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我看是阴险第一人。”

“大秦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观众们吐着唾沫大骂着，到后来都举着拳头一起大喝，义愤填膺，有些人是真的愤怒，有些人则是看到黄荣即将完蛋心里痛快。倒也不是他和黄荣有什么过节，而是看到比自己风光的人落难，就莫名其妙地感觉很舒服。很多人并不关心别人是否比他过得好，但看到高高在上的人栽跟头，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黄荣已经面无人色，浑身发颤，孙安指着他对孙蛤蟆笑道：“本少现在什么叫一败涂地，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孙蛤蟆也想不到黄荣如此卑鄙，依然心有余悸，咬牙说道：“少爷，刚才好险，要不是魏公公他们来，我们可就上当了，这小子该死。”

裁判慌了神，赶紧跪地解释：“魏公公，小人刚才检查时这只斗鸡是正常的，全场观众都可以作证！”

“刚才是正常的？”

魏海本就阴鸷的眼神变得十分可怕，双目微眯，忽然想到姬秉康曾经大胜楚国的斗鸡的事情，眼中寒光闪烁。“魏公公，黄荣居然敢作弊，他这是想害死我的鸣凤，”孙安忽然跳起来，指着黄荣大叫道，“如果鸣凤被他害死了，后面的比赛就办不下去了，他这是欺君之罪，要公开审问，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魏海也看出了门道，被孙安这一喊，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不能在这里大肆张扬，立刻命人把黄荣连同昴日宫几位主事人全部带走。魏海脸色一沉，指着黄荣等人沉喝道：“来人，将姬无根和黄荣一行全部押回去审问。”

转眼间赛场上只剩下了孙安一行人，另一半完全空了，观众的叫骂声渐渐变小，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他们辛苦排队挤破头地买票就是为了看一场神奇的比赛，结果比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下可好，比赛没看到，光看笑话了。“退票，退票！”

很快观众们又叫嚷着要退票。刘掌柜急匆匆地来到孙安面前，满头大汗问道：“孙少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虽然参与了那天的对话，但并不知道后续的安排，此时主事人全部被带走，观众们又闹嚷，顿时乱了方寸，只能来找孙安。孙安蹙眉看看四周的观众，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他拉着刘掌柜走上二层的看台，张开双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等了一阵之后孙安才说道：“诸位，昴日宫这次为了公平，让大家都看到比赛，今早才卖票，大家说他们做得好不好？”

观众们听到这句话，都纷纷点头，拿着手里的票露出了笑容，如果不是昴日宫将门票一直压到比赛前才发，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到赛场，更不要说和平常比赛一样的票价了。孙安又说道：“这本来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可惜黄荣这小子太卑鄙，是他破坏了比赛……”大家又叫骂起来，孙安再次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但从斗鸡比赛的规则来讲：黄荣输了，本少赢了，比赛已经结束！”

按照斗鸡比赛的规则，黄荣作弊，是直接判负的，众人纷纷点头，都向孙安竖起了大拇指恭贺，第一次觉得这个废少比黄荣强多了。孙安向四周拱手还礼，又大声说道：“既然比赛已经结束，诸位还退什么票？”

观众起初还以为孙安要替他们说话，见他转眼就说不退票，顿时又叫喊起来，他们是奔着比赛来的，什么都没看到，总觉得太吃亏了。刘掌柜也吃了一惊，赶紧拉扯孙安的衣袖，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退票的准备，只是担心孙安他们还有的别计划才来问一问，没想到孙安拒绝得这么干脆，这要是激起众怒，可不是闹着玩的。孙安向刘掌柜摆摆手，再次示意大家安静，大声说道：“诸位，比赛已经结束！退票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既然宫里干涉，他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观众们还是不依不饶，有些情绪激动的已经开始砸桌子了，将瓜子皮从空中撒下来。孙安赶紧拿过刘掌柜的哨子猛吹几下，才让大家稍微冷静，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现在姬掌柜也被带走，确实无法处理，请大家留好门票，本少保证：三日内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观众将信将疑，孙安无奈又让刘掌柜站出来解释，三日内最低限度保证退票，等宫里审问完黄荣之后再给答复，又把老掌柜姬秉康抬出来，再三恳请。观众们想到昴日宫这次做事确实公平，卖票的事情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他们确实也不是为了赚钱，又在孙安的劝说下才陆陆续续离开。“当真好险！”

刘掌柜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苦笑道：“这些人刚才买到票的时候还感恩戴德，夸昴日宫做得好，给了他们观赛的机会，转眼间就要拆了我的赛场。”

孙安笑道：“人性本就如此，很少人会记得感恩，只在乎到手的得失。”

刘掌柜叹了口气，这种事他经历的比孙安还多，摇了摇头，问道：“其实这次门票并没有赚到多少钱，孙少爷为何不给他们退票？”

孙安将哨子还给刘掌柜，冷笑道：“黄荣胆敢破坏陛下下旨办的比赛，不说他的欺君之罪，也违背陛下与民同乐的初衷，宫里一定会有答复！再说了，这件事的损失至少也该由黄家来承担……”正说话之时，一名侍卫又赶回来传令：“孙少爷，魏公公请你也去大理寺一趟。”

孙安知道这事他是躲不开的，让孙蛤蟆带着地契赶紧去接手疏影坊，由柳七和祖继武将鸣凤带回，自己带着刘掌柜一同赶往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