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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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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牢房里,胡大人身着白色的囚衣蜷缩在角落里,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平常那种卑躬屈膝懦弱的模样,变得十分的平静,他看了看手脚上的镣铐满脸苦笑,一夜之间他就从县令变为了阶下囚真是让人唏嘘不已,这时他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借着墙壁上也同样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走进来的人是那个从咸阳来的水大人,水似淼站在牢房外看着胡大人,问道:“胡大人,这一晚睡的还算踏实?”

胡大人点点头。“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竟然睡的出奇的香,不过不要叫我胡大人了,一个囚犯担当不起大人二字。”

“那我就叫你……胡铮,这是你本来的名字吗?还是跟杜鹃一样又是一个假名。”

胡大人,不,胡铮笑了笑。“没错,这就是我的真名,当初家父给我起的,单名一个铮字,是希望我能当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没想到我却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居然还用一副卑微的奴才样来掩饰身份,实在是讽刺啊。”

“那令尊如今在何处?”

“早就死了,我大秦还未统一六国的时候就死了,是饿死的,他一心想要参军,死在保卫国家的战场上是他毕生的愿望,但是没想到战场还没上就被饥荒给饿死了,死的也真是窝囊。”

“难怪你如此同情那些难民。”

“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水似淼从怀里拿出先前胡铮用的那个“水袋”,不过此时以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封口处是一只青铜做的龙头,而袋身好似鱼身上面还有类似鱼鳞的花纹,整体的样子就好像是水似淼他们所要寻找的螭吻。“我想问一下,这件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胡铮抬眼看了一下袋子,又把眼皮垂了下来,慢慢说道:“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杜鹃的?”

“我并不知道。”

“我看到你抓到我之后看到我的脸并不惊讶。”

“没错,这是因为衙门里的所有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包括你,所以当我知道杜鹃就是你之后并没有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杜鹃潜藏在衙门内的。”

“你还记得你起杜鹃这个名字的原因吗?”

胡铮恍然大悟说道:“烟柳巷,可是我在哪里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我的身份啊。”

“你是没有提及,但是那位真正的杜鹃问道了你身上的罂粟花的香气,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得知这罂粟花只有这衙门里有。”

“所以你就推断杜鹃是衙门里的人。”

“没错,知道这一点之后我让周大人派遣他信任的私兵去难民营里蹲守,只要你一出先就马上通知我们,这才把你抓获。”

“你又怎么得知我一定回去难民营。”

“杜鹃,传说中的侠盗,如果不是为了救助难民又怎么会去偷难以搬运价值又低的粮食,真可谓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大人高抬我了。”

“你当得起,现在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的问题呢。”

“你手里那东西是我从一个老道手里偷的,只因我看不惯那老道趾高气扬的模样,见他对这东西宝贝的紧,就想偷过来作弄他一下,没想到还是个宝物,就一直留在手里。”

“那老道如今在何处?”

“当时在会稽郡遇到的,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也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水似淼脸色阴沉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再也没有说别的就自行走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胡铮,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说的好好的,水似淼为什么突然变脸,不过这也不是他该去思考的问题,他摇摇头躺下打算再睡一会而,心想要是他们下次再来问自己问题,一定要问他们要一桌好菜,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肚子里饿的难受。水似淼匆匆离开了牢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把姜缙等人叫过来,神色有些忧虑的说道:“我们遇到麻烦了。”

姜缙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麻烦?难道这东西不是螭吻?”

“是不是螭吻我没有问,估计那胡铮也不知道,我说的麻烦是有人跟我们一样再找九龙。”

“胡铮告诉你的?”

“不是,他说这东西是从会稽一个老道手里偷来的,而你说过这就是螭吻所化……”“不是我说,是司南里的蚩尤说的。”

“先不管谁说的,既然那老道能找到螭吻并且将其炼制成法宝,说明这老道对九龙应该也是知道的,至于是不是和我们的目的一样炼制九鼎就不得而知了。”

姜缙想了一下问道:“那胡大人说没说在那老道那里见没有见过跟这个类似的东西。”

“这到没说。”

“是没说,还是你没问。”

水似淼也坦然说道:“是我没问,我也没有想到那一层,我现在再去问问。”

“等一下。”

说话的是石延生。“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把这螭吻送回去,让师父看看能不能让其化为原形,另外将刚才的事告诉他老人家,既然已经知道还有人打九龙的注意,我们就不该在这里逗留过久,以免发生什么变故。”

姜缙点点头。“石兄弟说的有几分道理,不如我们明日就动身。”

“我也同意师弟说的,不过既然要赶时间不如今天就动身,也把那胡铮带上。”

“带他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同情他吗,不带着他难道让他留在这里被周大人弄死?”

“你什么时候开窍了。”

“这不是开不开窍的问题,既然军粮已经追回来了,我也不想看着义士惨死,但这于法不合。”

“知道啦知道啦,那又该怎么跟周大人说。”

“周大人那边我去说,你就不用操心了。”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姜缙他们就开始收拾行囊,而水似淼则是去跟周大人交涉,所幸周大人并没有难为她,很痛快的就让他把胡铮带走了,可能他内心真的对这些侠盗抱有敬意吧,水似淼当然也不会闲的没事再去分析周大人的想法,他带走了胡铮出了辽东郡之后就要把他放了,并叮嘱他不要再回辽东了,可胡铮并不愿意走,他说自己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跟着水似淼他们,他们不是要去会稽找那个老道吗,自己可以带路,水似淼想想也行,就带上了胡铮,不过先得回咸阳,手上的螭吻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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