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没看菜单，直接点了两碗面和几份小菜，然后对程翊说，“我点我爱吃的了，你也尝尝，喜欢吃什么你再点。”

“不用，够了够了。”

但程翊心想，这人也是够小气，来这个人均消费二十不到的地方，难道是怕我给他吃破产吗？很快老板就把盛着食物的盘盘碗碗都端了上来，并客气地招呼，“慢用。”

凌志递给程翊一双方便筷子，“尝尝看。”

程翊接过筷子，怕面太热她没着急吃，一边慢慢翻腾面条一边说，“凌总，那些资料您着急用吗？我觉得我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慢了，按我现在的速度估计要一个礼拜才能完成。近两年的还好办，之前的资料有些杂乱，如果您着急，那最好再找些人一起整理。”

凌志吞下口中的食物似笑非笑地看着程翊，“你们叫我凌总我特不习惯，但直接叫名字也不合适，叫小凌就更不合适了。唉，没办法，互相委屈委屈吧。至于工作，你先干着，我不着急。”

程翊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鬼话，但还是赔笑道，“叫小凌肯定不合适的，怎么也得叫凌哥。”

凌志听了瞬时呛到了，他连连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凌哥？你多大呀大姐？”

“23。”

程翊真诚地说。“哦，比我小两岁，那还真是哥，不过，你怎么长得那么着急啊？”

这回轮到程翊如鲠在喉了，这要是换了别人她好歹都得怼回去，可眼前的这个不是别人，是给她喂奶的乳娘。唉，看在自己之前也曾出言不逊的份儿上，她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见对方变了脸色凌志知道自己的玩笑得逞了，然后窃笑着岔开话题，“你来公司没多久吧？”

“嗯，半年而已。”

“很好，说说对公司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吧。”

程翊赶紧吞了口面，故意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她心想这混小子要干嘛？竟然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对公司的意见或建议？我这么一个菜鸟，多大的胆子敢在老板面前挑他们家产业的毛病？“我觉得公司是个大舞台，给了我们每个人实现梦想的机会。虽然公司已经成立很多年了，但在我看来它还是一个茁壮成长的孩子，今后的潜力很大的。”

程翊昧着良心说出这番话，这是她工作以来写稿积累的能力。凌志听了好像很倒胃口，他把筷子放在碗边，“没意思，听不到真话没意思。”

“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凌志点点头，“好，是真心话。那我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程翊此刻后悔极了，真不应该来吃这顿饭，去哪儿吃不到面条啊，有老板在就只能是鸿门宴，每一个问题都让人举步维艰。“我是学新闻专业的，上学的时候一直梦想着能成为法拉奇那样的女人。”

“那现在呢？”

凌志问。程翊低头看着碗里丝丝均匀的面诚实地说，“不知道，大概是工作，赚钱，吃饭我好像没什么梦想了。”

“这才应该是公司带给你的改变吧？明明想活成传奇，现在却只想活着。还活得很没有节操，拍马屁没下限。”

“不不，”程翊赶紧解释，“这根公司没关系，如果是法拉奇，她绝不会因为自己从事什么工作而放弃心中的信仰的，这是我的原因，我该反省。”

“我呢，对你的梦想没兴趣，但我要你清楚一点，你对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可对我，你必须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