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选择开宗立派做传武者!也有的选择依附于个别势力充当打手!纵然江湖中人性格千奇百怪,但却终归逃不出一个争字!而在这争之一字之中,每一名江湖中人亦知晓一个自踏入江湖便要接受的事实。这个事实自有江湖的那一日起便为之存在。所谓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说的便是江湖中的这一事实。江湖中不缺高出于蓝的高手,但是,这名使刀之人却并不在这强中手之列。此人刀法确实凌厉非常,但还不是紫霄的对手,紫霄之所以与他如此缠斗便是为了加以印证此人的真实身份。至于他们为何要对这些乞丐们大开杀戒,亦是因为紫霄。虽然这些乞丐们的武功低微,但是紫霄告诉他二人,这些乞丐所使用的武功路数并非江湖路数,而是军中路数。而这军中路数亦不是太武军中的路数,而是西贞!虽然震骇于紫霄所说,虽然不明白紫霄为何如此笃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二人不懂紫霄所说的言外之意。这些乞丐并非太武人,而为西贞国人。也便是说,太武境内的乘州混入了大批西贞国人。与紫霄正在激战的陆展陷入了两难之境,若他再隐藏自己的招式,恐怕不下十合便要被此人所败。而他亦在交手中看出,这名紫衣剑客并未动用全力。也便是说,他是在逼迫自己,逼迫自己使出自己的真正绝学。自踏入乘州的那一刻,他们所接到的任务便是潜伏。潜伏于此,暗中自乘州输送更多的西贞军。待到西贞攻破太武边境时,他们便可以与西贞大军里应外合大破举州,从而长驱直入直取太武皇城。明明所有事情都进展的如此顺利,可是为何却又突然走到了这般境地?这三人武功之高强乃他平生罕见,别说是他,便是加上赵荇,二人联手亦未必是这名紫衣剑客的敌手。乘州城内乔装为乞丐的西贞军不过千数,难道当真要为了这五人而暴露他们于乘州的苦心经营吗?若一旦将那些西贞军暴露在乘州城,恐怕他们即便是杀了这五人,也必将会失去乘州城的民心。难不成杀了这五人后,再屠城吗?若真这般做了,势必会惊动驻扎在举州的举州大军。届时,他们必将身死异乡。看着一名名西贞军士死于那一名女子与壮汉的剑下掌下,陆展的心亦在跟着滴血。一路所过,尽是西贞子民的尸体!朱詹双眼冲红,却又不能表露于外。当他带着数百府兵冲至天乘街时,映入他双眸中的便是那一道正在与一名紫衣剑客于一排屋顶激战的画面。说是激战,不如说是苦苦支撑,朱詹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陆展并未使用他所擅长的武学。依有乞丐自他眼前死去,而当朱詹看到这些乞丐手中所握的兵器时,他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即使今日他杀了这五人,这些乞丐手中所握的兵器与展露的武功他又该当如何向这一城之百姓解释。明明三名杀人如麻的强人就在眼前,可是这百名簇拥在朱詹身旁的府兵却是谁也没有拔刀。“大人,这……这些乞丐怎么会有兵器?”
一名府兵看着前方屋梁之上的那些手持兵器的乞丐们,向朱詹疑惑问道。这名府兵问出了所有府兵的心声,可是奈何,他们的大人却并未给予他们解惑。原以为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却没成想,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出画面。现在全乘州百姓的目光皆汇聚于此,这要他该如何制止这场屠杀?他能理解这些西贞军为何会拔刀,因为远赴他乡的他们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如此杀之。在战争面前,在国与国的面前,是没有对错可言的。若是西贞计划得逞,他们便会挥动手中之刀屠杀太武百姓,虽然他们现在并没有这么做。而紫霄三人这种对乞丐几近于屠戮的屠杀,亦没有对错可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侵我国土、其身必诛!听得同胞一个个的死去,以赵荇为首的所有乔装为乞丐的西贞军已是朝着天乘街怒冲而来。眼见一名西贞军又要死于那名壮汉掌下,陆展亦是挥刀荡开紫霄于他的纠缠,向着裴虎飞冲而去。“你的对手是我!”
一道身影拔地而起,并挡于其身前,陆展双眼冲红,不顾面前这一朵于他眼前盛开的剑花,只身闯入这一朵璀璨的剑光之中。他确实是以一种无畏之姿冲出了紫霄的剑势,但是其身已是被数道剑影所划伤。在陆展以舍命之势去救那一名便要葬身在裴虎掌下的西贞军时,他也是向所有乘州百姓们言明了他的身份。这些乞丐的身份有疑,如今全城之百姓都能看出,而此刻,陆展却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舍命去救这些可疑之人?这不是在告诉他们,他陆展是与他们一伙的吗?但见陆展驰援而来,裴虎亦是自这名西贞人的胸前撤回手掌,并抬掌向陆展轰去。只是比之裴虎更快的是一柄寒剑!这柄寒剑荡开陆展手中长刀,并直取陆展咽喉。刹那之间,屋顶之上再次风声大作。田慈与陆展交手!交手刹那,田慈便毫无保留。一柄寒剑在田慈手中乍隐乍现,于隐现之间,每每都能穿过陆展那凌厉的刀势。一个紫霄他亦是不敌,没想到这名女子的剑法比之那名紫衣剑客的剑法更是诡谲多变。于节节败退中,一双肉掌忽而插入刀剑之中。裴虎杀至,掌走游龙、虎步生风,逼迫得陆展不得不架刀来挡。这三人之武功各有不同,那紫衣剑客的剑法走的是精妙二字,这名女子的剑术走的是诡谲二字,而这名壮如蛮牛的大汉,其走的却是刚猛二字。他是救下了那名西贞同胞,但是这也让他陷入了两名高手的围攻之中。屋顶之上,陆展已是只有招架之力,屋顶之下,却是一名名身死异乡的西贞国同胞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