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坡前世虽没入伍过,但运动员集训队的体能训练,一样的严格要求,一样称得上是魔鬼训练。只不过眼下方法粗暴,不顾新卒生死,命如草芥。但目标都一致。通过这种方法,军方先淘汰不合格的新卒。没有一定的体能,焉能戍边当兵?几天下来,就有几十人自愿继续当囚犯,去接受繁重而卑贱的劳役、苦役。虽说劳役又苦又累,但总比当场跑死,或被打死的强些吧。令狐坡明白:自己身份虽说特殊,但同样须经过层层训练与考验,才能成为一名正式边军,或许被郭家关注。这是自己今后生存与发展的唯一途径。所以,眼前的体能训练是第一关,自己必须得过。“大哥,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三天跑下来,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腿都迈不开,明天怎么跑?”
徐世昌瘫倒在长炕上,非常沮丧的对令狐坡说道。“不行,你必须坚持下去,争取成为一名正式军士,否则,你一旦回到囚徒队伍中,你干活不累死,也会被这些臭汉们搞死,到时候生不如死!”
令狐坡的态度十分坚决。“可…可我真正跑不动了啊,今日当场就昏了几次,还是大哥推着跑的。”
令狐坡认真打量起徐世昌,发现他体质其实是很好的。想想看,家境富裕,从小吃得好,营养丰富,平时里也是有护院师傅在指导他练武健身。关键就是缺乏极限训练,毅力方面尚差些。“世昌兄弟,你要多想想自己惨死的父母,仇人尚在,你就不想为他们报仇了吗?”
“仇当然要报,不能为父母报仇,枉为人子!”
徐世昌听到报仇二字,就咬牙切齿。他手中的拳头攥得紧紧,指甲都抠进手掌心还浑然不觉。“说得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第一步,就是想办法活着,然后再立军功,去升官掌权。”
令狐坡一拍大腿说道:“这样,每日训练间隙或回来睡觉前,大哥帮你推拿一下,松松筋骨,另外,你跟紧着我跑,实在跑不动了,就拉着大哥的衣角跑,但千万不能停下,明白吗?”
“明白了,我一定咬牙坚持!”
“好,这才像我的兄弟,你躺平放松,大哥给你拿捏一下。”
“嗯…”徐世昌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多好的大哥啊!其实这些,都是他当省队教练时的态度。穿越以来,令狐坡发现,自己体内暗暗有一股气息在运转,而且吸放运气的方式,跟前世的不太一样。这可能自己这具躯体,原主从小在练习一种叫什么内功,肌体功能已成习惯,动作都成了下意识。好的东西,他当然没必要刻意去纠正。所以,他每天就任其自然的打坐,而且每日必练,从不间断。这是一种内家功夫,呼吸运气跟常人不一。他还暗暗发现,练习这种内功,对提升身体耐力和暴发力,很有帮助。遗憾的是,目前还不能领悟其诀窍,否则,应该提升会更快。给徐世昌拿捏了半个时辰,效果应该不错。这种简单的体能训练,虽然强度大,这对令狐坡而言,完全能够应付。徐世昌则在令狐坡鼓励和暗中助力下,勉强坚持。每日,当新卒们持续跑完二三十里路之后,都会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喘着粗气。令狐坡像没事似的,跑完行程就到城堡外的小溪河边上,捧着手洗个脸,然后给徐世昌拿捏松骨。几天过去了,只有一件事情让他们两人头疼不已。就是每天有限的食物,不能保证他们俩训练所需要的能量。令狐坡虽然身份特殊,也不能单独去提要求。怎么办?弱肉强食,这是数千年历史长河中的自然法则。在极端贫穷的乱世中,只有腹黑、冷血、凶狠,你才能生存。一念仁慈就注定灭亡。这里新卒,绝大多数不是什么好鸟,流民或边境上的土痞占绝大多数,还有不少充军过来的杀人犯,恶霸或响马盗贼。他们杀人放火,抢劫掠夺,欺男霸女的无恶不作。这些人为了活命,只要给机会,他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来。犯罪,在这些人身上,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非常幸运的是,令狐坡先知先觉,似乎早就领悟了这些道理。现在,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他开始将目光瞄向训练中的二百余名新卒。赌博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产物,与生俱来。古代的赌,非常简单,除了掷骰子,猜大小,斗鸡等,实际比武押注的常见。军营里,由于业余生活非常单调,这种比武押注每天都在发生。令狐坡就在新卒营里摆设‘擂台’,跟众人一对一的公平较量。掰腕力,擂台比武,角力、打架、甚至群殴,在军营里是被允许的一件事。但只能是赤手空拳的公平较量。只要不动用器械,不杀死人,这里没人管你。在民风彪悍的古代北疆,只有英雄好汉,勇士,胜者,才被人拥戴敬仰。在新卒训练营里,只要能够完成当天训练任务,身旁拿着刀枪的监管军士,根本不会去管他们的死活。有些监管军士,自己拿出一些物品,钱币来押注,看一看谁到底会赢。偶尔,赢钱的军士还会有好心情,丢来一块肉干或者上好的面饼,给获胜新卒作为奖励。擂台摆上数日之后,这擂台的台主,最终只剩下令狐坡。新卒中的刺头,那些彪形大汉,都被他狠狠教训过一顿,差点脖颈或胳膊扭断。没有人再敢去惹他,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动手。别看他年纪才十九岁,力量和出招配合娴熟,动作敏捷。他的近身格斗术无人能敌,新卒们见到的,都是闻所未闻过的招数,快如闪电。他不光能打,而且出招特别的凶狠。不是往你下腹档部踢,就是踹你腋下软肋,或者戳砍你的眼睛,脖颈部位,或猛击下巴等。总而言之,他经常是几招就把对手撂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令狐坡就是希望这队伍里人人怕他。当上擂主,他给大家定下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