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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松早就做好了败露的打算,或者说这次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想过要全身而退,很快作为孟之英一案和其他案的重大嫌疑人被警方全国通缉。
消息引起大众轰然。 孟氏集团更是乱了套,群龙无首,内部纷争四起。 转眼间便是一个多星期过去,赵卓松仍未落网,孟颖清处在警方的监控之下,许多人都焦头烂额。 —— 浴室。 水阀开关朝向冷格,水花从头顶淋下,顺着男人精刻般完美立体的轮廓、劲挺有力的脖颈向下,一路蜿蜒流至起伏紧实的胸腹,微凹的脊线,再往下…… 他往后撸了下乌黑湿发,双臂撑上湿凉的墙壁,头略低垂,陷入沉想,眸中深深望不透心思。 少顷,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他侧目看去。 下一秒,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也被推开。 再接着的此刻,他一丝不挂,和满脸视全裸春色为粪土的淡然孟澄四目相对。 贺凉迟:“……” 孟澄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睡裙,趿着拖鞋走到淋浴头下,胳膊穿过男人腰间,默不作声地抱住他。 贺凉迟把水阀关了,扯过旁边的一条浴巾披她身上,低声问:“又做梦了?”孟澄摇头,“贺凉迟……” “嗯。”
他应。
孟澄轻轻道:“坏人会有恶报的,就像孟之英被她养的毒蛇咬死了,赵卓松也会被警方抓到的,对不对?”贺凉迟环抱住她单瘦如纸的肩,轻轻吻了吻她发顶,“会的,别乱想了。”
“所以阿迟……”孟澄抬起头看他,眼中浮动着莫名的不安和害怕,“答应我,你千万别干傻事,好不好?”
水声滴答滴答,一时衬得浴室安静,贺凉迟望着她晕开湿红的双眼,眼神下移放在她的唇瓣上,手掌托扶住她后脑勺,低头,吻覆落了下来。 孟澄仰着头闭上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溢出来,没入发间。 粗砺指腹抹过她眼尾,贺凉迟听着她逐渐上喘不均的呼吸,一愣,“哭什么?”
孟澄忍不住抽噎起来,“就是,突然很害怕……我也不知道……” 贺凉迟温柔地研磨印蹭着她的唇珠,辗转间若即若离。 “不干傻事。”
低低的哑音说,滚烫的热意透过一肌一理从男人体内散发出来,“呲啦”一声,裙子衣料被撕裂的声音。 浴巾掉落堆在脚边,孟澄后背接触到空气一凉,身前却又像被火灼烧一样。 他的吻变了意味。 头脑渐渐昏沉,意识迷离混沌,孟澄不知道在浴室被他闹了多久才陷入宽软的床上。 或许是浑身周围被他熟悉热感的气息包围得密不透风,孟澄寻到安全的保护罩,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地。 …… 怀里的人累狠了,洗身子都任他摆弄,之后便沉沉睡去。 贺凉迟取掉她手腕上的链子,一道凸起的细疤展现,他拧开祛疤药膏,凝胶质地的膏体沾在手指上,给她匀揉着涂抹开。 之后,又换了盒药膏,涂在她手心日积月累磨出的薄茧处。 “孟澄,你敢死,我就敢陪你死……” 他的声音近似低咛,轻到听不出情绪,消匿在沉寂的夜里。 “但受折磨的不该是我们,我们该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看着他们死。”
看着他们万火焚身。 — 第二天下午两点,贺凉迟去了趟公司回来发现孟澄还没醒,饭做好后,走进卧室,将她一整个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起来了,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孟澄眼睛睁都不睁,哼咛唧唧着从他的桎梏下挣脱,蒙着脑袋回到柔软的被子里,哀怨又是埋怨的娇气抗议声闷闷地吼出来:“我不吃!我不饿!我很累!我要睡觉!”
因为没一点力气,喊出来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 贺凉迟不理解,“有这么累?”
他盯着鼓成一团的被子,里面人没回,沉默了一会儿,孟澄扑腾着掀开被子,露出颗凌乱的脑袋,“你自己用多大劲儿!你自己不清楚吗?!啊?!”
贺凉迟更不理解了,眼睛里闪着笑意。 反问:“我用劲儿,你还累?”
孟澄:“……” “你现在先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又要盖上头,贺凉迟单腿跪上床,被子撩开丢到一边,在孟澄懵着脸没反应过来的两秒里,他捞过她一条胳膊,直接将人从床上拽起来,扛到肩上。 单手钳住她乱蹬的腿,往浴室走。 孟澄惊叫:“啊!大早上的你有毛病啊贺凉迟?”
贺凉迟淡淡道:“下午两点了,马上第三天早上了。”
孟澄:“……” 她上半身倒挂在他背后,趁机使劲拍拍他的屁股, 孟澄:“……” 怎么回事,现在她是连嘴皮子都说不过他了吗? 贺凉迟铺了个浴巾,把她放在洗手台上。 孟澄凶狠狠瞪他,控诉:“我今晚要回去睡!”
贺凉迟说这种不正经的话面不改色,淡然挑眉,牙膏挤好递给她,点点头同意了:“行啊, 他被她表情逗笑了,正了正神色,略微无奈地催促:“快点,面要凉了。”
贺凉迟和她面对面,手臂伸直撑着她身侧的台沿,衬衫扣子解了几颗,袖子刚刚煮面的时候挽至手肘,筋络隐现。 孟澄刷着牙,含含糊糊嘟囔道:“你现在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呢……跟谁学的……” “向照倒是不太可能,一定是莫辰那个浑不正经的……” 说着还是很气,薄荷味儿的牙膏沫子吐了他一脸。 贺凉迟:“……” 贺凉迟做的鸡蛋面味道熟悉,孟澄忽然想到孟之行,鼻尖一酸。 想去看看老孟,又觉自己没脸去见他。 “你还没忘了这面的做法啊?”
孟澄咬着面条,低着脑袋问了他一句。
“嗯。”贺凉迟看着她说,“每年你生日的时候都做,没人吃,盛在碗里,放凉。”
放凉了他一个人吃。 孟澄动作一停,不多时眼泪吧嗒掉下来。 贺凉迟不是故意使苦肉计要惹她哭,他包握住她的手,只是想告诉她。 “所以孟澄,你以后每年生日的时候吃两碗吧,这样就能补回来了。”
孟澄笑了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