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来打听田贵的人了,不过呢,我看你要面善些,另外两个,一个凶神恶煞,另一个不阴不阳的。”
欧阳双杰的心里一惊,这两天里还有两个人来打听田贵,另外两个人是什么人?听妇人说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人,别看这妇人是乡下人,但人家活了半辈子,那看人多半也是一看一个准。“哦?”
欧阳双杰问她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她说两个都是男人,一个是昨天早上来的,另一个是两个小时前来的,不过她都以不知道把他们打发走了。她大致向欧阳双杰描述了一下两人的样子,不过她的描述还真没能够让欧阳双杰在脑子里想像出那两人的样子,只知道一个长得恶,一个长得阴。“小伙子,看你模样周正,你是做什么的啊?”
妇人倒是对欧阳双杰很投眼缘。欧阳双杰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警察。”
妇人好像并不吃惊:“嗯,我早就觉着你应该是吃公家饭的。”
欧阳双杰笑了笑,妇人说:“田贵算是我们这比较有名的药医,祖传的医术,据说他的祖上曾经是苗王的医官,这铺子是他家的祖业,原本呢,这铺子还要大些,到了田贵儿子的手里,就败得差不多了,田贵年纪大了,铺子就交给了他儿子田福,可那田福不喜欢行医,喜欢耍钱,耍钱就有输赢,那输赢可不小,铺子是越来越小,家也越来越穷。”
欧阳双杰没想到这妇人不等自己再问,就慢慢地把田贵的事情说了出来。欧阳双杰知道她说的田福喜欢耍钱其实就是说田福好赌,田福赌得家业都薄了。“可是七年前吧,嗯,应该是七年前,田福把这铺子顶给了我,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把家业给折腾完了,谁知道没两天田家人就搬走了,据说是赚了一大笔钱,我就纳闷了,他天天这样子耍钱,莫非是他真的赢了一大笔?”
妇人说到这儿顿了顿:“说来也奇怪,田家走得悄无声息,说是搬到省城去了,可是我听人说曾经在黔北见过田福。”
黔北?欧阳双杰问道:“黔北的什么地方?”
妇人说道:“回沙县!”
欧阳双杰记下了,他又问了一句:“老人家,你听说过‘奢香方’么?”
妇人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欧阳双杰又说了史书上的那几段典故,妇人笑了:“书上的东西能信么?那都是无聊人写来骗人的,真要有那样的方子就好喽。”
欧阳双杰把从谭晶晶那得到的药方的复印件掏了出来,妇人说她不识字,欧阳双杰念了一遍,妇人皱起了眉头:“这方子很普通啊,就是一些安神补气的,稍带着一点保肝健脾的功效。”
欧阳双杰还没放弃:“如果往里加一点麻黄和罂粟呢?”
老妇人想了想:“麻黄和罂粟?”
妇人半天才又说道:“那不行,这两味药只加一味还能够有些镇定止痛的作用,可是两味一起加的话除了能够让人上瘾之外根本就是完全地破坏了这药的其他功效。”
欧阳双杰谢了妇人便离开了。他没有急着回林城,他要看看来打听田贵的到底是什么人,他给妇人留下了电话,说只要再有人来打听田贵的话就赶紧给他电话。在县招待所里住下,欧阳双杰给肖远山打了个电话,虽然妇人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可是哪怕只有一点的可能性也不能放过了。他让肖远山马上派人去一趟黔北的回沙县,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田福。对于妇人说的,加进那些违禁药会影响方子的保健效果,这一点欧阳双杰也在谭家那儿证实了,谭丛波做药品这一行也很长时间了,公司研发部门里也有些个专家,当时欧阳双杰一问起他就打电话去问了,那些专家也是这么说的。挂了电话,欧阳双杰躺在了床上,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是这样,杜俊在弄到那个方子的时候就没有找过专业的人士么?从段大旗说的那些看来,杜俊一开始也只是受了骗,后来才发现上当的,那么按常理来说,杜俊应该是找专业的人给看过的,对,一定是看过的,看过了他还一条道走到黑?只有一种可能,他被那个专家给忽悠了!专家为什么要骗他,那专家要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那就是被买通了。欧阳双杰的眼睛一亮,一定要找到那个专家,这个人应该是在中医领域有一定名望的,杜俊是商人,能够经营那么大一个矿业公司,说他粘上毛比猴还精也不为过,对方就算是要骗他,胡乱抓个人来冒充老中医,老专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么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人还真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