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卓岚之前便向他说过,此道圣旨要当众宣读。为何要当众宣读?因为这道圣旨实则是陈匡故意写给这些江湖中人所听的。“杀阁?十阎?西海之患?圣上要我以江湖对付江湖?”
这道密信前半部分的内容便是陈匡要纪寒以江湖的身份对付那些对太武心怀不轨的江湖中人,而后半部分却是名单。一份详细的朝廷命官的名单,在名单最后,陈匡刻意用红墨写着一行小字。“以上各方官员经孤秘查,所犯之罪罄竹难书!”
“藏污纳垢、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苛募杂税、欺上瞒下,专横跋扈,巧取豪夺,实乃我太武之蛀虫,孤分身乏术,其各方官员亦以京中权臣有着千丝万缕之系,如今太武四方动荡,孤恐大动干戈惩治他们会动我太武之国基,所以,孤思来想去,唯你能胜任,今孤拜托于你,替孤暗中除去这些国之败类,以上名单中,或有通敌之人,今孤所托,已到刻不容缓之际,事关国之存亡,见此密函立即动身。”
通敌?以上之罪足够他们千死百死,而今更有私通敌国的地方官员?名单中、共有五十余名官员,这五十余名官员主要集中于南方。只是南方便有如此之多贪赃枉法、胆大妄为的官员,更甚太武其他地域。只是一张薄纸,在纪寒手中却重若千斤。将密函小心收入衣襟,纪寒亦是自椅上起身。拉开房门,门外一应众人聚在。便在白徽正欲开口安慰纪寒之时,纪寒却是忽而迈出房门。一一扫过众位宗主,而后将目光定格在阴瑛与白徽二老的身上。看着这两位前辈,纪寒亦是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向他二人说道:“极乐教新败,势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今虽我已无官职在身,但护外海我纪寒责无旁贷,之前我已向风璇曦风前辈道明了极乐教的阴谋,想必风前辈定不会袖手旁观,如今我要出去数日,还望两位前辈能够时刻保持警惕。”
“出去数日?”
听得纪寒说的如此郑重,白徽等众位宗主们亦是为之一怔。“恩!”
看向乌明雅、骄阳二女,纪寒眸中尽是愧疚之色。如今太武不宁,他与乌明雅亦是聚少离多。“教主要出去多久?可是因为被那昏君罢官一事,而要进皇城向那昏君讨个说法,若是如此,我等怎能让教主您一人去见那昏君。”
阴瑛此话一出,白徽等人亦是各个挺起胸膛,表现出一幅要与纪寒一同赴皇城的架势。看着这一张张义愤填膺的面颊与一幅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纪寒心中亦是一阵感动。江湖虽有血雨腥风,但也有情义如山的温馨。“阴左使。”
看向阴瑛,纪寒亦是向她语出轻松的说道:“这好马尚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我,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外出一段时日,在我不在岛上的这些时日还望阴左使与白老前辈多多费心了。”
向阴瑛说完此话,纪寒亦是再次一扫众位宗主。此次密函所提这五十余人,他一人也可完成,只是需要耗费巨大的时日,而时间于他而言是最不能挥霍的。想到此处,纪寒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或者说,当陈匡当巨天岛所有江湖绿林之面罢他官职的那一刻,陈匡便已经将他送上了另一条路。这另一条路便是江湖之路!陈匡所命彷如从天而降,令得纪寒毫无任何准备的时间。他是要去,但为了节省时间,他定不会孤身前去。江湖中有密宗杀阁行暗杀之事,如今这杀阁怕是不会孤单了。其实陈匡此举很好理解,这日有黑白之分,事当然也有黑白两面。而陈匡此举便是要他做那白日过后的黑夜。“杨冲!”
在众位宗主们正在思付纪寒突然要外出一事之时,纪寒却是突然唤出了一个名字。听得纪寒所唤,杨冲亦是自人群中向前迈出一步。罗阳岛一战,杨冲使出一套松涛剑法豪斩南依手下孽海四狂中的狂无妄,他虽也受伤,但经过这一段时日的修养,他已是痊愈。但听纪寒所唤,杨冲亦是向他问道:“教主可是有事要杨冲去做?”
“恩!”
看向杨冲,纪寒亦是向他认真说道:“此次外出,我需你陪同。”
“需我陪同?”
听得纪寒此说,杨冲亦是喜出望外。于惊喜中,亦向纪寒再次问道:“不知陪同教主此行可有什么大事要做。”
罗阳岛一战他身受重伤,不但错过了沼海一战,还错过了与十阎一战,这于他而言可谓是平生最大的憾事。“有!”
迎着杨冲那一双炙热的眸子,纪寒亦是向他沉声说道:“此行,我去带你杀人。”
“带我杀人?”
纪寒此话一出,令得所有宗主亦是为之一震。“恩,带你杀人,而且,此次要杀的还人比较多。”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纪寒只是寥寥两句,便引得满场哗然。当然,这满场哗然可不是什么畏惧的哗然,而是激动的哗然。激动倒不是说这些宗主们喜欢杀人,而是他们深知纪寒的为人。纪寒要杀人,还要杀很多的人?那么这很多的人必然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无疑。“如今我既被罢免了官职,那么我便可以肆意妄为了,之前因为挨着身份的关系,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可是现在不同了,所谓无官一身轻,也该是我纪寒登场去做那些曾经向往的事情了。”
“曾经向往的事情?教主曾经向往什么?”
听得纪寒所说,黄猿亦是连忙向他追问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行侠仗义、除霸安良,替天行道!这便是我纪寒向往之事。”
“行侠仗义,除霸安良,替天行道,你是要去杀那些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
紫霄听出了纪寒的弦外之音,并向他扬声问道。“恩!”
“那算我一个,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