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双双炙热的眼眸,纪寒亦是向白徽众人说道:“各位前辈,如今大敌当前,只要我等众志成城,必能扫平狼烟、荡平敌寇、护我家园。”
没有什么激伉之语,在犹是得知纪寒的真实身世之后,白徽众人亦是在心中更加尊敬这位英雄少年。日暮西下,一艘艘海船在战船的护卫下回到巨天岛。阴瑛不负纪寒众望,于一日间自潍城购得松木四船,麻油十六桶,而纪寒所要的巨木亦在紧锣密张中一船船的运来。当阴瑛得知纪寒的身世后,她亦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到自豪。她天魁教的教主竟是荒傲寒前辈的孩子,待得此战过后,她天魁教的名望必将如日中天,响彻西海。折松木灌麻油,巨天岛上,宗主军士不分彼此,一一在赶制纪寒所绘制的火桶。鱼鹰全天日里都在向康赋传递着内海千艘战船的消息。巨天岛被篝火点燃彷如白昼,康赋亦是在一群军士中找到了纪寒的身影。走至纪寒身前,康赋亦向他快速说道:“纪大人,鱼鹰最新传报,常禄山的大军驻海而停,已经有半日没有动静。”
听得康赋所报,纪寒亦是放下手中的松木筒,自军士中站起。“看来这常禄山是在等内海向我发难了,只是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康大哥,你继续派鱼鹰监视常禄山大军的动向,我猜想,常禄山若是等不到内海宗门的动作,必定会猜到他的计划已经落空,并加速行军。”
“好!”
听得纪寒所说,康赋亦是匆忙告退。这康赋前脚刚走,南依便来了。走至纪寒身前,南依亦是开门见山的向纪寒说道:“我内力已恢复,你跟我过来,我为你驱毒疗伤。”
风璇曦给他的穹月宝典,他还未来得及一观,如今听得南依所说,纪寒也并没有与她客气。两人走入一偏僻之地,便双双盘膝而坐。南依已经知晓纪寒体内的旧毒乃是鸩骨之毒,她也很好奇,为何她的内力竟然能够化解这西海三大奇毒之首的鸩骨之毒。鸩骨之毒确实可以化解,但是这化骨之毒与蚀骨之毒,她的内力便无法化解了。再加之这三大奇毒已然在纪寒体内交汇,所以南依的内力对纪寒的帮助便微乎其微了。这一点不仅纪寒感觉到了,南依亦有所感觉。“还是算了吧,想必这三种奇毒在我体内已经形成了变异,你的内力于我的帮助不过杯水车薪。”
向南依说完此话,纪寒已是站起。听得纪寒所说,南依亦是皱眉向他问道:“我很好奇,你身中三大奇毒,为何会如没事人般?”
“这个我也很好奇,至少现在看来,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阿建也为我看过,只是他也说不出个结果,可能是我这人命大吧阎王不敢收我。”
听得纪寒如此臭屁之话,南依亦是不无好气的瞪了纪寒一眼。自地上站起,南依亦是继续说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要我为你驱毒疗伤的,可不是我不愿意。”
向纪寒丢下此话,南依便转身离去。瞧着此女那略显落寞的背影,纪寒亦是暗自摇头。想到陈匡对他的态度,在想到他能入身宁府为婿,怕是陈匡与他的岳父岳母早便知道他的身份了。原来他在皇城里便是过着那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日子。苦等一日,但见内海风平浪静,常禄山已经意识到他的计划怕是已经落空。而当银月负伤归来后,他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见得银月负伤归来,阎娘子亦是向她询问道是何人所伤于她。银月回答乃是风璇曦!风璇曦在去寻纪寒之前,李清月一直是由她所陪伴。而当风璇曦自外海归来后,便豁然向她出手,不但向她出手,竟还出手打伤了李清月。她不知那纪寒在外海与风璇曦究竟说了什么,竟然令得她向李清月出手。风雷岛,一间装修别致的厢房内,风璇曦坐于一张雕花红木椅上,而李清月却是跪在她的脚下。“你在天魁教所经历的事情,老身已经知晓,清月,此事你并不能怪纪寒,更不能对他怀恨于心。”
听得风璇曦所说,李清月只是默而不语。瞧着跪在地上始终不语的李清月,风璇曦亦在心中暗暗叹息。此女怕是已经入了心魔,想要用言语点醒她怕是无异于痴人说梦。“伤害你的人都已经被纪寒处置,而纪寒也并没有趁你之危,他为你疗伤不惜将化骨之毒引入自己体内,老身不求你能报答他,只希望你能自个儿好好的想想,这几日,你便在这里闭门思过吧。”
向李清月丢下此话,风璇曦便起身离去。听到阖门之声,李清月亦是自地上站起。她本以为自己至少与纪寒一夜春宵过,却没成想这竟是自己一番自欺欺人的幻想。可笑,当真可笑!我李清月的仇,何要你纪寒来报。若是风璇曦不让她得知真相还好,可是风璇曦却偏偏告诉了她真相。也是随着这个真相的落幕,使的李清月更加怀恨于纪寒。纪寒并没有在她昏迷时对她造次,这便也说明她在纪寒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是说,纪寒根本就是嫌弃她这一幅已经不再纯洁的身子。那名于她万念俱灰之下给她予指引的女子也被风璇曦所伤,这西海如此广阔,自此之后她该依靠谁?该相信谁?她已经不是入了心魔,而是入了心障。千艘海船于银月归来后再次起航,而在这支大军起航之时,风璇曦已经来到了无圣师兄的住处。无圣师兄所居之处为一木屋,此木屋依山傍水,佰草繁茂。一身粗布白衣,赤脚踩于一水滩之中,比起风璇曦的满头银发,这位无圣却是有着一头如瀑的长发。黑发如缎,身姿如柳!这位无圣非是一名老者,而是一位花容月貌正值盛世芳华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