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测试。陈大年也在做记录，他跟顾海洋分别记录得到的数据，最后会进行一个总评，计算出每分钟的输出率。两人都在认真地记录着，也在紧紧地盯着齿轮，根本没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谭向军进来车间时黄友明的徒弟有打手势，可惜柴油机的轰鸣声太大，根本就没人注意。黄友明在时刻关注着柴油机的情况，怕半中间熄火，让聚精会神地盯着齿轮的顾海洋和陈大年功亏一篑，导致测试失败。见到谭向军，黄友明刚要说话，被前者阻止了，他竖起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并朝两个盯着齿轮的人努了努嘴。黄友明立即明白了，组长这是让他不要打扰了年轻人。机械组这边柴油机一响，又是在晚上，格外突兀，马上把查夜的人招了过来。北门的人看见了拼命朝黄友明挥手，大喊：“师父！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黄友明一急，上前就要把柴油机熄火，被谭向军拉住了：“别怕，万事有我。”

顾海洋和陈大年还是没察觉身边的异样，依然忘我的做着测试。这种测试起码要经过二十轮的数据记录，才能评估出一个比较接近的数据值。毕竟是靠人眼数出来的数据，每一轮都会有误差，没有百分百的精准。查夜的人一共五个，进来车间，原本要质问什么的，见谭向军在，黄友明也在，还有顾工和陈工在记数据，他们就明白了。这是在做测试，可为什么要在大晚上做呢？白天光明正大地做不可以吗？看了眼身后的五人，谭向军挥手把人带到一旁：“你们先去忙，这里有我盯着出不了事。他们在工作，不要轻易去打扰。”

查夜的人相互看了看，没说什么，很听话地走了。今天要是组长不在，或许他们还能把黄友明和顾工陈工都看管起来，等着组长发落。可组长就在这里呢，那还能有什么事？即便有，组长也会处理完，跟他们没啥干系。二十轮过去，顾海洋看了眼手里记录的数据，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成功了，他的思路是对的，齿轮比值改小，输出率增加了三分之一。谭向军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怎么样？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