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印在心里的女人是属于别人的。杜袁告诫自己。林七巧抓着手机，听筒中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耳道。手指一松，白色的手机扑通坠地。杜袁屈身捡起，他站起来，看到林七巧像失了魂魄一般。她在发抖，不止是手指，整个身子都在微微战栗，就像是一片在秋风飘摇的枯叶。杜袁包裹住她冰凉的手，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林七巧像冻住了一般，不动，不语。“你到底怎么了？”

杜袁有些急了。空洞的眼眶里落下硕大的泪滴。一滴接着一滴，连连不断。见她哭了，杜袁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泪水簌簌而落，却没有一滴声响。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杜袁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林七巧搂紧怀里，他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没关系。不过有困难尽可以找我，我把你当做朋友，希望你也是。”

不知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了，还是杜袁的话给力她久违的安全感，林七巧非但没有推开这个唐突的拥抱，反而伸出发着抖的手，紧紧地搂住了杜袁的腰。一开始，她哭得很压抑，后来渐渐放开，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七巧靠在杜袁的身上，泪水无一例外都落到了他的衣服上。哭到伤心处，抓起他服帖的衣料。杜袁耐心地拍打她的后背，无声安抚。在有些阴暗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竹编丝丝渗入，不时有人走过。林七巧靠在杜袁的身上，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意外得觉得熟悉。她和他就是整个世界。……杜袁真的没有追问她奔溃的原因。林七巧也没有说。是因为那通电话。江百成的话就像是蛇嘴里火红的舌信子，透过话筒，喷射出冰凉的毒液。他对她说：“有一件事我没忍心当面说出口，当年举报你父亲的人是我。为了给我妻子报仇，那封举报信我费了不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