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只是觉得身心疲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泪水止不住地流。这把青青吓到,抱着我:“没事,没事,我们上去再说,走。”
我像具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心碎了的感觉像刺滕把自己越缠越紧。青青从后面把我抱住,没说话,用体温温暖着我。我感觉眼角有泪滑出,喃喃地说:“青青,我好累。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我以为,只要我坚定地往前走,任何困难都没有关系,只要可以得到公道,只要妈的灵魂得到安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怕。可是现在......我感觉看不到前面的路了,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青青轻声哄我,“没有人会怪你,就算是你妈的在天之灵,她也根本不会怪你。虽然我想不起她的样子,想不起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但我相信她是爱你的,她希望你开心。“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的复仇最后成功了又怎么样,她根本感受不到。最后,你痛快了,但是......你真的会开心吗?复仇是怎么样的路,你说过,你很清楚,你为此要付出的代价,到最后会不会变成一无所有呢?“你本应该拼尽全力去追逐的,是你自己的幸福啊。现在,你感觉不到前面的路了,是老天在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米儿,如果真的可以放下,尝试着放下吧。“你有我,有朋友,有爱你的人,还有你可以重新去寻回的梦想啊。可能是我没有记忆的缘故,我没有你那么强烈的恨感。特别是我这条生命是查仲文给的,所以我更想要的,不是去恨他,报复他。而是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开心快乐比仇恨更加重要。”
......我久久没有说话,伸手拭掉眼角的泪,向她请求:“答应我,不要管我和麦子超的事。”
“我怕你后悔。”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让对方变得更好吗?青青,如果你见过那样子的麦子超,你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让他因为自己变得不开心,这还能算是爱吗?”
青青微叹口气:“那你不开心,又承受得了吗?”
我心抽痛着,无法平复,只能说:“失去一段爱情,失去一个人,是不会死的。但失去梦想,总有一天,我会后悔,他也会后悔。”
感觉青青把我抱得更紧了些,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翌日。我大早就到了公司,和平常没有两样。因为我知道,我没有时间去自哀自怜,更没有资格再说什么回头。既然不能彻底放下,不如继续往前,看看究竟会是什么结果。就像某人说的,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再回头,除非得到结果,除非得到真正的解脱。中午时候,王秘书进来对我说,包良义终于按捺不住了。我交待了他后续的事,然后就动身去了龙海。乘着电梯到了顶楼,华风正从总裁办公室出来。见到我,没什么好脸色地迎上来:“米总怎么来了?今天没有会议安排吧。”
“查先生在的吧?”
我不答反问。他给我一个皮笑肉不笑:“实在是不好意思,米总,查先生今天的行程都排满了。不如我和您的王秘书再约,等您有时间查先生也有时间,再安排会面?又或者,您有什么事,我先帮忙转达?”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了不再让我见私下见查仲文了,就真的在这里演了起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忙别的了。”
他说着就要走。“等等。”
我拦住他,“麻烦华秘书帮我去和查先生说一声,我现在要见他。不然,我就自己打电话了。”
说完,冲他假笑。“你......”华风无奈看我,“你怎么就是不放过查先生呢?除了公事以外的任何事,你都不要再来烦他了好不好?”
说到这,他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音,“难道你还想他再为你废另一条手吗?”
“不关你的事。”
我毫不客气,伸手把他推到旁边,眼睛都不眨地直直冲进去。华风跟在后面想拦我,还是没有拦住。查仲文确实是在的,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平静地看着我们冲进来。“对不起,查先生。”
华风致歉。查仲文示意他出去做事,又示意我进来,淡淡地问:“什么事?”
我径直到他办公桌前,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三天之后,也就是周末,请你把时间空出来一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闻言,他微蹙眉头,没有说话。“答应么?”
我逼问。“没头没脑的,答应什么?”
他冷着张脸。我挤出一个笑容来:“昨天晚上也没过多久,查先生就什么都忘了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昨晚你自己承认的,有很多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回去之后想了想,一顿饭一个舞,就被你抹得一干二净,说什么我们再无纠葛只剩下敌对关系,你还真是高明,我还真差点就这样被你蒙混过去。”
闻言,他后背缓缓往后靠,不明所以看着我:“那你的意思,想怎么样?”
“你提了三件事,我把我的还清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提什么三件事,我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我们才算是再无纠葛,以后的敌对也才算是光明正大清清楚楚,没有谁对不起谁。”
说完,我非常认真地盯着他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地址和时间我会再确认了发给你。不见不散。”
我说完扭头就走。等到三天后,见面那天。我到查家门口等着查仲文出来,要和他一起坐车过去。查仲文出来就上了车,没有和我说话。华风后脚跟过来,小声地质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废话。”
我没心情搭理他,也转身就上了车,吩咐司机去我说的地址。到了目的地,查仲文一看‘医疗机构’的署名牌,脸色立马比刚才还要凝重,冷声吩咐司机:“返程。”
“不准返程。”
我大声制止,板着脸向查仲文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