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有反抗动作。如此,倒不如一锅端了,干脆,利索。再有,既然她都想出手收拾孙白玫和李振齐,又凭什么还让向筱楌在她眼跟前蹦跶?反正她的身上已经背负着人命了,又何惧再多背负一条?有了这些决定之后,她整个心理就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阴暗,越来越狠毒了。秦炜晟正是隐隐看出她的变化,生怕她犯下无法回头的错,这才出声提醒,“孙白玫已经和国外某个黑道组织的头目在一起了,她的身边,不可能没人跟随保护。”
所以,你若是想做某些你自以为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事儿,最好还是慎重考虑清楚。“什……什么!”
马玉梅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幸好儿子提醒了,要不然她可就要犯下大错了。“一两个月前。”
“这个贱人!”
想起这一两个月来,孙白玫将自己甩得团团转,马玉梅阴恻恻地啐了一口。……这个时候是骂人的时候?秦炜晟头疼地捏捏眉心,“孙白玫又给你打了电话了?这一次她的要求只是让我不要追查她的下落?不会这么简单吧?”
他那漆黑而犀利的眼睛,犹如两道可以洞穿人心的x光线似的,定定地看着马玉梅,问。后者心虚,几乎不敢直视他如此犀利的目光,两眼闪了闪,“就……就这事儿,没……没别的事儿。”
见她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是不肯吐露一句真话,秦炜晟当真有些躁气,语气不由沉下几分,“妈,你自己好好想想孙白玫这几年来,借着你的手,所使过的手段,把柄一事,是不是也只是她的手段之一,而非你想的那般也不一定,你总得说出来,我们才能查明真相不是?”
秦炜晟的话,让马玉梅黯然的眸色骤然一亮,但那抹明亮没持续到一会儿,旋即又灭了,怎么可能?鲁晓君明明就在吃了她错把工业糖精当糖煮的鸡蛋花后中毒而亡的,怎么会……越想,马玉梅的眉毛就皱得越深,最后兀自摇摇头,“不……不可能会是那样的……”“不可能是怎么样的?”
秦炜晟引导性地接过她的话,“鲁晓君那年死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经常和向筱楌、周炜烨讨论这个事情的过程中,秦炜晟便发现,母亲对孙白玫的态度转变,就是从鲁晓君去世之后开始的,以前,他总以为,那是母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值到近来,才发现,也许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随着他越着越多,便越来怀疑,鲁晓君的死,肯定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马玉梅十分吃惊,“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她的死跟你有关系?”
秦炜晟再度扔出一颗对马玉梅来说,威力不亚于原子弹的话来。“你……你……”后者惊得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强制性做了镇定了片刻,复又开口问道,“那天你在书房问过我话之后,就开始在查这件事儿?”
秦炜晟大方承认了,“是,你都被孙白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我能不插手?可是,”他微顿,眼神深沉地盯着马玉梅看,“当年事发时,我没在港城,很多事情并不知道,调查起来,困难重重,且还走了不少弯路,浪费了不少时间,进展很慢,如果你想快点儿从孙白玫的威胁中解脱出来,就请你客观事实的把当年的事情,跟我讲一讲。”
马玉梅有些心动,有些犹豫,这些年,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大的事情,她其实也很累,但是,她的脑海中,时时刻刻都在响着李振齐上次在电话里的那个警告,于是,她又变得纠结起来。李振齐现在下落不明,万一让他知道自己把这事儿告诉了秦炜晟,那个视频肯定会曝光。视频一旦被曝光,那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多年被威胁怕了,一想起这事儿,她总是习惯性地往消极的方向想。最后,那点点心动、犹豫,又变为愚蠢盲目地坚定,“不,我不能说,不能说!”
“妈,你不能说,难道你就想这样被孙白玫牵制一辈子?”
秦炜晟又恼又火的,声音“蹭”的一下都往上拔高了几个分贝。钻进死胡同的马玉梅,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动的了,被秦炜晟说多了,她不觉也恼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行了,先不说这事儿了,孙白玫那个贱人,这一次就先放过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其实早在秦炜晟说要问她一件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这会儿,理了理衣服,看样子是准备走人了。秦炜晟失望地半倚在床头的倚垫上,话都不想说了。“还好,赶紧和向筱楌把婚离了,你妈我那么拼死拼活的生下你,养大你,可是不给让你给她那种没门没户的乡野丫头糟蹋的!离婚之前,你最好别让她怀孕了,那种女人生的孩子,我可不会承认那是我的孙子!”
不,应该说,我是绝不会让那种女人生你的孩子的!不过,这话,马玉梅还是很识相地只在心里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