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请吃饭,我还哪有拒绝的意思呢,最好不过了,我这人可是记性很好的,你该知道的。”
沈商陆明确表示。唐书颜点点头:“记仇的本事最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唐雅居,这两人的笑声都已经让唐雅居的清净打破了,吴奶奶穿了袄子迎了出来,见到他们更是一喜:“这是颜颜回来了,这位瞧着这么面熟,让我老婆子想一想。”
“吴奶奶,不记得我,我可是要生气了。”
沈商陆侧过身来说。“沈家的小少爷么,老眼昏花也记得,到底是长大了,这都高了这么多了,老爷子在里头呢,进去了肯定欢喜。”
吴奶奶笑得眼角满是褶子。唐书颜搂着吴奶奶的手臂,一起进屋去,吴奶奶摸了摸唐书颜的手:“这丫头的手怎么一点暖气都没有,人也憔悴,是怎么了?”
“吴奶奶,我没事,感冒而已。”
她咧嘴笑着。进了屋,唐勋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回来了也不早说,让人给你准备些你喜欢的菜。”
唐勋轻斥道。“爷爷,您看谁来了,是沈哥哥回国了,是巧遇,哪里来得及和您打招呼呢!”
唐书颜伸手展示出来沈商陆的身影。沈商陆将礼盒放在了桌面上:“挑了些合适您的保健品,唐爷爷,近来可好?”
“好,自然是顶好,你爷爷倒是念叨着你,把你总算是盼回来了,真是好啊。”
唐勋感慨了一声,看着沈商陆的样子,与唐书颜站在一起,倒是还是儿时那么合拍。“是啊,倒是在连城方便一些,爷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也不愿意放手,不愿意退休,不会享清福。”
沈商陆笑着调侃他。唐勋表示认同:“是呀,这老骨头走不动,他若是接过来,我们也好有事一块儿溜溜鸟,喝喝茶,那人固执的很。”
“好啊,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说沈爷爷的坏话,回头我可要告诉沈爷爷去。”
唐书颜在一旁指着他们道。“专打小报告。”
他斜睨了她一眼。她得意地朝着他吐吐舌头,小时候的姿态一点都没有变。吴奶奶招呼大家坐下来,去厨房弄了饭菜过来,都坐下来,吃着吴奶奶做的家常便饭,沈商陆夸赞道:“在国外的时候,总是想念吴奶奶的手艺,现在总算是吃道了。”
“这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拍马屁啊。”
“跟你学的。”
他笑说。吴奶奶看着两人道:“喜欢就常过来,也好陪陪老爷子。”
“就怕唐爷爷嫌我烦,这任谁都不喜欢常常见到医生。”
沈商陆打趣地说道,也是小时候就养在了身旁的,所以自是亲近了不少。就如今日心情低落的唐书颜,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他,也扫掉了很多的阴霾,又如唐勋,瞧着沈家的孩子倒是特别的喜欢。“阿颜,你这回来爷爷这里,倒是没有和憬沉打招呼了?”
聊了好一会儿,唐勋才将话题转移到了唐书颜的身上。“他不在了家,出差去了。”
唐书颜暗淡地回了句,实则是在外头潇洒着呢,让她心中无比不悦,这时候爷爷提起,她又浮上了心事。唐勋默默应了一声,后又缓缓道:“你这身子骨也弱,一会儿让你吴奶奶给你熬点驱寒气的姜汤喝了。”
“好呀,我今晚就住下来了,好好陪陪爷爷。”
“瞧瞧,这丫头,明明是先生不在身边,才想到我这老头子,说的还这般好听。”
唐勋扶着她的小手道。“那还不是唐爷爷给宠的,这谁都知道这丫头从小是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的。”
沈商陆附和着道。唐书颜俏皮地笑着,脸色有些通红了起来,“沈哥哥,你陪爷爷多聊一会,我感觉到乏了,想先去睡了。”
沈商陆在她站起来后,也跟着站起来,看到了她的脸色有些不对,一把将她拉到了面前,伸手覆盖住了她的额头。“很烫,应该是退烧药过了,又烧起来了。吴奶奶,去把家里的体温计拿过来,再打一盆水过来。”
沈商陆交代了一句。唐书颜眯了眯眼眸,感觉眼前好多的重影,随后她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沈商陆见着唐书颜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就扶住了她,唐勋紧张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唐爷爷,卧室在哪里,我送她先睡下,吴奶奶用温水给她身体擦一擦,我去车里拿药。”
沈商陆淡定地处理好一切。一切都慢条斯理的,不紧不慢,毕竟是医生,这样的小感冒发烧,对他来说也见怪不怪了。唐雅居本就人少,所以几个人都忙紧忙出了,等沈商陆进她卧室的时候,吴奶奶替唐书颜换了衣服了。他用体温计量了量:“还好,三十八度多,将了一些,等她醒来喝点退烧药。”
“倒是麻烦你了,商陆,这孩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
唐勋的一颗心才放下来。沈商陆淡然一笑:“唐爷爷,她是你们的小丫头,也是我的小丫头啊,今晚我就留下来,也好照看着她一点,若是还要烧高了,就要去医院。”
“也好,我让吴嫂去准备房间。”
唐勋最好不过了,毕竟这医生在身旁,到底是安心一些。关了唐书颜卧室的门,沈商陆跟着唐勋走了出来,唐勋过了很久,才问道:“商陆啊,怪唐爷爷吗?”
“不明白唐爷爷的意思。”
“我给那丫头选了个我自认为满意的夫婿,可是却从未问过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只关心了唐氏的安危,却并没有想过她的感受,爷爷在想,是否爷爷做错了。”
唐勋哀叹了一句。因为今晚唐书颜回来这里,就避而不谈季憬沉,即便是他提道季憬沉名字的时候,她都有一丝的不自在,他把她打小带身边,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沈商陆顿了顿,轻笑着:“唐爷爷,想听真话吗?”
“从你进门那刻,我就明白了,商陆,或许爷爷做错了,阿颜和商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高兴地,放松的。可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唐勋喟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