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绞痛让她失去了理智,忍耐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她将这些年的委屈化作了最苍白无力的话语,却不知道这些话就像是原子弹一般,炸的舒静茹险些站立不住。她一直都知道黎安对她的冷淡是有原因的,可是没有想到她是这么想自己,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去,就算涂了厚厚的腮红也掩饰不住她苍白的脸色。身子狠狠地晃了晃,喉头涌上了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她竭力的咬住唇瓣抑制住想要咳嗽的欲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用着最冰冷的话语回答了黎安的怒气。“所以呢?”
轻飘飘的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黎安的脸上,打的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打的她的眼中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酸意,自己的控诉,这么多年的忍耐就只得到了三个字。呵呵,多么可笑!两个人都不说话,黎安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剧烈的痛意让她的怒意渐渐的消散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失望,不知道过了多久,舒静茹才冷冰冰的开口。“你来有事吗?”
舒静茹的话让黎安的喉头一哽,一双淬满了冰渣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舒静茹有些苍白的脸,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那一抹已经消失殆尽的担忧而来,“我来就是想问你,当初爸爸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参与进去了?”
“什么?”
舒静茹像是没有听懂一般,疑惑的皱起了眉毛。“你和伍思凯是不是有私情?”
黎安危险的眯起眸子,冷漠的目光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狠意,“你说的那条丢失的手链我看见了。”
“啪——”一声脆响之后,黎安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舒静茹怒气勃勃的盯着黎安,厉声喝道,“你就是这样任意的质疑你的母亲吗?”
“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黎安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颊,鼻尖酸涩的可怕,这么多年来哪怕她和舒静茹的关系再僵也没有动过手,可现在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上。“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舒静茹闻言大怒,抬起手准备再打一巴掌的时候,只见黎安倔强的抬起头,一双饱含怨怒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是在说你打呀,你打呀!舒静茹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晦涩,停顿在半空中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去,冷冰冰的看着黎安的脸,“下次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没有下次了。”
黎安收起了捂着脸颊的手,一脸的坚定,字字铿锵道,“爸爸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一旦你与这件事情有半点关系,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你想怎样?”
舒静茹抬起眉眼,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黎安说的话,甚至还把玩起了自己染着丹蔻的手指。黎安见状,心里更加冷了一分,硬着头皮道,“你不在乎我,你自然有在乎的东西。”
“我会亲手抓住罪魁祸首,亲手将他送进地狱。”
“就凭你?”
舒静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哈的笑出了声,黎安就那样冷冷的看着舒静茹笑的花枝乱颤,笑得不可自已。“我可以的。”
黎安紧紧的捏着拳头,舒静茹带着不屑的话狠狠地砸中了她的心脏,疼的险些掉下泪来。“那我拭目以待。”
舒静茹停止了笑声,心间不由得颤了颤,因为黎安说的如此的自信,她也有一点的慌乱。黎安扯出笑意,想到自己怀疑的事情,再想到舒静茹今天对她的戏弄,一股极其复杂的气流席卷心头,上下不得,只能狠狠地咬牙道,“你等着看我是如何扳倒伍思凯的,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舒静茹陡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被黎安戳中了软肋一般,脸上青紫交加,大红唇微微的颤抖,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黎安微微眯起眸子,没有错过舒静茹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更加坚信了舒静茹和此事脱不了干系的想法,眼睛里划过一丝冷冽。“怎么?想要偏袒伍思凯?”
“黎安,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传来了黎姿桐尖利的声音,黎安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身体被一股推力推到了墙上,痛意席卷而来的时候,舒静茹尖叫出声 ,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意。“桐桐——”“阿姨,这个贱人在这里干什么?”
黎姿桐听见了舒静茹的叫声,心里一冷,果然舒静茹还是心疼黎安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舒静茹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可心里却是在心疼黎安,狠狠地瞪了黎安一眼,连忙扶住舒静茹有些颤抖的身子,不屑的冲着黎安说道。“她是来——”“我来看她活的安心不安心!”
黎安呛声道,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扶住了自己的胳膊,她不想在黎姿桐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你怎么说话呢?”
黎姿桐闻言就像是被激怒的母鸡一样,霸道的护着舒静茹,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你这么在意她?”
黎安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看着眼前两人母女情深,她只觉得讽刺,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处境,想着伍思凯母亲说的话,再看着黎姿桐眼里的不屑,扯出一抹笑意来,嘲讽道,“黎姿桐,你这么护着她,就不怕她反咬你一口?”
“黎安,你给我闭嘴!”
出言呵斥黎安的是从黎姿桐出现就没有开过口的舒静茹,她的脸上带着深深地怒意,一双眼睛瞪如牛眼,死死的瞪着黎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吓了黎安一跳。“呵呵,你这是被我戳中了痛处吗?”
黎安看着舒静茹抖如筛糠的身子,心里冒出一丝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的情绪,她扯了扯唇瓣,沉声叫道。“妈妈——”这次惊讶的轮到舒静茹了,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望着黎安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柔软,但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绪掩饰过去了,她不说话,仍由黎姿桐扶着自己,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