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昌赶紧上来劝解:“耶律太子,孙大人和你一样都是使者,应当以礼相待才是,千万不要在这里冲突,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我们和秦国已经没有和气了!”
耶律慕南冷笑道:“秦国派一个废物前来,这是看不起燕国啊!”
孙安微微摇头,淡笑道:“阁下笑话在下是废物,却不知若被废物打败,会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有点骨气!”
耶律慕南猛地卷起袖子,大笑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一门四将军的孙家后代到底有多厉害。”
高德昌哪里能让他们在这里动手,赶紧上前拦在中间,笑道:“陛下明日即将回宫,二位若在这里动手,叫下官怎好复命?还请以国事为重,不可意气用事。”
耶律慕南冷哼一声,瞟了一眼孙安等人,无视赵胜等人的杀气,笑道:“看在高大人的面子上,先放过你,我们迟早会有一战的。”
正在此时,外面又走进来几人,这些人身穿褚红色的披肩长袍,右臂裸露在外,头戴尖顶小白帽,面色黝黑,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孙安看这几人衣着奇特,很像西藏的喇嘛,却又有些差异,当他细看前面几人的时候,忽然脸色微变,这几人的武力竟然都在95以上,其中一人受了伤,武力值依然高达92,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因为先前得到安如意的一些宝物,孙安对西藏的势力也有了一些了解,如今西藏分为吐蕃和象雄两股势力,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哪一派的。这几人都簇拥着一位戴乳白红顶帽的人,那人双手捧着一个盘子,用红布和写满符文的黄纸铺垫,上面有一只锦盒,显得异常谨慎庄重。中间那位红顶法帽的人智武政也极高,分别是86、88、90,这是孙安迄今为止,见过综合数据最高的人。孙安低声问道:“这几位是西藏来的喇嘛么?”
“嘘,可不要乱说!”
高德昌赶紧低声提醒孙安,“他们可不是喇嘛,喇嘛是吐蕃密宗的教徒,这些人是象雄国的上师,他们是苯教徒,说错话会招致灾祸。”
孙安哑然一笑,摇头道:“这乍看起来都差不多,外人谁能分得清?”
高德昌耐心介绍道:“你看他们头上的帽子,这是最大的区别,喇嘛头戴的多为鸡冠装的僧帽,他们叫做班霞;而苯教徒的帽子则多为白色尖顶法帽,叫做噶莫泽杰,所以苯教又叫做白帽圣教,教徒称为雍仲,可不要弄混淆了。”
“原来如此,高大人果然见识广博,领教了!”
孙安孙安微微点头。高德昌抚须一笑,这也是几位苯教徒到了邺城之后,由他负责接待,这才专门查阅资料了解的,若不是担心孙安他们和这些藏人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他才懒得费这些口舌。孙安问道:“这几人不远万里来到燕国,有何贵干?”
高德昌言道:“他们这次到中原,听说是在寻找什么天珠,在河北行事多有不便,便想拜见陛下,请求允许通行。”
孙安心中暗惊,不禁想起了安如意身上的那个佛眼天珠,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就在找这玩意,幸好听了孙世勋的话,将那东西悄悄藏起来了,不然很可能会惹来麻烦。高德昌见孙安皱眉,以为他是在疑惑,笑道:“他们每日早晚都要对着朝阳和落日诵经祭拜,听说盒子里也是一枚天珠。”
就在此时,走了几步的耶律慕南冷哼道:“这几个臭喇嘛,每天在门外焚纸烧香,搞得馆驿臭烘烘的,真是烦人。”
“耶律太子,不可乱说……”高德昌脸色大变,正要阻止,左边的一人已经听到了耶律慕南的话。“阁下刚才说什么?”
那人眼窝深陷,眸子为暗黄色,看起来有几分浑浊。耶律慕南一瞪眼,冷笑道:“我说你们每日诵经烧香,甚是烦人,搅得本太子觉都睡不好。”
那人稀疏的眉毛微微抖动,沉声道:“小娃娃口无遮拦,小心本师超度了你。”
高德昌见状,赶紧上前又拦住,忙说道:“大家都是燕国的上宾,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耶律慕南刚被孙安奚落,现在又被一个僧人叱责,顿时怒不可遏,不顾高德昌的阻拦,指着盘子里的盒子大笑道:“几个喇嘛也敢到中原来撒野,信不信本太子砸了你们那狗屁圣物?”
“放肆!”
其他几名苯教雍仲看向耶律慕南,个个怒目而视。“是!”
黄眼珠之人虽然武力最高,但对中间那人十分敬重,闻言微微躬身,瞪了一眼耶律慕南,退了几步。“你刚才说什么?敢把本太子当做比作野兽?”
耶律慕南闻言大怒,一把推开高德昌,向前逼近那几人,怒声道:“本太子今天不砸了你们的狗屁圣物,我就不姓耶律。”
孙安在一旁暗自冷笑,虽说大汉早已统一漠北之地,但这草原之人依然狂傲不逊,耶律慕南武力虽然不敌,但他根本不知道面对什么样的对手,真是无知可笑。刚才这家伙目中无人,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现在去惹苯教的人,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僧人,苯教主张杀生祭祀,下手恐怕不会轻。不过这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不掺和,就在一旁看热闹。如果柔然太子在燕国出了意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两国的外交恐怕也会势如水火了。高德昌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赶紧上前拦在中间,赔笑道:“耶律太子,这几位大师并无恶意,他们是来向陛下献药的,明日见过陛下就走,不会妨碍太子。”
耶律慕南兀自不肯摆手,冷声道:“他刚才骂人怎么算?这是不将我柔然国放在眼里,必须要向本太子赔罪。”
中间那人微微蹙眉,停下脚步,对黄眼珠的那人说道:“美卓贤仁,赔罪。”
话音虽然不大,但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叫美卓贤仁的那位一阵咬牙,最终还是低下头,向耶律慕南躬身道:“得罪耶律太子,还望海涵。”
耶律慕南大笑道:“这就完了?你把本太子当什么人了?必须要跪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