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妙的控气之法。”
阴瑛抬眸看着这一位正在半空中行走的青衣女子,亦是用一种感叹的语气说道。“控气之法?”
听得阴瑛所说,纪寒亦是转眸看向阴瑛问道。“恩,凝气为实,她在踏着她的内力而行。不过是华而不实的雕虫小技尔。”
阴瑛的这个解释不可谓不通俗易懂,只是她下面所说便多多少少带着些鄙夷的味道了。“便是再华而不实,恐怕阴左使目前也无法做到像她这般吧。”
站在纪寒身旁的骄阳抬眸看着那正于空而行的青衣女子,向阴瑛幽幽的说道。“哼!老身若想,便能将这方圆百里的海面凝化成冰,比她这班门弄斧的伎俩可高明多了。”
听着阴瑛此话,纪寒亦只能暗暗苦笑。承认自己比不上人家有这么难吗?这阴瑛太好面子了。百双眼眸皆聚焦于那一道踏空而行的倩影之上,站在罗阳岛上的吴昊亦在抬眸看着那一道正在向他于空走来的青衣女子。踏上罗阳岛,浅浅海水于青衣女子足下屏退开来。彭坤、钟竖二人已是跃上纪寒的船只,此刻他们二人正在与纪寒一同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那一座岛。岛上二人各自而立。一阵海风吹来,将二人身上的衣衫吹起。瀑发飘扬,于飘扬中,青衣女子忽而向吴昊说道:“今日你我一战不牵各自宗门,拳脚无眼、生死由命,前辈请吧。”
听得青衣女子此话,吴昊亦跟着此话爽朗一笑。“痛快!希望你这小妮子可别让老子失望。”
二人离各自大约有二十余步的距离,在吴昊此话落下的刹那,二人亦突然冲向彼此。交手了!在看到岛上的二人冲向彼此的刹那,罗阳岛外所有目光皆聚焦在了这两道人影之上。吴昊与青衣女子皆未使用兵器,而是徒手相交。吴昊成名绝技为一气混元手,这一气混元手并不是什么掌法,而是一套共分九式的擒拿之技。这擒拿之技讲求的是分筋错骨,拿其一处而擒之。所以,吴昊在向青衣女子出手之时便是选择了青衣女子的一处而攻。这攻向的是青衣女子的左臂,擒拿之技全在一双手掌,手掌于千变万化之中不离其本,其本以擒字为基,拿字为要。面对吴昊这变化万千的擒拿之技,青衣女子亦是选择了与他对技。这与吴昊对技的当然不会是擒拿之技,而是另一种掌法。此掌法甚是好看,乍看之下宛若雪中折梅,再看之下又彷若雨中抚柳,若再细看,又彷如是在水中捞月。青衣女子所使的这套掌法不但诡谲莫侧,还极尽柔美之姿。每当吴昊便要擒住这青衣女子的左臂之时,青衣女子总能用那种彷若四两拨千斤般的诡谲掌法拨开吴昊的擒拿之技。在纪寒众人聚精会神的观战之下,岛上的二人已是交手不下百合。这百合之内,二人谁都未胜出一招。“他们二人现在只是试探,彼此还没有动用内力,不过看来也快了,这女子的掌法虽是玄妙了一些,但若她想要用这套玄妙的掌法胜出吴兄一招怕是不易。”
站在纪寒身后的彭坤看着岛上正在交手的二人品评道。“没错,吴兄的一气混元手共有九式,现在吴兄只是用了九式里前两式的混元擒拿手而已。继续看下去吧,若这女子没有后招,这一战怕是要落败了。”
听得身后的彭坤与钟竖所说,纪寒亦是向他二人问道:“两位前辈见多识广,能不能看出这名女子所使的这套掌法是何掌法?”
忽而听得纪寒所问,彭坤与钟竖却是微微一愕。“看不出,此女子所使的掌法,彭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确实,老身也未见过这种阴柔的掌法,先不说此女的掌法出自何处,你们别忘了此女方才所露出的那一手凝气化实的手段,能将内力运用到如此随心所欲的地步,此女的内力也不容小觑。”
听得阴瑛此话,彭坤二人心中亦是一沉。是啊,只说方才这名女子所使出的那一手将内力铺于脚下的手段,他二人便无法做到。不,确切的说,是他二人从未想过内力还能这般使用。看来这二人之间的胜负还不能轻下定论。“吴龙首的混元擒拿手果然精妙,下来吴龙首便来领教一下本姑姑的往生令吧。”
话落,青衣女子忽而与吴昊对了一掌,于对掌中青衣女子亦是旋转着身子跃向半空。一头瀑发无风而动,于瀑发起舞中,这名青衣女子忽而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吴昊隔空轰出了一掌。这一掌于空而来,轰来的刹那,便不再是方才二人比试武技时那翻平静景象了。在青衣女子向他隔空轰掌的刹那,吴昊便动了。他动,不是迎击,而是躲避!轰!一声滔天巨响于罗阳岛内炸然开来。炸然开来的刹那,便是碎石横飞,海水倒卷。待得百千碎石重新落地,待得岛上海水倒卷而归。罗阳岛外所有人亦是纷纷向前探了探身子,脖子伸长,双眸睁大,那一座本是光如平湖的罗阳岛已是出现了一道五指掌印。这道深陷于平地上的五指掌印在这一刻深深吸引了岛外所有人的目光。人在半空、瀑发飞舞,于飞舞中,青衣女子再次以泰山压顶之势抬掌轰向吴昊。面对青衣女子的这一掌,吴昊没有向之前般躲避,而是抬起了他如蒲扇般大的手掌。抬掌向着那一道看不到的无形之气豁然推出,推出的刹那,那本已淹过吴昊足下的海水已是豁然自其足下炸起。这自足下炸起的所有水滴纷纷聚集在吴昊的掌心之上。滴滴水滴凝聚成一条翻滚奔腾的水柱,水柱于翻滚奔腾中向着那悬在半空之中的青衣女子激射而去。这一条向青衣女子激射而去的奔腾水柱彷如一条自海底一冲而出的水龙般,张开其血盆大口势要将那悬在半空的青衣女子一口吞入其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