入其体,而后,田慈亦是睁大双眸看向纪寒并厉声向他质问道:“你……你在干什么?”
“别说话!”
阖着双眸,纪寒亦是向他淡漠说道。这发生在田慈体内的离奇之事来的太过突然,去的更是突然。当田慈感觉到体内之内力正如翻江倒海一般之时,纪寒已是松开了田慈的皓腕。在他松开田慈皓腕的刹那,在场所有人皆看到——看到一枚有形无实,彷如一根冰锥般形状的白色东西自田慈掌中飞出而后没入纪寒掌心之中。“教主!”
如此突变令得阴瑛众人骇然失色。“我没事!”
在纪寒回话之时已是盘膝坐在了石地上。田慈正在用一种惊骇与感激的目光看着已是盘膝而坐的纪寒。在场之人或许不知那自她掌心中飞出,而后钻入纪寒掌心内的为何物,但她知道。不但她知道,站在她身旁,此刻正在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看着纪寒的邱玄也知道。往生符!这位天魁教教主竟然自她体内拔除了那位姑姑于她体内种下的往生符。此刻阴瑛、骄阳、黄猿四人已将纪寒团团围住。而阿建却是在用一种愤怒的目光在看着纪寒。他竟然又用了那种方法,他还要不要命了?他知道那往生符究竟是什么东西吗,就敢随随便便的往自己体内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