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诗曼似乎也想起来自己刚来的时候,年谨尧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心下有些慌乱,想要上前查看但又想起那封信的内容,心里有些埋怨,目光触及黎安的时候更是多了一丝怨恨。年谨尧只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耳边还有着类似于机器轰鸣的声音,微微掀开唇瓣打算支走年诗曼再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知道黎安到底听到了多少。“你先回去,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年诗曼咬咬牙,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之前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年谨尧一眼,“你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黎安被两人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怎么他们说的话都让她听不懂?“你和你姐姐说什么?”
黎安偏过脑袋,总觉得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来了多久了?”
“刚来就听见你说谁没有死,额,我不是是故意偷听的”黎安下意识的回答道,但很快就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点那啥了,脸蛋腾地一下涨红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歉。“除了这个该有吗?”
年谨尧直直的盯着黎安,一双布满了打量的眸子不住地扫射着黎安的脸蛋,似乎想要知道这话的真假。“没有。”
“那就好。”
年谨尧看黎安回答的干净利落,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勉强扯起一个笑意,微微的煽动嘴角,“你帮我叫救护车吧。”
话落,男人的脸色急剧的苍白下去,原本就已经是大汗淋漓的男人此刻早已被预谋已久的睡意彻底的席卷过去了,此刻黎安才惊觉他的体温竟在不知不觉中飙升,自己扶着他的手就像是摸到了一块温度极高的铁块一般,烫的可怕。心下一慌,小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摸着年谨尧的脸蛋,触及温度的瞬间尖叫响彻了整层办公室。“啊——救命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年谨尧被送进了抢救室,黎安一脸慌乱地站在走廊里,身边站着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单七。“太太,你别紧张。”
单七看着黎安紧张兮兮的样子,出言小声的安慰道。“我害怕——”黎安直直的望着那亮着的灯光,心里的慌乱就像是一万只羊驼奔跑而过一般,乱的让她有些害怕,这种害怕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经历了。“单七,我害怕,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黎安只要一想到他晕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后背就涌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跳快的可怕。“没事的,少爷这几天感冒的厉害,刚才可能是身子不堪重负.”单七本想安慰安慰黎安的,可哪成想黎安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慢慢的黑了下去,一张小脸上布满了阴霾。“他没有吃药?”
黎安眯起眼睛望着单七,咬牙切齿道。“吃了.”单七望着黎安实在是很不好看的脸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违心的给出了答案。黎安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手上的力度不断地加大,眸光深沉。单七吃疼的拧紧了眉毛,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压迫,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开口,想要开口的欲望,在黎安担忧的脸上扫射两转之后,彻底的偃旗息鼓。“可是——”你别掐我!单七看着黎安眼里的焦急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来,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被掐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一时间走廊突然变得有些寂静起来,黎安直直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才缓缓的从里面打开了。几乎就在医生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黎安跑了过去,抓住医生的袖子,“医生,他没事吧?”
或许是黎安眼里的迫切有些炙热,医生显然有些受惊,但想到这是病人家属也就觉得有理由了,清了清嗓子,“年少送来的很及时,虽然有轻微的肺炎,但无大碍。”
闻言黎安才算是觉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幸好没事。反应过来的黎安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情理了,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微微有些窘迫的道歉,好在医生并没有计较太多,还告诉了黎安一些注意事项,黎安本就是医生,此刻听着这些话,脸色更是黑得不行。不吃药就算了,还熬夜工作,烧成肺炎了?呵呵!他怎么不干脆烧成傻子?单七看着黎安急剧变化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少爷好像娶了一个母老虎啊,可是怎么办,他好想笑。折腾了一夜之后,黎安终于在天亮之前见到了还处于昏睡状态的年谨尧。男人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尽管才过了不到十个小时,但黎安却觉得年谨尧好像瘦了一圈,苍白的脸颊上挂着脆弱,他的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倦意,或许男人是在做梦,眉间的褶皱格外的深,有点像是一道深深的沟壑,隔绝着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一般。黎安紧紧地抿着唇瓣,心里还残留着之前的担忧,原本听了医生的话她还有些生气,可此刻看着年谨尧苍白的脸色,微微干涸起皮的唇瓣,所有的怒意化为了担忧与一闪而过的心疼。慢慢的靠近他,小手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握在掌心,温热传来的瞬间,黎安才觉得安心。还好他没事。这是黎安心里唯一的念头。微微闭上眼睛,她能够很明显的察觉到年谨尧掌心跳动的感觉,细微的血管搏动的声音透过薄薄的肌肤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带来了安抚人心的力量。折腾了一夜,黎安也有些倦了,此刻心下没有了担忧,困意慢慢的涌了上来,纤长的睫毛重合在一起,不多时,趴在床边的人儿发出了小声的鼾声,一点一点的灌进了男人的耳朵里。年谨尧睁开眸子的时候就觉得鼻尖传来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眉角微微皱了起来,想要动一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紧紧地牵住了,就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自己,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