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就是他。可三年过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起点……晚上六点，顾之越突然到了歌桦，将手里一个礼盒交给沐清歌：“虽然去见父亲不需要特别准备，但是还是要穿的好一点，让他留下好印象。”

沉默着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沐清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对待顾之越了，他固执的逃避着两人之间的问题。礼盒里面是一件浅蓝色连身小洋装，清淡素雅，是她平时喜欢的穿衣风格。在办公室里附设的卫生间里换好衣服，沐清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长生和顾之越两人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一个是高山冰雪般的冰冷，挺直脊背傲立在办公桌前，一个是蓄满日月星辰的温煦，斜依在沙发上。两人同时转向她，顾之越首先说道：“很漂亮。”

“谢谢。”

沐清歌淡声应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中是写不尽的疏离。顾长生虽是和顾之越针锋相对，但也跟着点点头，浅蓝色很好的突出了她的气质，小洋装的贴身设计也让她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最让顾长生满意的是这件小礼服保守的设计，除了双腿，其它地方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我们走吧。”

沐清歌冷眼看着他们兄弟，内心浮现一丝排斥，随后看向顾长生，轻声说道。听到声音，顾长生率先起身，正要伸手挽起沐清歌的手，却被顾之越宽厚的手掌拦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沐清歌皱了皱眉眉毛，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随后像不远处的沐子越招手道：“小宝，来妈咪这里。”

沐子越得意的跑道沐清歌的身边，白皙的小手轻轻的牵起沐清歌的手掌，看着顾长生兄弟二人，眼底带着一丝挑衅。拉着沐子越的手，沐清歌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人，冷声道：“要走了吗？”

停车场里，沐清歌看着面前停着的两辆车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管上了哪一辆车子，都代表着伤害另一个人，虽然所有的事情尚未想起，可在内心深处，这两个男人都有这不一般的地位。倒是沐子越机灵，看出了这里面的是非，转而轻轻的晃了晃沐清歌的手臂，甜甜的说道：“妈咪，我们坐爹地的车子。”

“好。”

终究是要有个选择，沐清歌沉重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眸子中是难得的平静。沐清歌拉开顾长生的车门，抱着沐子越坐了进去，目视前方，没有去看顾之越。顾之越变了脸色，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像是失控的公牛一样，怒吼着冲了出去。“爹地，他没事吧？”

沐子越微微惊诧的看着已经离去的车子，稚嫩的问出了声音。沐清歌神色微怔，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白皙精致的脸颊上看不出半点波澜。顾长生冷哼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沐清歌，随后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他空难都能活下来，现在又会有什么事。”

沐子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顾长生发动车子，向顾家老宅驶去，一个小时候，顾长生的车子驶进老宅大门。管家迎出来，在客厅门口恭敬的为顾长生打开门：“二少爷来了。”

沐清歌牵着沐子越跟在他的后面，管家对沐清歌也很尊重。客厅里，顾励坐在沙发上，对着进来的顾长生冷哼一声：“是不是我不请你，你就不回家了？”

顾长生脱下外套随手递给一旁的佣人，随后走至沐清歌的身边，轻轻拦住她的肩膀，随后淡声说道：“我以为父亲并不想见到我。”

顾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向跟在沐清歌身后的沐子越，笑容随后，轻轻的招招手道：“来，到爷爷这里来。”

沐子越抬头看了看母亲，面色有几分为难，但还是松开小手向顾励走去。顾励抬起有些枯瘦的手，缓缓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脸蛋，轻声问道：“最近怎么没有来看爷爷？”

沐子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顾励，脆声声的回道：“我上学很忙的。”

“再忙能忙到没有时间来？”

顾励不情愿的的说，又拉着他的小手摸了摸，“以后你每个星期还像以前那样过来一次，我会派人过去接你。”

沐子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忽闪着大眼说道：“这个要爹地同意。”

“哼！”

一说到顾长生，顾励的脸色就变得不耐烦了，厌恶的看了顾长生一眼，说：“我是他的老子，他敢不听我的。”

顾长生拉着沐清歌，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对于他的话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推了推沐子越，顾励说道：“去和管家伯伯上楼，爷爷买了好多玩具给你。”

沐子越担心的看了看沐清歌，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一丝担忧和坚定，随后摇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妈咪。”

他刚刚答应了妈咪要陪她，不能食言。“陪她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快去吧。”

顾励面色阴沉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沐清歌，随后轻笑着转头看向沐子越道。为了免得小宝为难。沐清歌悄悄的摆了摆手，沐子越这才离开，临走还叮咛顾励：“爷爷不会欺负妈咪的。”

沐子越依依不舍的离开客厅，眼见消失时给顾长生一个坚定信任的眼神。有爹地在，也一定会保护妈咪！直到彻底的沐子越离开之后，顾励眸光阴鸷的看向沐清歌，苍老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寒意。一收面对沐子越的亲切随和，变得冷漠挑剔：“你还是回来了，这次还上我的长明，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沐清歌紧努着嘴角，没有说话。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顾励已经先入为主了，再解释也无意义。沐清歌的沉默让顾励有些抓狂，面露冷色，嘲讽的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种女人，不就是为了钱吗？”

“父亲，请你不要太过分！”

顾长生皱眉，臂膀微微用力，一面安慰着沐清歌，一面质疑着顾励。顾励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还有脸说话，被同一个女人玩弄两次。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着迷？”

“她的好，只要我知道就好了，父亲只要记住，她是我喜欢的女人，请父亲尊重她！”

顾长生对顾励的鄙夷不予理会，只是低沉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清冷，疏离。“这种女人哪里值得我尊重？”

因为激动，顾励的身子有些颤抖，声音也变得严厉。顾长生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沐清歌挡了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见他们二人不说话，顾励也自讨无趣，随后转向从楼上下来的管家，冷声问道：“长明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爷你稍等，我马上去问。”

明明比他们还要早离开歌桦大楼，却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虽是夫妻情分已尽，但朋友的情谊还在。沐清歌也有些担心，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头，顾励正要继续说什么，杂沓的脚步声传来。管家奔到顾励身边，急声喊道：“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出车祸了！”