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的酒就该醒了吧?”
“谁让你去找我的那晚那么迷人的?”
他抬头,指尖精准的抚过她殷红的嘴唇。白薇宁往后靠在座位上,低斥:“好好开车!”
他笑一声,提高了车速,带着点痞痞的口气说:“一只手就够开车了。”
白薇宁对着他的侧脸狠狠翻个白眼,心里满不是滋味的扭头去看窗外的霓虹。他轻柔的声音在车内继续流淌:“本来我是想把你当成雪儿,也算是弥补我和她之间的遗憾,谁知道,你的顺应性太差了,从第一晚开始就让我没法如愿,每当我想当你是雪儿的时候,你就顽固的变成了白薇宁。时间一久,白薇宁就始终是白薇宁了。”
白薇宁转头迷惑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正儿八经地看着前面的街道,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但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抿着温柔的笑意。几秒之后,白薇宁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惊讶地睁大眼睛。他转头看她一眼,浅笑着问:“这次终于不太蠢,明白了我的意思?”
摇头,白薇宁回答:“不明白。”
她其实明白了,但却故意这么说,这次她想让冷则铭亲口说出内心的情感。冷则铭盯着她瞧了一秒,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蠢女人变坏了!”
—宠—溺的动作和口气,让白薇宁心里一荡。“好,那我就找个地方好好地跟你解释一下。”
他提了车速,带着白薇宁直奔了别墅。回到别墅,他将车停好,打开后备箱,一股浓浓的榴莲味就喷薄而出。白薇宁瞬间肚子“叽里咕噜”的叫起来,这几天,呕吐的反应好了点,但对榴莲的偏好却始终未变。冷则铭笑着从后备箱里提出个盒子:“榴莲披萨,还热着呢!”
白薇宁立刻像只小狗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进屋去了。五分钟后,冷则铭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白薇宁“风卷残云”,口中啧啧出声:“真不知道你怀着我儿子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养成了人家这么奇葩的饮食爱好。”
白薇宁的嘴里塞满了榴莲披萨,没工夫搭理他,只翻他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对于她的白眼,他照单全收,而且收得似乎十分愉快,全程旁观她吃榴莲披萨,等着她把一个披萨都吃完,他还很温柔地伸手帮她把嘴边的残渣给擦了。白薇宁吃饱之后有了精神跟他吵架,叉腰瞪着他:“之前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
他笑笑地问。“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就好。”
“算数。”
“你的前女友叫什么名字?”
白薇宁双手放在的桌子上,好像好学不倦的小学生,认真发了问。他笑着:“你不是从季东宇那里知道了?”
“从别人嘴里知道,和从当事人嘴里知道,意义一样吗?”
白薇宁瞪他。他抱起双臂来,一副纵容孩子任性的表情,点头说:“好好好,我说,她叫付香雪。”
“付香雪怎么去世的?”
白薇宁接口就问。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中存了很久了,季东宇不告诉她,让她自己来问冷则铭,这下子,她一鼓作气干脆就问出来了。冷则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尽收,他盯着白薇宁的眼睛瞧了几秒,没有回答。白薇宁心里酸酸的,付香雪到底还是他内心里最深切的痛,就算是已经有了她,也没法让他释怀,算了,她还是别问了。“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她是被人杀了的。”
他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白薇宁一怔,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之前她曾经猜测,可能付香雪是死于意外事故或者疾病,但万万没想到是被人杀了的!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谋杀这种事距离自己很远,但没想到忽然就跳到了她的面前!几秒的沉默之后,她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咽口唾沫,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冷则铭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冷则铭没回答,他的脸色很冷,目光也很冷,径直落在她的眼睛上,却并没有与她对视的互动感,倒反而像是穿透了她的眼底,看到了她心里很深很远的某个地方。白薇宁不自觉的想要逃避他这样的目光,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睑。空气好像一下子凝结了,某种沉重的东西压在白薇宁的心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见冷则铭继续说:“她是被犯罪组织杀害的,被侮辱了之后取了眼角膜,最后被焚烧,面目全非,死得很惨!”
话说到最后,他的拳头重重捶在餐桌上,震得残留的披萨包装盒跳起来差点掉在地上。白薇宁震惊了,怎么也想不到,付香雪是这样悲惨去世的!难怪冷则铭不愿意在她面前提及她,换作是她,她也没法提及。那种残忍的过程,就算只是从口中说出来,也会让人剜心剜肺的疼,更何况,说的时候脑子里会不自觉的回想。现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充满了抱歉,觉得自己之前太过任性,一再地触及他的伤口。言语苍白,只有用动作来表示,她伸出手握住他的,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慰。他反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就松开了她:“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拿了披萨的包装盒出去扔。他走得那样快,甚至都没有等待白薇宁的回答,白薇宁看着他如风般出去的背影,心里是又心疼又难过。比起付香雪来,她幸运多了,最终能和冷则铭拥有共同的孩子,还能拥有他的守护。回想之前,自己因为付香雪没有少吃醋,顿时觉得非常抱歉。双手合十,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付香雪,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后我不会再计较则铭对你是怎样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