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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助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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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突出重围,不敢走大路,往西南方小巷处夺路而逃。此处正是谯郡城的繁华地带,街道纵横,方易催马走了一阵,慌乱中失去了方向,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过得片刻,谯郡里大队人马必将各处守卫严实,到那时官兵四处设卡搜捕,自己与张云儿是插翅难飞了。正自彷徨不定,却见前面小巷拐弯处走出一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一顶方帽,脸色白净,身着光鲜宝蓝长袍,衣袍上绣着花团锦簇,向方易招了招手,道:“二位随我来。”

方易一愣,看此人似乎没有恶意,催马上前,手中暗暗握紧了长枪。那人带方易拐了一个弯,却见前面已经有一匹马等在那里。那人拱了拱手道:“二位与清风寨可是有什么渊源?”

方易又是一愣,心道:“此人莫非是清风寨什么人物?我这冒牌货要被揭穿了。说不得,反正贼也做了,强盗也当了,法场也劫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嗫嗫嚅嚅道:“这个……,在下……与清风寨正是颇有渊源,颇有渊源。”

把枪一挺,喝道:“你是何人?莫非要与我为难?”

那人拱手道:“阁下莫疑,在下顾伟,是清风寨派驻谯郡的,方才见阁下神勇,气概过人,想必是位英雄豪杰,顾某佩服,佩服。既与清风寨有渊源,自当助二位脱难。”

牵过马匹,向小巷一边指了指,道:“此去直走约莫四五里路,右边有一棵大槐树,二位往树旁边小道右拐直走,约莫再走五里地,有一个山神庙,沿庙后面小路可以上山,翻过庙后山坡,就出了谯郡了。二位多加小心。”

又道:“二位换了我的马,待我引开追兵。”

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剑,递与方易,道:“此去小路甚为颠簸不平,这铁枪是个累赘,不如交与我。”

方易递过长枪,与张云儿换了马。后边追兵的呼喝声隐隐传来。顾伟见方易受伤颇重,张云儿手上脚上都上了铁链,当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一个竹牌,几块碎银,都递到方易手中,道:“这瓶子里是伤药,分两次内服外敷。这块竹牌是我清风寨信物,二位随身带好,或许用得着。那山神庙旁有一间打铁铺,二位拿了竹牌去,自有人可以解开这位姑娘手脚上的锁链。追兵马上就到,情况紧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拿了长枪,跨上方易方才所骑马匹,掏出随身匕首,在马臀上一插,那马负痛,往小巷另一方疾驰而去——地上留下一行斑斑血迹,显然是顾伟要引追兵向自己追去。二人无暇感慨,催马向顾伟所指方向疾驰而去。走了约莫三四里,果然前面一棵老槐树,当下按顾伟所言,转进一条羊肠小道。那小道入口甚是隐蔽,显然平时甚少有人走动,两边长草萋萋,连路痕都是隐隐约约。一路坎坷不平。又走了一会,果然远远看到一座山神庙,山神庙旁,果然有一家小铁铺。当下来到铁铺里,见铁铺里只有一位老铁匠在那里。方易拿出竹牌来,说道是顾伟所荐。那老铁匠看来是个嘴巴严紧之人,也不细问情由,寒暄了几句,将张云儿手脚锁链打开,又准备了面食腊肉,请二位用膳。居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粗布女服,给张云儿在后室换了。老汉端茶送水,甚是周到。原来这铁铺也是清风寨设在谯郡的据点,平日里在谯郡各处采购铁料,再偷偷运到清风寨,作为打造兵器之用,此一节却是方易所没有料到的。张云儿见到那老铁匠,不禁触景生情,想起爹爹,不禁悲从中来,泪珠儿似一粒粒晶莹的珍珠往下掉落。方易早已揭开了蒙面的布巾。两人经历生离死别,此番劫后重逢,心中激动不已。只是有外人在场,各自忍住心头的千言万语。虽相对无言,眼光里却掩饰不住各自千般的爱怜与关怀。张云儿忍住了泪水,细心为方易洗擦各处伤口,敷药包扎,见方易背上,肩头两处伤得颇重,又不禁掉下泪来。方易忍住痛,轻轻握了握张云儿的手,笑道:“不碍事。只是此地不便久留,恐怕追兵不久便到,咱们还是走吧。”

张云儿点点头。方易拱手向老铁匠道:“大恩不敢言谢!我二人是官府要缉捕的要犯,只怕追兵不久便到,怕连累了大叔,这就别过。只是不知走哪条道便利一些?”

老铁匠笑道:“我等皆是不容于官府之人,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返身拿出两件旧棉衣,一大包熟腊肉,一个瓜瓢做的水壶,道:“天气转凉,二位路上也许用得着——二位往山神庙后面小道上山,翻过这座山,有一个岔路口,往北要翻过崎岖山道,人烟稀少,过十余里,是真源县境内,再过去就是雍丘;若是往西,再走十余里,便到大路,是往单父县方向的,单父县东边就是清风寨所在。”

二人谢过,将马匹留下,别了老铁匠,往山神庙后山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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