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动和他打招呼,无事献殷勤,总觉得这小子是来意不善。“当然了!”
孙安脸上笑着,心中却是苦笑。本主这形象也太失败了,连最亲近的人都对他不信任,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不等吴长清邀请,他已经走上台阶,像在自家一样搀着吴长清的胳膊进了堂屋,两人各自坐下。吴长清屁股坐在凳子上,才回过神来,问道:“我听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缺钱买药了?”
“老舅,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孙安顿时一脸不悦,傲娇地拍着胸口,“鸣凤楼已经正式开张了,现在不差钱。”
“那你这是?”
孙安的自信,看在吴长清的眼里,却是不着边际的浪荡。“这是前一阵治病的钱。”
孙安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五……五万两?”
吴长清吃了一惊,愕然看着孙安。中秋夜孙安受伤,他也去看过几次,知道孙府其实没什么钱,给了两千两银子治病,这段时间到了年底,生意最忙,听说孙安已经脱离危险,也就没顾上再去探望,没想到转手就拿来这么多钱。孙安笑道:“这不仅是看病的那些钱,剩的是改造乾坤坊的。”
“你说什么?”
吴长清脸色微变,马上把银票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沉声道,“你要是想祸祸这酒坊,可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老舅,你就相信我一回吧!”
孙安无奈,“我真是来干正事的,鸣凤楼开张,现在就差一样好酒了。”
吴长清白了一眼孙安,冷哼道:“我听说鸣凤楼做的都是亏本生意,一个月了一分钱没赚到,每天让人免费吃喝,赔出去至少十万两银子吧?我可没那么多钱往里败……”“这叫投资——”孙安本要解释,又想想现在说了也没用,说道:“我觉得这酿酒的方法还可以改良。”
“你在教我做事?”
吴长清显然认定孙安是来搅闹的,靠在椅子里微微闭上眼睛,自信说道,“我们吴家世代酿酒,现在乾坤坊用的都是最好的器具和最优良的方法,每到逢年过节,洛阳城里都供不应求。鸣凤楼如果想要,以后尽管来拿,都是一家人,按照成本价算就行,酿酒的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乾坤坊的酒在洛阳当然有名气,但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孙安说道:“这个酒味道太寡淡,不好喝。”
“不好喝?”
吴长清猛地站起来,神色狰狞地指着孙安大骂道:“你个不成器的废物,败了孙家的产业就算了,又想弄垮酒坊是不是?我的酒不好喝,洛阳那么多人会排队预定?我的酒不好喝,你成天能喝得烂醉如泥,跟猪一样睡在大街上?”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孙安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扶着吴长清坐下。自己一个浪荡废物当面质疑人家祖传的专业,这比打吴长清的脸还难受,换做谁都会气急败坏。“哼!”
吴长清怒气不休,沉着脸说道:“酒坊的事,你要插手,除非你把我赶走,我回天水。”
“老舅,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孙安赶紧赔不是,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只要一位师傅,用一套酿酒器具来试着改良,不影响酒坊的生意,五万两银子权当做实验,这总该可以了吧?”
“唉,你呀……”吴长清无奈叹了口气,他看出来孙安是不折腾一番不罢休的,只好点头道:“我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到月底就好好回家去过年。”
孙安高兴地一拍手:“好,最多两天时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