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好一会他才掀动了重重的眼帘,陌生的环境闯入了他的眼睛里,他微微的转动脑袋,就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趴在床边,她的发丝落到了自己的胸膛前刮起了一阵酥麻。年谨尧愣愣的看着她的小脑袋,许久之后,另一只大手挣扎着放到了她的脑袋上,沉思了许久他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到黎安休息够了起床的时候,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身影,反倒是黎安躺在了床上。察觉到不对劲,黎安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寻找年谨尧的踪影,在病房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他,正是疑惑之时就听见身后有人问。“找我吗?”
男人略带戏谑的声音落进了黎安的耳朵里,黎安转头就看见年谨尧坐着轮椅,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你跑哪去了?”
黎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了年谨尧的身子,焦急的目光不断地游移在年谨尧的身上,确定他没事的时候,心里才算是舒了一大口气。“做检查。”
年谨尧眉心微动,老实的回答了问题。“你怎么不叫我。”
黎安有些不满。“我看你睡得香.”男人的话并没有说完,但黎安已经懂了意思,有些自责的同时更多了几分自嘲,“那你怪我吧。”
年谨尧皱起眉毛,他觉得黎安的话没有说完。果不其然,黎安开始翻起了旧账。“我是睡得香,不像某些人明知道生病了还不吃药,还要熬夜工作——唔唔.”没有说完的话被年谨尧彻底的吞进了肚子里,被强吻的黎安有些惊悚的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的时候却又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最终放弃了挣扎,小手不自觉的揪住了他的衣襟,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门外端着鸡汤准备敲门的单七看着那两道交缠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尴尬,这是该敲门还是不该敲门?或许是年谨尧的强吻有了效果,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年谨尧明显的察觉到了黎安的改变,比如有时候望着自己的脸发呆,还不是露出怪异的笑容,惹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比如黎安会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生怕自己不好好养病。年谨尧看着黎安笑眯眯的脸蛋,心里有些欣喜的同时却又多了几分阴霾,该来的事情总会来。黎安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不错,年谨尧还暗示了她过阵子给她一个惊喜,黎安还在自己的心里暗自揣测会是什么惊喜,难不成是一笔巨款?还是其他浪漫的东西?或许是她的幸福太过刺眼了,招来了自己的死对头。钟离踩着高跟鞋站在黎安的面前,她的脸上浓浓的鄙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看的黎安皱起了眉毛,要是放在平时她说不定会和钟离讨论讨论人生,可现在她没空。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毁掉自己的好心情。钟离网着黎安的背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一女侍二夫。”
黎安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直接忽略了钟离,心里还不住的感叹道,钟离不会是有病吧?她才一女侍二夫呢,真当自己是古时候的族长?这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一般揭了过去,黎安也没有放在心上,日子照常过。这天下午黎安下班之后回到别墅,陈妈早已经熬好了一罐鸡汤,汤鲜味美,撒上切的细细碎碎的葱花,清香扑鼻,黎安偷偷的喝了一小口之后,眼里划过一丝赞赏的光。陈妈熬得也太好喝了吧?啧啧啧,砸吧砸吧嘴巴,黎安小心翼翼的将鸡汤装进了保温盒子里,准备拿到医院去,某个男人已经等急了,自己还在上班的时候就不断的给自己发短信什么的,嚷嚷着自己已经饿的快要晕倒了。黎安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了笑意,平时没发现这男人撒起娇来还挺可爱的。思及此,黎安手中的动作加快了,没多久东西就收拾好了,跟陈妈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提着保温壶就准备往医院去了。纤细的手指映衬在夕阳之中,一种瓷器般的白皙降落至她的手腕,略微青色的筋脉有着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流淌着,一点一点的润湿了冬日的暖阳。黎安推开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原本有些萧瑟的门口此刻整整齐齐的站着一堆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西装,梳的油光锃亮的头发带着丝丝的凌厉,鼻梁上架着墨镜,黑色边缘泄露出了满满的严肃,他们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但黎安却下意识的觉得来者不善。“你们是谁?”
黎安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紧,一张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难以忽略的紧张,沉声问道。黎安的话就像是一颗扔进了平静湖泊的小石子,并没有砸出火花来,面前的黑衣人们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黎安下意识的想要叫人,却在开口的前一秒,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从黑衣人的身后走了出来,来人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黎安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扫射在黎安的身上。“你是黎安小姐吗?”
许久之后,就在黎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人开口问道。黎安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这老者的面色并不难看,反而带着一些些的慈祥,可黎安就是觉得这人说话的时候满满都是压迫性,后背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些细细密密的汗珠,黏在在衣服上格外的难受。“我是.”黎安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这人应该不是坏人,不要害怕。“黎小姐你好,我是年家的管家,我们老爷想要见你一面。”
老者微微眯起了眼睛,历经沧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诡谲的光,说话的时候大手一挥,黎安就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包围了。“你们是谁?”
黎安心里是真的害怕了,黑色的眼珠不断的转着,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这事情可怎么解决,或许是遇到了危险的缘故,额角渗出了汗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