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找的人,可你知道,在你之前,杜俊曾经与段大旗一起投资过苗医堂么?”
何政咬了咬嘴唇:“这事儿我知道,杜俊告诉过我,他还说谭丛波不地道,该是早就拿到这方子了,可是却想藏私,撇开他和段大旗,好在他也搞到了这方子,他说谭丛波就算是拿着方子也得找人投资,而且这笔投资可不是小数目,以谭丛波的融资能力那是得费些功夫的,只要我们先把事办成了,快手打慢手,等一切手续都完备了,谭丛波手上的方子就是废纸一张!”
果然和欧阳双杰之前想的差不多,杜俊对谭丛波已经有了怀疑,所以这一切他都背着谭丛波,为的就是想抢在谭丛波之前把这个项目做起来,一切的手续合法化。“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第一个找的人是你呢?”
何政苦笑了一下:“我老婆姓唐,和他老婆是堂姐妹,只是不是很亲,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还是在市里一次企业家聚会的时候两个女人碰面了才知道的。那以后,她们走动得频繁,捎带着我和杜俊也就见得多了些,怎么说也算是亲戚吧。其实对于这种亲戚关系我想无论是我还是杜俊都不会很看重,但我们都是商人,商人嘛,多个朋友等于是多条财路不是么?当时杜俊找我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打着小鼓,这事情听起来真心很悬,但作为一个商人来说我又确实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于是我就答应了,不过我也算是谨慎的,先期我只是投入了一千万,直到杜俊把前期的筹备工作做好了,拿到了那些手续,批文什么的,我才把剩下的六千万一次打了过去的,谁知道……”何政肯定是不甘心的,七千万,别说是七年前了,就是放到现在那也是一笔巨资。“可是根据杜俊的那份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来看,整个项目能够投入运营大概要两个亿,再加什么市场推广、关系营销什么的,大概还需要五千万,就我和杜俊的投入根本就不够,原本杜俊是说的就我们俩追加投资,可是我说这项目虽然利润不少,可是我们自己的公司也不能断了链,毕竟在这个项目还没见钱之前,我们都要指望着自己的生意营生不是么?所以我建议别怕有人参与,钱两个人也挣不完不是吗?杜俊这才想到了段大旗,段大旗和他都是谭丛波坑过的受害者,而我呢,就把苏姗娜给拉了进来。”
欧阳双杰听何政说得也很有道理:“既然杜俊和段大旗都觉得谭丛波骗了他们,他们怎么就没有想从苗医堂撤资呢?”
何政笑了:“茵医堂的经营很好,可以说他们的投资回报也是不错的,就算杜俊和段大旗心里有气,可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再说了,他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些私人感情的,怎么着面子上得过得去吧,脸儿还没撕烂呢!”
欧阳双杰心里暗自冷笑,这恐怕就是生意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吧,平日里称兄道弟,暗地里各怀鬼胎。“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说,我们这些商人虚伪吧,一切都只是为了钱,是的,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以着的那种怎么说呢,质朴、单纯,甚至连善良都没剩下多少了,你说吧,钱这玩意到底是不是好东西?钱能够实现很多人的梦想,能够让我们过得很舒适,可是钱也能够让一个人彻底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出发点,和当年理想中的目的地。”
欧阳双杰没想到何政还有这样的感慨,欧阳双杰说道:“那苏姗娜也是听了项目就起了意?”
何政说道:“但凡是个商人,对这样一个项目就没有不动心的。”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利益的面前,谁能够不为所动。欧阳双杰离开了,与何政的谈话让他对之前自己的怀疑有些动摇了,他原本以为何政应该也是有问题的,合着伙唱了一出苦肉计,现在看来对方挑他下手也不过是杀鸡儆猴,他何政不是挺倔,挺横的么?先把他给摁下去了其他的人也就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如果何政没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呢?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对方骗走了他们的两亿八千万。可是钱骗了也就算了,事隔了七年,几个事主也都没再折腾了,怎么就又把这事翻出来了呢?还闹出了人命,好几条人命。还有就是杜俊临死前不多久转走的那六千万又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双杰已经问过了,除了杜俊,没有人再被讹走资金。另外,段大旗和何政都收到了那个代表着他们时日无多的日历,那日历虽然并不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可是他们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特别是在杜俊出事以后,何政、段大旗和苏姗娜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欧阳双杰试图把自己的思路理顺,可是他还是没能够把这些细节给串起来。欧阳双杰想到了陆新,陆新并不是杜俊他们这一边的,但他却知道“致命诱惑”这件事,他的死多半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陆新莫非是对方一伙的?那他又为什么会死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与那伙人发生了矛盾、冲突,另一种就是他出卖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