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没有去上班,连带着,李时扬也不见了踪影,对此,向筱楌微微蹙眉,凝思了会儿,说好不去打探更多他们的事情的她,还是忍不住到人事部去溜了一圈儿,发现,杨初浅也没有来上班。呵呵,这是双宿双飞的节奏?可是,带着李时扬这么一大活人双宿双飞,未免太重了点儿?思唯恢复冷静理智的向筱楌,隐约猜到,事情或许不是大众思唯所能想到的那般不堪,可是,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昨晚的事情,给她带来的伤害已成事实。向筱楌给自己泡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收拾自己的心情,然后,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有句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说得很粗俗,但向筱楌却是十分认可这话,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可是亘古名言,老祖宗的话,不会有错的。再说,生命里有太多的意想不到,生活中有太多的意外,也许有那一天,曾经深爱你的男人,会背叛你,但你手中的钞票,却不会让你尝尽世态炎凉,举步唯艰的滋味,所以,还是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吧,或许你会觉得她太肤浅了,但是,作为曾在国外尝过身无分文,连个面包都买不起,后来只能身兼数职拼命赚钱养活自己的她,是真真切切体验过钱对生活的重要性。她还得完成爷爷、爸爸和妈妈的遗愿,她还得……想到这里,向筱楌的不觉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低头,看着它,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问道,“宝宝,你来了吗?”
这段时间,特别是前些日子两人“开战”的那段时间,秦炜晟可没折腾她,为了能尽快怀上孩子,她不仅还在吃着药,就连平时的饮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些有助于受孕的健康食品。宝宝,妈妈都如此努力了,如果你还没来的话,妈妈都不知道,咱们有没有缘份做母子了……因为妈妈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你的到来……秦炜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下班,也没有给她来一通电话或一个信息,而向筱楌也没有跟他联系,俩人仿佛陷入冷战中的男女一样,谁也不联系谁。下班的时候,向筱楌瞄了眼钟北川的在港行程表,发现他今晚好像时间,正打算给打电话时,他的电话却先一步打进来了,“向小姐,我是钟市长的秘书,冒昧打扰您了,有个事情,我想请您帮帮忙。”
接起,还未出声,就听到电话那边,一个陌生的声音着急地传来。钟北川此次是出差到港城来的,自然会带着秘书来,也只有他的秘书,才能拿到他的手机,在清楚方的身份后,向筱楌心里无比讶异,她能帮他什么?“钟市长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发烧,可是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去医院,吃了药后,一直反反复复的,这会儿还会议上呢,听钟市长说,您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您的劝说,他或许能进去一些,所以……”哦,明白了。向筱楌马上答应了,不是因为她的话,钟北川就能听得进去,而是因为,这家伙的身体一年前刚才接受过开颅手术,哪能经得起他这样子折腾?打卡,下班,直奔秘书留给他的地址,然后二话不说,绷着脸,就把刚从某个会议上下来的钟北川逮上车,往医院而去。“楌楌,你这太小题大作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吃点儿退烧药就可以了。”
等到她言明来意时,钟北川十分无奈,但心里却忍不住有点美滋滋地对她说道。医院,这大概是除了医生,没人喜欢去的地方,但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强硬”地关心着,这种感觉很微妙,很美好,很享受,他,很喜欢。因为喜欢,所以语气里拒绝的意味都那么强烈明显。向筱楌算是发现了,好像每一个生病的人都会拿“我的身体我清楚”这句话当作拒绝去医院的理由,然而,事实证明,说这话的人,基本没一个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下班高峰的路面,车多得不要不要的,向筱楌小心冀冀地开着车,抽空瞥他一眼,“吃药要是有用,你这高烧,还用得着从昨天下午烧到现在?”
……钟北川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秘书将他出卖了个彻彻底底,本还想为自己再辩驳两句,抬眼一看到驾驶座上,某张小脸儿绷得黑乎乎的,他又悻悻地闭上嘴,任由她带着自己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在急诊一量体温,医生就开始训“家属”了,“四十一度三,怎么现在才送来医院啊,照这样烧下去,就是个铁人,也会烧坏了的。”
向筱楌只能像个龟孙子一样,老老实实地听着,时不时插嘴问上一句,“医生,那他用不用住院?”
“我不住院。”
一听说要住院,钟北川立刻反对,“给我开两瓶吊针就行了。”
“先生,你现在这身体,可不是两瓶吊针就能搞得掂的,”医生“刷刷刷”开出单子来,递给向筱楌,“先住院两天观察两天,家属去交费。”
“我不……”“好的,我这马上就去交费,谢谢医生。”
向筱楌接过单,瞪了钟北川一眼,让他闭嘴,对医生礼貌地道谢。有护士过来给钟北川安排床位,向筱楌则马上去交费用。门诊的收费处本来是独立的,可等向筱楌到了那里,才发现几个收费窗口都紧闭着,外面挂着一牌子,提醒大家因为系统出故障正在抢修中,若需要交费,请移步到A1大楼那边的交费处去。坐到电梯里,向筱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忘了看交费处在几楼了,于是,电梯一停下,她也不管是哪一层,就随人群走出电梯。医院里总会有指示牌的,再找找就行了。就这样阴差阳错,却让她看到如此和谐美满的一幕……秦炜晟靠在走廊的长椅里,头歪到一边,身上盖着一件女式长款外套,沉沉地睡着,而杨初浅则坐在他身边,宛如他的妻子一般大胆且光明正大地深情而心疼的凝望着他,偶尔伸手,帮他拉好身上的外套,生怕他凉着冻着……就在长椅的不远处,是icu室,有医护人员,在忙碌着。看到秦炜晟身上盖着别的女人的衣服,睡得那么沉地让别的女人在照顾着他,向筱楌意外的发现,这一次,自己的心,竟然没有脱离大脑的控制,一路往下坠,但是,她的脚被绑上沙袋一样,再也提不起来,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那个靠椅子沉睡的男人的侧脸……脑子里并没有凌乱,却像卡壳了的电脑一样,停止运行了。这就是他昨晚抛下自己,匆匆离开的原因?谁住院了?让他如此着急慌张?以至于连一声解释都没有跟他说?正想着呢,眼前忽然多出一道纤细的影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回神,才发现,杨初浅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了。“对不起,是不是炜晟一夜没有回去,让你担心了?昨晚我妈出了车祸,我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炜晟打了电话,不过你放心,他昨晚哪儿也没去,一直和我守在手术门外,真的!你要相信他。”
杨初浅态度很真诚,但却一口一个“炜晟”叫得特别亲热地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