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公茹玉本来想要去和苏季凉解释些什么，可是她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的这个坐在自己身边儿的男人其实是很紧张的——这不免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很久以前的那个苏季凉，那个带着自卑和腼腆的苏季凉，遇到女孩子就会紧张的苏季凉。“这还真是……”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如果面对的是自己的下属公茹玉，苏季凉还真的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还真是一时间需要好好地构思一下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还真是……不可思议呢……”“只是这些么？”

偷笑一下，不得不说，没想到用这个身份和苏季凉聊天儿，看着他不再是平常那个站在制高点总是把一切都把握在手中的样子，公茹玉还真是觉得有些窃喜——这种局促模样的他还真是让人怀念呢……她喜欢这样子的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也许，也正是他的这种羞涩到骨子里而被深深隐藏起来的气质，在每次面对公主的时候都会暴露出来，才会一直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吧——同样感到很害羞，同样感到自卑。这种气质让彼此深深地被对方吸引，就像是曾经同样被世界抛弃的小狗，总会在一个屋檐下互舔伤口。“嗯……”虽然带给自己的感觉不仅仅是震撼，还有一种丢失的珍宝终于被找回来的愉悦，可是苏季凉一时间却不知道要怎么去表露自己的这种心思——一时间涌上大脑的东西太多太多，现在苏季凉肩上背负的责任让他不能只把心思停留在对公主失而复得的喜悦上，考虑很久之后，他也只是羞涩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过头看了看苏季凉，公茹玉颔首笑笑，“果然……”“什么？”

转头望向公茹玉，苏季凉一时间没有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泪花，公茹玉又何尝不会对苏季凉这种有些冷淡的态度感到伤心呢：“果然，当这张脸真正地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还是会犹豫的啊！”

“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心里感觉自己喜欢的是公主，但实际上，当公主的这张脸真正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还是感觉公茹玉的脸更讨人喜欢，对吧！”

“不是这样的。”

苏季凉紧紧地皱着眉头，带着些许疑惑的表情，他静静地望向公茹玉，“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就算是瞎猜，也要有个限度。”

他的语气出奇的冷静，而看着公主的脸，一时间浮上脑海的，全都是曾经自己是怎么借住公茹玉的手，为了能够得到安家的生意和任由她把安吉拉留在智囊团。一想到自己利用的是那个单纯的公主，一时间他就自责的不得了。而另一旁，坐在他身边儿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呢？两个人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白色的墙壁，过了很久之后，公茹玉才缓缓张口：“这样子的我，你还能接受么？”

“……”愣了一下，之后缓缓地转过头望向公茹玉，苏季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低头笑得有些难看，公茹玉真是不知道明明是一个如此精明的男人，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总是看不清楚呢：“我可是为了能够成为一个可以站在季凉你身边儿的女人一直在努力着，换了一张脸，也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能够更接近你。想要让自己更优秀一点儿，成为你想要的样子，但是没想到却和你的期待渐渐背道而驰。现在我已经做过太多让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的事情了，我用过你的脸，用过安小姐的脸……这样子的我，你还能接受么？”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公茹玉，苏季凉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时，看着远方许久没有出声。而他的沉默也让公茹玉渐渐失去了信心——果然，让季凉知道了真想之后，对公主可能也是失望透顶了吧！毕竟他喜欢的，是公主的纯真，这一点，早就被我抛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